一座偏遠而清冷的舊宅院,寂靜無聲,陰氣重重。
此刻,宅子裡的一間屋内捆着兩個人,一男一女,穿着古怪。
他們都被五花大綁地吊在架子上,那女子渾身完好無損,可男子卻渾身都是鞭傷,皿淋淋的,着實恐怖。
從昨夜被綁來這間屋子,兩人就一直被這麼捆着,其間文貴對他們進行了一番審訊,将男子打得渾身是傷,卻未能獲得一點消息。
文貴很是憂郁,站在渾身寒氣的韓行睿面前,期期艾艾地說,“主子,您發句話啊?
那兩人動刑都沒用,死都不肯開口,小的真是問不出來了!
”
文貴憂傷地歎氣,從昨天主子來到這院子開始,他的臉色就一直陰沉得很,比起昨兒夜裡的風雪交加還要恐怖。
天哪,他為什麼會遇到這種主子?
嗚嗚,誰能告訴他,他離開溫泉山莊之後,究竟發生了些什麼?
怎麼主子的心情就這麼不好呢?
“審問了一個晚上了,你就什麼消息都沒得到?
”韓行睿擡了擡眼皮,懶洋洋地問。
文貴嘴角抽抽,視死如歸地點點頭,閉着眼等待韓行睿的爆栗子。
“你對那個女的心軟了?
”韓行睿猛地擡眼,眼神冰冷。
冷飕飕的眼神啊,文貴那個哆嗦,他也不是故意的啊,可是那女子看上去那般柔弱……
嗚嗚,主子,您的眼神能不能别這麼恐怖呢?
好吧,好吧,他承認那女子并不柔弱,武功也挺高的。
可是對一個女子行刑,似乎有點不像是男子漢所為啊!
韓行睿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文貴的心思,倒也懶得責備他,直接起身朝外走去。
“主子,您這是要去哪兒……”文貴趕緊跟着走了出去,見他是去那間屋子,不由心裡一虛。
韓行睿進了屋子,隻見那女的正瞪大了眼,恨意十足地盯着他,看上去一點傷都沒有,而那男子渾身是傷,合着眼,應該是痛暈了過去。
韓行睿瞥了文貴一眼,似笑非笑,“這就是你的行刑?
怎麼看上去一點反應都沒有?
”
文貴趕緊跑了過去,嘻嘻笑着,“哎呀呀,小的不是看主子您心情不好,想給您留着發洩發洩麼?
”
韓行睿冷哼一聲,“那倒是謝謝你為我着想了!
”
“哎呀,小的一直都為主子着想啦!
主子不用誇小的,小的都害羞了!
”文貴一副扭扭捏捏地模樣。
“呸,奴顔媚骨!
”那女子朝文貴吐了吐口水,一臉鄙夷。
“你……”文貴面色一變,當即就想翻臉。
“文貴,把她衣服給我扒光,扔去外面的破廟中,聽說那裡有不少乞丐,長年得不到發洩一時之間肯定會很高興!
”韓行睿冷眼看着驕傲的女子,坐在椅子上,冷笑不已,“我倒要看看她的嘴究竟有多硬。
”
“你敢!
我可是……”那女子當即憤怒地大吼。
韓行睿狠狠瞪了文貴一眼,“還愣着幹什麼?
”
“不得好死,我最後悔昨天沒有一刀刺死永甯縣主!
”那女子憤怒地大吼,“那一定是你的心上人吧,我們的人會殺了她的,一定會殺了她的!
”
韓行睿猛地起身,瞬間來到她面前,一手狠狠抓着她的長發,死死拽着,陰測測地冷笑,“你當我是文貴,還懂得憐香惜玉麼?
”
那女子痛得眼淚汪汪,話都說不出來了!
韓行睿冷哼一聲,一點都不溫柔地直接拽掉了女子的前襟,在看到女子狠毒的眼神時,不由停住了手,“文貴,去擡一桶涼水進來,那男人這會兒暈了過去感覺不到疼痛,可是一點意思都沒有!
”
文貴興奮地跑了出去,很快擡了一桶冷水進來,舀了一瓢水狠狠潑在那男子的頭上,冰冷和疼痛瞬間将他從暈厥中醒了過來,他還未能回過神來,目光就落在韓行睿松手撕這女子的衣裳的畫面,顧不得痛大喊,“宛妹,宛妹……”
“俊哥,俊哥……”這女子這才感到恥辱和害怕,淚水嘩嘩落下來,哭得不能自抑。
“說說吧,你們的身份!
我耐性不好,你若不說我就把她剝了扔到外面,外面的流浪漢不少!
”韓行睿作勢要再去撕這女子的衣裳,吓得那男子面色大變。
那男子忍着痛大喊,“我說,我說……我們是南蠻……”
“真當我們是傻*子麼?
”韓行睿悶笑出聲,“我在南蠻兩年多時間,對他們的行為很是熟悉,況且了……你們的武功都是出自陰淮派的,别告訴我說陰淮派是南蠻的!
”
“我……”那男子還要胡說,卻見韓行睿發狠似的直接撕碎了那女子的外衫,他吓得趕緊說,“我們……我們确實是陰淮派的,我們是被派來刺殺南蠻王和永甯縣主的!
”
“刺殺南蠻王是為了挑起雙方的戰争,那麼永甯縣主呢?
”韓行睿冷冷地盯着他,沉聲詢問。
那男子正要讨價還價,卻見韓行睿的手緊緊捏着女子的脖頸,隻聽得清脆的聲音,卻是骨頭碰撞的聲音,吓得他趕緊繼續說,“永甯縣主是南福王的外孫女,我們要殺了安平郡主和永甯縣主!
”
“你們的主子究竟是什麼人?
為什麼要殺她們?
”韓行睿冷冷地問。
“我們……我們……”男子看着女子不停搖頭,淚水直流的模樣,心頭一震,咬緊牙關,恨恨地說,“我們的主子是前朝的亡國太子,他這些年一直想報仇複國,創立了陰淮派,卻被……”
“卻被南福王察覺?
”韓行睿心頭一震,沒想到竟然牽扯到前朝的亡國太子,聽聞前朝皇帝自殺時,那太子不過三歲,找遍了整個皇宮都不曾找到。
如今算起來,華夏朝已經經曆三個皇帝,那那個前朝太子也有八十多歲了……
沒想到這老頭竟然還沒死?
還想着報仇雪恨,複國呢?
“細細說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
”韓行睿冷冷地說,直到聽此人将知道的都說了,這才心中冷笑,吩咐道,“将他們分開關押,我要查出來他們究竟有哪些人,攪了他們的老巢,若一方不聽話,另一邊也别活了!
”
兩個郎有情妹有意的人就這般硬生生被分開,還不知道今生能不能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