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出大事了……那側王妃的肚子好像……不行了……我要去找大夫……”那小厮慌忙擦了一下自己額頭上的汗珠,便要和白韶羽告辭,“白公子……不說了……我要去找大夫……”
“哦。
”白韶羽的眉頭皺了皺,微頓了下,對哪小厮道,“你不用去請大夫了,我就是大夫,對醫術多少有研究,讓我去吧。
”
那小厮一聽,心裡自然高興,這不就是“想要睡覺就有枕頭”嗎。
他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拉忙扯着白韶羽的手,拉着他往沈府裡面跑。
待白韶羽的身影出現在沈錢錢的房間時,知梅已經不依不饒的扯着沈錢錢,想要她負責了。
而沈錢錢則是咬牙切齒的看向知梅。
她又沒有去推黃淑媛,她為什麼要負責。
白韶羽看到沈錢錢被知梅這般粗暴的對待,他狹長的桃花眼眯了眯,低頭看向還痛苦的躺在地上的黃淑媛,心裡升起一絲怒意。
這黃淑媛是怎麼辦事的?
他不是交待過不要傷到沈錢錢嗎?
管家知道白韶羽懂醫術,他一看到白韶羽,便連忙抓着他去給黃淑媛把脈。
白韶羽半蹲着,伸手給黃淑媛把脈,兩人目光偶爾間的相碰,黃淑媛皆被白韶羽眼中的寒光懾的膽顫心寒,深怕白韶羽會在這種關鍵時刻背棄他們兩人之間的盟約。
為什麼白韶羽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呢?
答案是黃淑媛腹中的胎兒早就小産了,如果這個時候沈府的小厮請的是别的大夫,那那些大夫一定會診治住黃淑媛早就已經小産的事情,到時黃淑媛偷雞不成蝕把米。
但如果來人是白韶羽,那就不同了……白韶羽現在和她黃淑媛已經訂立了盟約,他來診治時,隻要開口說她是在剛才小産的,再加上她下身流的那些雞皿,那黃淑媛小産的事情就算做實了……白韶羽皺眉替她把了會脈,最後隻幽幽道,“已經小産了!
”
這話一出,黃淑媛驚聲尖叫道,“啊……孩子……我的孩子……王妃姐姐,你的心真的好狠啊……”
沈錢錢微怔了一下,怎麼會這樣?
一邊的知梅卻乘着這個時候奔到沈錢錢身邊,揚起拳頭便要要沈錢錢的身上揍去,幸好白韶羽眼疾手快,一把護住了沈錢錢,知梅被白韶羽推倒在地。
沈錢錢被白韶羽抱住,她清秀的臉顯得蒼白而無助,整個身子都在微微地顫抖,嘴唇不停的哆嗦着,迎着白韶羽說道,“小白,不是我做的,我真的沒有對她怎麼樣!
是她自己撲過來,然後她就喊肚子痛……我真的沒有推她……”
白韶羽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啞着嗓音安慰道,“我相信你,這隻是個意外罷了!
沒事的,有我在你身邊,一切都會過去的!
”
知梅從地上爬起來,看到沈錢錢挂在腰間的那個香囊,眼中閃過一抹歹毒的厲光,突然又一骨碌的爬到沈錢錢的腰間,迅速的拽下她腰間的那個香囊,放在鼻間輕輕的袖子,眼裡閃爍着興奮的光芒,“麝香!
這裡面是麝香!
六王妃你明明知道我表姐有孕在身,還用這種東西……你這個心腸歹毒的女人……我要為我侄兒報仇……”
沈錢錢微愣,疑惑的看着知梅手中的那個香囊。
她平日裡并不怎麼喜歡帶香囊,她身上怎麼會有那種香囊呢?
知梅站起身,又要過來打沈錢錢,白韶羽把沈錢錢護住,知梅這才沒有打到沈錢錢。
白韶羽像一邊看熱鬧的黃淑媛瞪了一下,以示警告。
黃淑媛接收過他的目光,連忙抱着自己的肚子,“啊……知梅……快……我肚子痛……”
知梅一聽,這才連忙的奔回黃淑媛的身邊。
又哭天喊地的讓自己的讓沈府的管家把黃淑媛先安頓下去。
管家無奈,不得不把黃淑媛安頓在沈府的一間客房裡,然後連忙差人去皇宮裡請沈淵。
屋子裡,沈錢錢看到滿身是皿的黃淑媛被人擡下去。
她皺着眉頭來回的踱步,她心裡反複的把剛才的那一幕思考了一遍,她可以對天發誓,她并沒有去推黃淑媛,也從未想過要對黃淑媛腹中的孩子下手。
而且今天太陽也不是從大西邊出來,黃淑媛竟然一早就來哀求她回王府,這事情本身就透着詭異。
但不管黃淑媛到底是在耍什麼心機,蘇洛奕等下肯定會過來,她倒是要向蘇洛奕質問。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事情,惹得他們兩人這般的對付她!
她眉頭一橫,起身往前院的方向走去……白韶羽看着她那副決然的模樣,掏出袖中的扇子擦在自己的脖子處,桃花眼眯了眯,波光潋滟。
他擡步跟着沈錢錢的步子到了前廳……皇宮裡的沈淵一聽到自己家裡的小厮的禀報,便立馬坐上馬車往自家趕。
馬車裡,那小厮把事情的經過同沈淵細細的講了一遍。
沈淵自然不會相信自己的女兒會去推黃淑媛,而且那個黃淑媛會有那麼好心的來沈府求自己女兒回府?
笑話吧!
沈淵回到沈府,下了馬車。
正好看到蘇洛奕也從另一輛馬車裡下來。
沈淵看到蘇洛奕,臉上布滿寒霜,憤憤的甩袖,蔑視道,“六王爺,你做的好事!
哼!
”
沈淵鄙視的瞪了他一眼後,便擡步率先步入沈府。
身後的蘇洛奕現在也是一臉的陰沉,他剛才聽到黃淑媛小産這事時,也很心痛。
但轉而一想,總覺得這事情有蹊跷,淑媛沒事為什麼跑沈府來了?
蘇洛奕心事重重的踏步進了沈府的大宅,低頭往前院大廳走去,快到大廳門口的時候,他的耳畔突然傳來一聲“啪”的窸窣聲音,他耳力好,順着聲音傳來的目光仰頭看過去,大廳門框上一桶水快速的向下傾斜,他怔愣了幾秒鐘,而那桶水便在他怔愣的期間全部的傾倒在他的身上,淋了他一身。
蘇洛奕頓時像隻落湯雞一般地站在門口,頭頂上氣的快要冒煙了!
這是誰幹的?
竟然吃飽了撐着沒事幹來戲弄他這個王爺!
跟在蘇洛奕身後的幾個侍衛面面相觑,腳下的步子偷偷的向後退了幾小步,盡量減少他們的存在感。
以免等下成了蘇洛奕的出氣筒。
就在蘇洛奕的怒氣值積攢到快要飚破萬點大關的時候,這時候沈錢錢從内堂跑了出來,蘇洛奕看到沈錢錢,眼神一亮,但看到跟在她身後走出來的白韶羽,他的神色又黯了黯。
沈錢錢在離蘇洛奕有兩米多遠的地方立住身子,一雙大眼睛溶溶發亮,她抿了抿自己的唇瓣,鼓着腮幫子問道,“蘇洛奕,我自問沒得罪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害我?
”
面對她的斥責,蘇洛奕一時有些不明所以。
他大步的向前走了幾步,步伐穩健從容……沈錢錢沒有料到他會這般急迫的向自己走來,對于他的靠近,她的身子開始發僵。
待反應過來,她則提着裙角擡腳狠狠的踹向對面的那個男人……“嘶……”
蘇洛奕沒有料到她會提腳踹自己,低頭便看到自己的袍袖出已經印上了幾個小腳印。
他的眉頭痛苦的皺了皺,有些無奈的看着面前的沈錢錢,不知道要拿她怎麼辦。
沈錢錢踹了他一腳後,心中隐隐蕩漾出一抹報複後的快感,瞥見他痛苦的皺眉,她立刻警惕的向後退了幾步,眼角的餘光看到白韶羽,她趕忙拉過白韶羽,躲在他的背後,怒氣沖沖道,“我就知道你和黃淑媛沒安什麼好心,一大早的就到沈府求我回去。
我又沒有動手推她,她自己就喊肚子痛,然後孩子就沒了。
蘇洛奕,你不就是想休了我嗎。
現在孩子沒了,你就可以來個幹脆,把我休掉吧。
”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一看到蘇洛奕,心中便有滿腔的怒氣,她的腦袋裡反反複複的總是浮現起蘇洛奕暴虐她的那幾幕畫面。
這樣暴戾的丈夫,她不要也罷!
至于黃淑媛腹中的那個孩子,那本就不是她做的,她沒有必要大方的承認下來,給别人鋪路。
白韶羽全程都靜默的注視着沈錢錢和蘇洛奕的一舉一動,看到沈錢錢真的忘記蘇洛奕,他長發飄飄折扇輕搖的,唇角勾了勾,勾出一抹奪魂攝魄的笑容來。
他把沈錢錢護在自己身後,像母獸保護幼獸一般的把她保護在自己的身側,挑釁的蘇洛奕道,“六王爺,恕我直言。
在下雖然不知道你和你的側王妃在打什麼算盤,但是你的心未免也太狠了。
利用自己未出生的孩子對付自己的嫡王妃。
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也不能為了自己喜愛的女人這樣陷害别人,這件事情我絕對相信錢錢是無辜的。
”
白韶羽淺笑,眉眼精美秀雅,微揚的唇角帶出一絲弧度。
蘇洛奕面色沉了沉,目光如炬,雙手負立,“白公子,本王也奉勸你一句,不要挑撥是非。
本王也是剛知道淑媛她腹中的孩子沒有了。
本王甚至不知道淑媛為什麼會來沈府。
”
白韶羽唇邊的弧度越發的深了起來,他的指尖輕輕摩挲着手裡攥着的扇子,冷笑道,“六王爺,你這些話還是留着說給沈丞相聽吧,看他會不會接受你的這番說辭。
”
蘇洛奕的眼睛眯了眯,望了望一臉幸災樂禍的白韶羽又望了望沈錢錢,他的臉色越發的難看,心裡暗自的咒罵自己。
該死的!
都是他先前太過的優柔寡斷了!
由着淑媛去鬧,現在她出事了,她所作的那些事就得有他來埋單了!
該死的!
蘇洛奕正準備說話,這個時候裡院知道蘇洛奕到來消息的知梅已經奔了出來。
她看到蘇洛奕,兩眼冒光,直接撲到蘇洛奕的腳下,用力的扯住蘇洛奕濕掉得衣服,痛苦的哭道,“王爺,你可要給我表姐做主啊!
我可憐的侄子……還沒出聲就已經被……王爺,你一定要為我表姐做主……為您還沒出生的小世子報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