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7章 開刀
“走,直接去我那個親姑媽那!
”端木思對蓮衣說。
淑貴妃想玩她,她要是不回敬一下怎麼對得起她們這姑侄的大戲!
?
回到廣袖宮,端木思也沒放下手裡的聖旨,直接去找淑貴妃。
“娘娘,思兒來給您診脈了!
”端木思在門外喊,得了裡面的應答之後,就等在門外,過了一會兒,就見淑貴妃的貼身侍女香荟出來叫她進去,淑貴妃正在用膳,旁邊的是十二皇子陪駕。
“見過十二皇子!
”端木思身體輕輕一蹲當做回禮。
“思兒表姐不必多禮,我與母親正要用膳,不如表姐一同用一些吧!
”十二皇子明目皓齒,說話也彬彬有禮,端木思不是第一次見,但是說得上話還是頭一次。
“不必了,今天是為了娘娘的病情來的,看娘娘的态度急切,定是重疾困擾娘娘,所以還是早些診治才好!
”端木思說,此次的目的就是來坑這位皇上的寵妃的。
淑貴妃一聽,眉頭一皺,但是轉念又挂上笑意,說:“明日再看也來得及!
先吃飯!
”想要先敷衍端木思。
端木思一搖頭,擡起手裡的聖旨,一字一句說:“思兒奉旨行事,不敢怠慢,恐耽誤娘娘病情!
還是早些診治才好!
”
淑貴妃看着那道聖旨心中大怒,本是為了坑端木思才特意求來的聖旨,此時卻被端木思利用起來,成為掣肘她的工具!
無奈聖旨不能抗,隻能任由端木思診治。
莫筝一直在一旁看着,他也是近日才聽說自己的母親有重疾,以前一點沒看出來,為此皇上還特意頒了聖旨,弄得他也覺得自己的母親是有重疾的。
淑貴妃伸出手,端木思把手指往脈搏上一搭,診起脈來。
脈象平穩中有活力,再健康不過的人了,端木思擡頭看向淑貴妃,淑貴妃一臉事不關己不要看我的樣子,讓端木思皺了一下眉頭。
“表姐,我母妃到底是何重疾?
”莫筝倒是着急,再看端木思眉頭一皺,就覺得情況不妙。
端木思松了手,最後說:“娘娘這病症不好治……”她欲言又止,然後看向淑貴妃。
淑貴妃本身有沒有病自己心裡清楚,本以為端木思會說診不出毛病,沒想到端木思竟然說病不好治!
“怎麼?
”淑貴妃問,莫筝也緊張的聽着。
“娘娘是不是經常眩暈難受,一到日落時分就會流汗?
”端木思問。
淑貴妃連忙點頭,她頭疼是瞎編的,倒是端木思說的這些症狀她都有。
“那就沒錯了!
”端木思一點頭,好像是找到了疾病根源一樣,煞有介事的繼續說:“剛剛診出娘娘氣皿不暢,導緻皿氣淤堵到頭上,隻是娘娘的氣皿所堵的位置,并不樂觀!
”
淑貴妃将信将疑,最後還是問:“是堵到哪裡啊?
”
端木思面有憂色,最後說:“是兇前。
”
“嗡”的一聲,淑貴妃腦子一片空白,這兇口對宮中的女人來說,可和臉面差不多了,要是出了問題,那她的富貴也就到頭了,皇上肯定會嫌棄的!
“思兒可有解法?
”淑貴妃問。
端木思看了看十二皇子,然後說:“解法倒是有,可能皇子不會同意的!
”
十二皇子緊張自己母親,連忙問:“那到底是何解法,還請表姐明示!
”
“開刀,把淤堵的皿氣放出來!
”
端木思的話一出,兩人皆是一驚,開刀那可是會出人命的!
一個弄不好,淑貴妃所有的東西全都化為烏有,母子兩人今後前途堪憂。
“不行,我不同意!
”淑貴妃最先反駁。
端木思一低頭,向後退了一步,大有決定是你自己做的,這就跟我沒有關系了。
“那思兒這就去回禀聖上!
”端木思說着轉身就要走人。
“慢着!
”留人的是淑貴妃,按照端木思的話,她這病在兇,要是皇上知道她的身體出了問題,那當下的榮寵還能在嗎?
“娘娘還有事?
”端木思假裝不明白的問。
十二皇子平日也穩重,但是此時已經有些着急了,皇上對他的寵愛,多數是來自淑貴妃為他争來的,如果母妃失寵,他又當如何自出?
“表姐,咱們還是從長計議吧!
”十二皇子說,然後看向淑貴妃,想讓淑貴妃也拿個主意。
淑貴妃心急,本想坑一坑端木思,卻不想自己身上竟然還有這麼大的漏洞,隻是不知道端木思說的話是真是假!
端木思看出淑貴妃的疑慮,慢聲說:“不如娘娘現在傳召禦醫再次診脈,就知是真是假了!
”
端木思嘴上雖然這樣說,但是心中卻是打定主意淑貴妃不敢再傳召禦醫。
眼下她已經放出了狠話,如果真的如她所說,那麼淑貴妃這樣做的話,無疑是把消息擴大到人盡皆知。
除非貴妃的恩寵都不要了,那就随便了。
果然,淑貴妃如端木思所料一般,最後還是下定決心,隻是淑貴妃有條件。
“此時不能聲張,對皇上也不能言明我是兇出了問題。
”
端木思連忙點頭:“娘娘放心,你我是親姑侄,隻是若是皇上問我,我若不答,那肯定是欺君之罪啊!
”
淑貴妃點頭,然後說:“眼下隻能讓皇上覺得我病得不重!
”主意一定,必然是行動快了,端木思心中冷笑,該知道的人可是都知道了,就算淑貴妃相瞞,也未必瞞得住,之後,可就看太醫院那邊了。
第二天一早,端木思就去太醫院看藥,錢琛的藥配的不錯,本身就是醫道上的高手,對藥量掌握的也不差分毫,端木思一來,錢琛就吩咐手底下的人找些雞鴨鵝狗貓挨個做實驗。
“郡主,這試驗倒是不錯,隻是用到人的身上,會不會不妥呢?
”錢琛問,如果說昨日對端木思算是态度改觀的話,今天的态度,可謂是一百八十度的大反轉了!
“大人放心,本身這方子也不是什麼猛藥!
”端木思安慰。
錢琛點點頭,然後讓手底下的人把準備好的藥交給端木思,端木思謝過之後說:“錢大人若是需要,這方子就送于大人,隻是宮中貴人未必願意開刀的!
”
端木思不介意送個人情,果然錢琛高興的謝過,然後說:“姑娘的醫道造詣真是不淺啊!
”
又和錢琛聊了幾句,端木思就回了廣袖宮,而錢琛則是看着手裡的方子若有所思,最後還是拿着方子去找自己的大領導,太醫院提點魏源。
“這方子可試驗過了?
”魏源問,魏源的年歲比錢琛還要長幾歲,一看藥方,覺得這東西不俗。
“試驗過了,那些個牲畜大概都快輪一遍了,根據體型大小,計量也有調整!
”錢琛一一彙報,學醫的人,有些發現就想趕緊分享。
“這個廣陵郡主真是不簡單啊!
”魏源沉思了半響說。
“隻是這藥方是用于開刀的,難道說,這次淑貴妃的病情,需要動刀?
”錢琛想到這一層面,然後面色青黑,如果要動刀,那就不是小病小痛了!
魏源聽了之後,微微一愣,在宮中他們太醫院就是醫學權威,要是動刀的話,他們太醫院作為這次端木思的“助手”,肯定會先得到消息的!
可是眼下什麼消息都沒有啊!
“明日面聖吧!
”魏源最後說,老眼精光一放。
魏源第二天早早的就去上朝,作為太醫院提點,他也需要每天上朝。
昨天他想了許久,都覺得淑貴妃這次有些奇怪,既然動刀何必藏着掖着,還專門找個小丫頭來操刀,一開始是覺得淑貴妃瞧不起他們太醫院,眼下卻是覺得内裡肯定還有貓膩,為了不被卷入奇怪的事件,他唯有趕緊上報皇上,把太醫院和自己的責任先摘幹淨再說!
早朝無非還是那些老腔老調,皇上先處理大事,莫宸作為太子每天也要彙報工作,然後按例最後都會來一句“有本快奏,無本退朝”作為結束語,往常大家終于盼來這句可以散場了,今天卻因為魏源的一句話,又多站了一會兒!
“臣有事請奏!
”魏源一發聲,上面的皇帝先好奇起來,魏源平日都是能不出聲就做透明的人,今日竟然主動上奏,稀奇了。
“魏卿家有何事啊?
”皇上問。
魏源上前一步,說:“前些日聖上頒了聖旨,讓太醫院配合廣陵郡主醫治淑貴妃娘娘的病,如今老臣倒是覺得,娘娘的病,可能比臣下想的要重。
”
莫宸一聽到淑貴妃的事兒,耳朵立馬立起來了。
“怎麼?
”皇上問。
“今日廣陵郡主研究麻沸散,用于開刀,隻是太醫院并咩有收到淑貴妃需要開刀的消息!
若不是郡主之後把所用方子留在太醫院,讓老臣猜出些眉目,也不敢上奏陛下!
”魏源說,先把自己是推測出來的情況說一下,又說沒有收到開刀的消息,這樣一來自己就沒有責任了!
魏源此話一出,下面的滿朝文武就開始竊竊私語,早就知道内宮事兒多,沒想到貴圈是如此之亂!
莫宸沒想到端木思直接還帶上了太醫院,心裡暗歎一句,繼續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