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她便是蘇雲和
花涼城眉眼間俱是笃定。
風蘭卿匆匆去行了早朝,說是早朝,其實說明白了也就是隻有這些大臣在商量了罷了,風玉钰抱恙在身,一直在後宮修養。
而這前朝裡,也不過是一些個的大臣商讨這遇到了所有棘手的事情,雲妃高高坐在層層曼帳之後垂簾聽政。
在場的所有人皆是戰戰兢兢的如履薄冰的模樣。
風蘭卿微微敲打着手心揣摩着剛才花涼城對他說的話,一下一下的,像是敲打在了這所有人的心裡。
良久終是有人站了出來。
“雲妃娘娘,三王爺,衆位大人,臣覺得這觀雲台的選址所在挖出來的那一百多具屍體應當是一年多之前的花府失蹤的人。
但是究竟是怎麼回事,又是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的,臣建議應該專門派一人去調查其中原委。
否則,若是有懸案了就不好了。
”
這話說的當然是滴水不漏。
風蘭卿微微挑眉,也是未置可否。
又有人站了出來:“臣也主張如此,至于交給何人去調查,臣建議移交司法的張大人。
”
張大人一聽自己的名字,又知道這事牽扯進去了這最近最得風玉钰寵愛的雲妃娘娘,便當即就道:“陳大人可莫要忽悠衆人啊,臣雖然是掌握了一些司法刑法,可是如今判案是臣強項,可是查案應該交給衙門……”
風蘭卿輕輕的敲打着手心。
這隻要一扯上最近的這事,隻要一扯上了雲妃娘娘,每個人都恨不得躲得遠遠的,誰會想接下來這個燙手山芋?
果然,這朝堂之上立刻就陷入了一個死循環。
所有的人隻要一碰上這個事就說自己能力不足權利有限的,很快就一推再推,無人再敢應聲了。
那坐在層層曼帳之後的雲妃卻是低低的笑了一聲。
别人都沒有聽到,卻唯獨風蘭卿聽得分明。
“衆位大人都覺得這個案件特别難斷是嗎?
”雲妃終于是千呼萬喚使出來,她身邊的公公替她輕輕的掀開了面前的曼帳,然後她眼前就隻有一張薄紗。
風蘭卿看到她的臉卻微微一頓。
這一層覆了匆匆流年的用江山編織而成的紅紗。
他突然明白過來。
怪不得風玉钰會單單的寵愛她。
衆人都沒人再說話了,一時之間陷入了沉靜之中,雲妃的目光緩緩在每一個人臉上閃過,最後停在了站在最前面的風蘭卿身上。
忽的揚起一抹笑來。
“那不知道三王爺是如何斷這個屍體究竟是誰的呢?
”
風蘭卿微微擡眼,他看不清那紅紗之後的雲妃的神色,卻能感覺到她的目光灼灼,似乎是在隐隐的期盼着什麼。
他微微垂了垂眼。
上前一步:“雲妃娘娘為何單單說臣?
”
雲妃平靜至極:“因為本宮這麼多人之中,單單隻信你一個。
三王爺,你隻說,這個案子你可能破了?
”
“臣不敢保證。
”
“本宮信你就可以了。
”雲妃慢慢站起身來,“皇上如今應該也該服藥了,本宮也不能在這裡坐着了,本宮先行離開了,各位也便退朝吧。
”
“恭送雲妃娘娘。
”
雲妃的身影緩緩沒了蹤影,風蘭卿微微眯眼去看她的背影,良久卻是低低的勾起了一抹得逞的笑意來。
剛剛走出宮門來,風蘭卿就看到了站在宮門口的花涼城,她站在一棵柳樹下,眉眼不施粉黛,俱是春曉。
他看了一眼就差點入迷。
他疾步沖過去拉住了她的手,她的手還是溫熱的,不涼,他心安了一些,便低聲詢問道:“我們回去吧。
”
“好。
”
風蘭卿很喜歡這種感覺。
這種像是老夫老妻的生活。
他們兩個都被磨平了棱角,也都摸清了彼此的關系和心性,無論如何都不會生氣,就算生氣,他也是忍不住一刻鐘就會再去死皮賴臉的迎上去。
挺美好的感覺。
街上人來人往,彼此之間的叫賣聲和小攤販也出來了,風車風筝和各種小玩意,印照着這長街正中間的那棵已經是郁郁青青的卿零花花樹。
上面的風鈴叮叮做響。
花涼城指了指那上面:“風蘭卿你還記不記得,當初我們行軍要走的時候,這上面都挂滿了這風鈴,用以祈福的作用,一般隻有家人才會去為其挂上。
”
風蘭卿微微眯了眯眼,眼神好像也就回到了當時去,他臉上不由的現出了一抹輕笑來:“對,我記得當時沒有人為你挂上,而你還在說什麼你不信命,這些東西要了也沒什麼用。
我還記得你當時那格外傲嬌的模樣,分明是在意的,可是表面上卻就是什麼都不說。
”
花涼城想起當時也好笑的彎了眉眼:“對啊,所以你不就是給我挂上了嗎?
”
“嗯。
”
花涼城又道:“所以,你是在那個時候,就把我給當成你的家人了嗎?
”
風蘭卿微微挑眉。
“我當時就斷定了,你這一輩子也就隻能是我的了。
”
花涼城淡淡瞥他一眼低頭輕輕一笑,然後片刻之後,風蘭卿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而突然道:“你說的沒錯,那個雲妃還真是和蘇雲和生的一模一樣。
”
花涼城伸手想勾下來下來一枝卿零花葉,但是卻沒能夠下來,便也不去勾它了,低下頭來揉了揉鼻子:“不是生的一模一樣,而是她就是蘇雲和。
”
風蘭卿依舊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可是蘇雲和已經死了,并且是被風玉钰賜死的,屍體……”他愣了愣,然後如夢初醒,“對,當初她的屍體可是無緣無故就失蹤了的……”
“當初風玉钰一紙聖旨了了數字就說了,是把蘇雲和給送到了那皇陵之中,可是經過一條山徑小路的時候,蘇雲和的屍體卻連同棺材一起摔了下去。
後來,棺材找到了,可是蘇雲和卻沒了蹤影……”
風蘭卿微微皺起眉來:“這些事早就已經被塵封起來了,知道此事的人寥寥無幾,你是如何知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