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原來這才是現實啊。
這才是真正的陽光的感覺,明媚溫柔,像是夢裡的那個人的眼神和淺淺的笑。
之前總是有人說夢境這個東西。
那麼。
你有沒有夢到過一池新綠邊的白衣?
你有沒有夢到過雨巷裡丁香婷婷炊煙迷離?
你有沒有夢到過楚腰纖細的女子等歸來的眷侶?
有人因夢生疑困在夢中,黃粱一夢夢一生;有人說夢浮誇隻是心意,驚鴻一瞥自當忘記。
夢裡如何如何,到底都是虛假的,醒來依舊要在紅塵喧嚣裡為生計發愁,所以大多數人都是隻是一笑,便毫不在意。
一場夢一場寒,一紙書寫七年。
他做了七年的夢,終究是浪費了他近二十七八年的時間。
而往往若是要夢醒。
還是要這最後的一場夢裡。
可是如今……
你還記得你的夢麼?
你還記得你夢裡的人麼?
他……竟然是混混沌沌的記不清楚了。
花問柳微微皺了皺眉,終于還是察覺出來了什麼不對而坐起身來,目光落在一旁的花涼城身上,愣了愣才試探着道:“五妹?
”
花涼城對着他點了點頭。
花問柳感覺頭還是有些混混沉沉的疼,他揉了揉太陽穴,這才發覺這周圍圍了好幾個人,應該是他剛剛聽到的那幾個下人的聲音。
他便清了清嗓子,“你們都下去吧,沒有我的允許不許進來。
”
下人面面相觑了幾秒,雖然都是不解,但是卻到底是不曾問出來便低下頭來領了命而出去了。
等到這房間裡沒人了,沈聶才猛然從椅子上跳了下來,他愣愣的站在了花問柳對面,在花問柳面前伸手晃了晃:“你的眼睛……真的能看到了?
”
這眼睛的确是不一樣了。
之前的昏暗無光到如今的目有焦距。
還有他睜開眼睛的時候,他那下意識的伸開手擋了擋迎面刺過來的陽光,實在是太過自然了。
不過……這怎麼可能呢?
花問柳目光緩緩停在他身上,僵了幾秒又轉頭去定在了一旁的好整以暇的花涼城身上,淺淺一笑。
他這一笑,其中百般滋味。
也隻有他自己知道。
“二哥,恭喜你從夢裡醒來了。
”
花問柳緩緩的摸着軟榻下床,動了動又不知道碰到了哪裡,額頭上瞬間就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汗水,他咬了咬牙卻是硬生生的自己動了動。
終于赤着足下了床。
地闆很涼。
他卻是真真正正的站了起來。
那一刻,他幾乎激動的手都跟着顫抖了起來。
花涼城急忙道:“二哥,你現在身子還沒好,還是不要再這樣長時間的站着了,快坐下歇歇吧。
”
花問柳點了點頭。
沈聶查看到他蒼白的臉和花涼城這一幅根本就不曾在意的模樣也是着實的好奇,便皺了皺眉:“媳婦,我倒是從來沒聽說過這睡一覺就能把所有的病都給治好的。
今天你啊,可算是好好的給我上了一堂課。
”
花涼城把手邊的果子拿着咬了一口,果子味鋪天蓋地的湧過來,像是真的應時節的好東西一樣,她咬了咬,覺得酸甜剛好更合适,便多吃了幾口。
“二哥,如今你夙願已經達成了,夢做了這事情也就真的完結了,不知道你現在可能幫我了?
”
花問柳聞言詫異擡頭,又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而微微挑起眉來,最後卻是低低一笑:“那你首先應當告訴我,你這次前來是為你身邊的這位沈聶公子而來,還是為了三王爺而來?
”
沈聶如今最聽不得的名字就是三王爺那風蘭卿!
如今這又從這花問柳嘴裡聽到真是恨得牙癢癢:“你說什麼呢你,花涼城這是我媳婦,這是我媳婦!
她來的話那當然是為了我來的,怎麼可能會為了那一個負心漢而來?
”
花問柳微微挑眉未置可否。
花涼城輕輕咳了一聲,又抓起了盤子裡的果子扔給他:“閉上你的嘴吧,幾個果子才能堵住你的嘴巴?
”沈聶委屈巴巴的撇了撇嘴,花涼城便看着花問柳繼續道:“我此次來,的确是為了沈聶而來的。
”
花問柳點頭道:“意料之中。
”
“那二哥可有能醫治他的辦法?
”
“有的确是有。
”花問柳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而便又站起身來,斟酌着道,“不過我跟你說過我答應你一件事,若是救了他,那麼以後你我就扯平了。
”
花涼城點頭:“這個自然。
”
“現在剛好我這裡有一味藥能治好他,但是我這一味藥也能剛好治好了三王爺風蘭卿。
可惜的是我這裡隻有一味藥,也就是隻能救一個人,不知道五妹你究竟是想着救誰呢?
”
風蘭卿直接提着風問月就沖進了蘭王府。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分明理智和思緒都還在的,也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麼樣才是最好,克死自己最近卻變得格外的暴躁。
更是無論如何都壓抑不住。
就在前幾天,他居然還闖進了那個破廟裡去,花涼城沒在那裡,他看着什麼都不舒服,後來還就直接的差點把那掌櫃的用命護着的女人給殺了。
不過他在最後察覺出來了哪裡不對。
所以立刻就收住了手中長劍。
但是卻把這些人給吓得不輕。
風蘭卿知道這一定是跟着體内的蠱蟲有關系,隻是他一時之間想不起來這是為什麼,于是他便也不給自己體内的蠱蟲重新反應過來的機會而迅速動身回來了。
左流芳匆匆迎上前來:“我的一個好三王爺啊,你可算是回來了。
”說着他便目光停在了面前的風問月身上,“這是……”
風蘭卿點頭低聲道:“把他給我藏起來,别讓我看到,還有……漸陳在哪裡?
”
左流芳這也差覺到了風蘭卿的異常。
“你……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模樣?
”
這樣瘋瘋癫癫的模樣,并且……并且這眸子都成了紅色!
風蘭卿搖頭,他感覺兇口有些隐隐的刺痛,還夾雜着一些的麻痹感,一動一靜的幾乎要把他給逼瘋了一般。
“我不知道,但是大抵應該和漸陳的蠱蟲有關系,你去看看她最近怎麼樣了?
”
左流芳一聽就急了。
“我來就是為了跟你說這件事的,漸陳她……她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