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7章 人心嗎
風蘭卿心底微微一顫。
他偏頭不善的瞪着花涼城,對上她盡是挑逗神色的臉卻是冷聲道:“你這些都是同誰學的?
”
花涼城一臉坦然:“心理學啊。
”
“什麼?
”跟着心理學的?
心理……是個人嗎?
這什麼跟什麼?
花涼城見他也不懂,思忖了片刻便一本正經的道:“你可有感覺我最近容光煥發了嗎?
”
風蘭卿聽了這話當真去仔細思忖這段時日裡的花涼城……
再上下仔細打量一番。
他搖頭,正色道:“沒有,你最近睡眠非常不好,總是噩夢連篇,偶爾不做噩夢卻是我如何叫你你都不醒。
”
說的她好像是個豬似的。
花涼城憤憤不平的拍着桌子道:“對嘛,我這就是在你這個正牌夫君這裡受了氣卻無法發洩也無人傾聽的情況!
如果我有情夫的話,那就自然不會這樣了!
”
風蘭卿:“……”
他面無表情的把杯中涼茶一飲而盡,然後起身把一臉警備神色的花涼城就扛在了肩頭上。
花涼城一聲驚呼,風蘭卿又突然察覺這個姿勢她會有些不舒服,自己默默的歎了一口氣,還是反身把她給抱了起來。
花涼城吃吃的笑。
“看嘛,現在你連發火都舍不得讓我難受了。
”
說罷便直接伸手攬住了他的脖子。
風蘭卿隻得一聲無奈的輕笑:“嗯,我也覺得我這輩子應該就毀在你身上了。
”
花涼城挑了挑眉,眼底盡是促狹的笑意:“精盡人亡嗎?
”
風蘭卿不甘示弱:“你想嘗試嘗試?
”
花涼城再度深陷在夢裡。
夢裡依舊無風無雨,一片寂靜平和。
花涼城穿過抄手遊廊,四周挂着的紅色燈籠還是悠然和着風,随着這清風淺陽而行,終是又來到這一方小天地。
這屋子裡正站着長安和那個掌櫃的。
花涼城立刻就反應過來。
這又是那冗長的夢了。
她便也熟門熟路的去尋了軟榻躺下,拿着瓜果點心去吃,眸子淡淡的落在他們身上。
哎,這可不好啊。
她日日在夢裡遇到他們,淺淺現實裡還永遠都不會同他們相遇。
女子細細眯眼:“當真隻是逃命?
”
“若不是逃命的話小爺我天打五雷轟,死于非命行了吧?
”男子不忿。
倒也是。
都有了這麼惡毒的詛咒了,應當是真的,并且她也不會一直呆在這裡的,山高皇帝遠的,他還能管住她的是非去留嗎?
可笑。
想通了這一點,長安心裡的石頭也就放了下去,她淡然一笑,拱手道謝:“多謝閣下救命之恩。
不過長安的仇還不曾報,現下就要動身,他日閣下若有所求不得,有所不能為,長安定會以命相助……”
公子接過話:“長安啊,這名字不錯。
”
長安嘴角抽了抽。
公子繼續道:“不過閣下這稱呼我不喜歡,你就喚我公子吧。
”
長安嘴角繼續抽。
“他日公子若有所求不得,有所不能為,長安定會以命相助……”
公子淡淡看她一眼:“這就算啦,我救你也不是為了讓你報答的。
再者說你一個女子被關押在那等萬惡之地,想必是惹了什麼了不得的麻煩。
啧,你現在是不了解我,你如果了解我,就知道我這人啊。
天生怕麻煩。
所以呢,我不用你報答,你呢,離我遠一點就好啦。
”
這公子可是真夠聒噪的。
長安額頭上的青筋跳的很歡快,嘴角抽的就快痙攣了。
公子哥拿了扇子悠哉悠哉的扇風,目光這才掃過她的腰帶,見到是一個死結便覺得有幾分可笑:“你的腰帶為何弄一個死結?
”
長安淡然:“這樣牢靠,不會開。
”
公子嘴角抽了抽:“那你晚上睡覺的時候呢?
怎麼解開?
”
“剪斷就好。
”
公子的臉色變得很是奇怪,他默默的歎了一口氣,還是點頭表示贊同:“呃……不錯,那你現下準備去哪。
”
長安眼底湧現萬千風雲,無數白雲離合都隻入了她一人的眸:“去拜訪一位故人。
”
公子啧啧的歎息了一聲。
默了默,忽的話音有幾分怪異的道:“那你……可還回來嗎?
”
女子詫異道:“公子這是什麼意思?
”
“這救命之恩……你莫不是想着忘記了吧?
”
長安嘴角抽的不能再抽了。
公子似是看到了長安的這個動作,便伸開手托着腮打量着長安,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遍忽的道:“你嘴角怎麼不抽了?
”
長安頓了頓:“僵了。
”
再度驚醒的時候依舊天光乍破。
她很少會醒得這麼早。
好容易醒了後,她下意識的四處看了看,沒有發現絲毫的異常,她活動了下筋骨爬了起來。
剛剛披上衣服,風蘭卿已經端着早飯走進來了,他瞥了一眼花涼城,便把早飯一一放在桌子上:“說了你最近特别能睡便是特别能睡了,你還不信,起來吧,吃些早飯。
”
花涼城打了個哈欠站起來磨磨蹭蹭的被走過去被風蘭卿按在了桌子上,然後他打了一盆水來給她擦拭着臉和手。
“昨天的案子破了。
”
花涼城打了個哈欠:“嗯,怎麼回事?
”
風蘭卿思忖了片刻道:“還是真的和你說的差不多,那個女人其實本就沒有情夫,她的丈夫本來也相貌俊秀,後來因為救她而傷了容顔,但她依舊不嫌棄執意下嫁給他。
至于所謂的酗酒打人,也是無稽之談。
”
花涼城打了個哈欠,任由風蘭卿把她的胳膊放下又拿起來另一條胳膊去揉,“我本就猜到了是這樣……嗯,再後來呢?
”
“後來她夫君意外落湖而亡,她一人拉扯着女兒,但是公公婆婆貪得無厭又總是覺得她害死了自己的兒子,便日日的同她争吵。
後來一次推搡中,她的女兒不幸沒了,支撐着她的唯一支柱沒了,又有人如此诋毀她,自然……”
啧,人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