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2章 怎麼會還被你給認出來了
花涼城同風蘭卿剛剛走進去,便看到這客棧正中間布置了一片台子,台子上面布置了一方桌子椅子,桌子上放置着杯涼茶和折扇響木。
說書人正講的起興。
“如今天下不過一個華夏大陸,一分為二。
南有南王朝,北有北王朝,另有荒野極地無人居住。
兩國勢力權力相當,互為鼎立,都一方富饒之處,兩國之間平時也很少有戰争,天下顯得一片安靜祥和。
不過近日來,這南王朝可是幾乎翻了天。
北王朝靠的是巫蠱靈藥,在這大洲間方千年不滅,無論皇親貴胄還是平民百姓都會些巫蠱煉藥,可偏偏這北王朝的上一任皇帝,就是死在了這巫蠱中。
死在自家引以為傲的蠱上,并且還查不出誰人下的手,任誰都不會覺得有面子。
所以禀着國不可一日無君的念頭,老國君的三個兒子不去調查老國君的死因,就開始了一場生靈塗炭的争嫡之戰。
”
花涼城聽着起興,便也拉着風蘭卿到了二樓尋了一處位置坐下了,桌子上放置着一碟瓜子一碟花生,和一壺的涼茶。
花涼城嗑着瓜子聽得起興。
那說書先生也喝了杯子裡的冷茶繼續吐沫橫飛的講着:“最後,還是這現如今的皇帝沈羅鬼――也就是先前我們斷定的最沒有可能的皇子,他手拿老國君的遺旨,一路披荊斬棘,終于坐上了王宮這九龍遊天的寶座,玉冠旒冕加身。
”
這皇家的事情誰說的準又壓的準呢?
風雲詭密多變。
稍有不慎就會翻天覆地。
風蘭卿聽得無奈,便也拿了花生在剝皮:“這說書的先生口中都是一半實話一半謊話的,你無需要在意也沒必要理會太多。
當個茶後的閑談碎語便也作罷了。
”
花涼城白了他一眼:“那是當然的,畢竟沈羅鬼奪位的時候我可是在他身邊的,雖是說我沒出什麼力,但是好歹也是看到了一切的人,如果我上去講,說不定他們都沒我會講呢。
”
她好歹也是一個在二十一世紀裡浪迹了這麼久的人呢。
編能給你從天南地北編到神仙妖魔身上去。
哪裡能是這些說書先生說的出來的?
說書先生很滿意這台子下面的衆位看客的神色,便也一把開了折扇繼續講:“這新帝登基,這些沒用的皇子皆流放,天下再次安定。
――半月之後,新帝将這些皇子們的妃子們皆都打入冷宮,賜白绫毒酒。
與此同時,一直在新帝這府中的不怎麼受寵的側妃也失蹤了――看官聽到這裡可是要問了呢,這側妃是是個什麼人?
那我可就得好好的說道說道,他的側妃卻是個傳奇女子,權謀策略,領兵打仗,從無敗績,甚至有傳聞說得她者得天下。
論起當年,她本該嫁的是那大皇子的正妃,誰知這花轎卻擡進了新帝的府,壞了清白,以至于她不得不委身于新帝為側妃。
”
花涼城嘴裡的瓜子猛然卡在了嗓子眼。
她急忙倒了冷茶去喝,好幾杯冷茶下去才總算把那感覺給沖了下去。
花涼城抽了抽嘴角。
“說書先生說到這裡可就是有些過分了啊,哪裡來的側室又是哪裡來的其他的皇子啊,也幸虧這些沈羅鬼聽不到,否則非給他氣的頭發都是綠的。
”
說書先生知道這說書就得在這江山位置處加上禍水紅顔,越是狗皿聽得人也越是多,他也就能越火。
所以這話便也越來越不堪入耳。
“不過這花轎是故意還是無意,終究都是新帝的事,事關皇室的榮辱,我這無論是怎樣膽大也不會拿這事評頭論足,所以這事也隻能我們在台下議論了。
”
花涼城翻了個白眼。
說的好像剛剛說的那般起興的人是别人似的。
花涼城伸手敲了敲桌子,她敲打桌子是帶着些許的規律的,一下一下的似是在鋪就着什麼曲子,饒有趣味也挺有意思。
她淡淡的道,“雖然這說書先生說的讓我很想着去殺人,但是真正的曆史卻也就是因為如此而被泯滅篡改了不少,不過卻是有一些也沒有說錯。
”
“嗯?
”
花涼城饒有興趣的托着腮繼續去看那台子上的說書先生吐沫橫飛的講着大戰場景,便突然覺得有些困意了,她歪着頭啧啧的歎息道。
“幾兩竹風,遇合榮枯。
最後能記住的隻有――
多少紅顔枯骨淚,多少斷劍兵戈聲。
可是你不能避諱的是,在這帝王家啊,權勢地位永遠排在情字前頭。
”
好容易吃完了飯之後,這天色卻是陰沉了下來,花涼城托着腮站在窗戶邊上往外看,沉思了片刻對着身後的風蘭卿道:“看來我們得住在這裡一會了,我看着這烏雲密布,似是有一場大雨。
”
風蘭卿:“……”
“萬裡無雲大好天氣,如何會來的一場大雨?
”
花涼城不管不顧的抱着瓷枕複而又爬上了床,撒嬌賣萌打滾耍賴中:“我不,我困的要命,我不想起。
”
風蘭卿無奈的撫了撫額頭,便也順勢的爬上了床:“那好吧,既然娘子你想着在床上,那麼就這麼睡的話,我便陪着你,我們做做運動再睡。
”
花涼城揚起腳:“滾下去!
”
風蘭卿卻是也看得出來她是真的困的厲害,不過昨天她卻是睡得也不少,怎麼會還這麼困?
他皺了皺眉卻倒也沒有吵醒她,隻是給她蓋上了被子,然後踱步開了門走了出去。
他剛才看着那個說書先生有些面熟。
或許有些東西,他可以去問問他。
台上一場好戲終是說到散場,說書先生收了手,然後一撩衣袍站起身來,走下台子來,還沒能再說什麼,卻是眼前就落了一圈的陰影。
風蘭卿目光波瀾不驚,既無殺機卻也無春風,反而太過沉靜,他不動聲色的對着他微微擡手:“随我來。
”
說書臉色詭異的變了變。
最後卻也是無奈的一聲歎氣:“我覺得我僞裝的已經很可以了,怎麼會還被你給認出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