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放火
馬上就要過年,也不能因為北魏異動,這邊連年也不過了。
雖然林兆和不在,但她身邊的人也不少,一湊就有幾十個,這還是大家都互相認識的。
陳郡吩咐旋之:“兩個不當值的隊長也請來,隊長那裡等當完值再送他一桌席面,嗯,這打賞就按三倍來好了……”
旋之問:“是隻有隊長,還是所有當值的?
”
沒等陳郡說,緣之就在一旁插嘴道:“當然是所有的啦!
”
陳郡笑着點頭,又問旋之:“銀子還夠嗎?
金銀锞子要備足了。
”
成風過來的時候,正好聽見旋之脆而又脆的聲音:“都足足的!
”
晟哥兒先看見成風,喊一聲:“娘親,成風叔過來了。
”
陳郡擡起頭,成風才是無事不登,就示意旋之緣之先退下,讓成風進來。
不過陳郡沒想到成風過來是找事做的:“不知郡主有沒有吩咐?
”來的時候王爺曾交待說讓他一切聽郡主安排,這話他沒說,現在估摸着王爺快回來了,就不得不趕緊表态,免得王爺來了,嫌他消極怠工。
陳郡見他果然無事,心裡先松一口氣,笑道:“那就把過年這段日子府裡的護衛交給你了。
”他是王爺的親衛,想來三個隊長也不會有意見。
成風領命下去,陳郡繼續跟旋之緣之說話,一直把所有能想到的都想到了,這才道:“今年不能在爹娘跟前過年,家裡難免冷清些,偏我還把阿哲也叫了過來……”
旋之道:“聽說世子爺今年代天子戌邊呢,幸好家裡還有小公子。
”
晟哥兒問:“小公子是表弟嗎?
”
陳郡點頭,看了一眼自己列出來的計劃,覺得安排的差不多了,就拍拍手站起來,叫了晟哥兒:“咱們去貼對聯!
”
晟哥兒還小,貼對聯對不齊,不過貼門箋就一點問題也沒有了,大門箋貼到門上,小門箋貼到水缸糧甕箱籠等等上頭,再把燈籠挂起來,院子裡頭一下子就出來了年味。
很快就到了除夕這夜,鞭炮聲響,不時有煙花沖上天,在夜空中綻開,晟哥兒帶着虎頭帽,拍着小手站在外頭。
陳郡看着他,忽略心頭突如其來的一陣不舒服,笑道:“你喜歡看煙花,讓成風帶你上屋頂去看好不好?
”
成風當然義不容辭,他抱了晟哥兒上了屋頂,上去後頂到脖子上頭。
陳郡在底下,笑眯眯的看着旋之緣之:“你們喜歡,也去看看。
這屋頂結實着呢。
”
旋之緣之對看一眼,剛要應聲過去,就見成風抱了晟哥兒飛快的下來了。
“北邊有異動!
似乎起火了。
”成風臉色極為不好。
陳郡心頭反而一松,嘴角翹了翹,自己這第六感,好事從來少,壞事靈的多,“今日當值的人多,你速把不當值的召集起來,先救火,另外,看見北魏人,也不可輕饒。
”
成風一怔:“格殺勿論?
”
“不用了,大過年的,還是少殺生,就砍斷他們一條腿好了。
城門也關起來。
”
成風不同意:“郡主,此時不是婦人之仁的時候。
”
陳郡看他一眼:“我猜明面上放火的人肯定多不了,他們應該是想等着火勢大了再出來,你抓了人,殺了半死,扔在哪裡,他們的人總不會見死不救吧?
給他們找點事做,免得他們渾水摸魚!
還有,城門那裡要守住。
不管誰來,都不許開門。
”說完就催促道:“行了,我就是給你點建議,你自己看着辦吧,救火的事不宜遲,先帶了人去。
”
成風看了左右,竟無一個人相幫自己,他直覺這種時候離開陳郡實在不明智,可又找不到理由反駁,好不容看見陳霧,立即道:“郡主,不如讓三公子去帶人救火,屬下留下保護郡主先離開此地?
”
陳郡忍不住瞪他一眼:“你帶人去守城門,陳霧去救火!
”抿緊了嘴,差點就把“快滾吧”罵出來。
成風還要說,陳霧已經道:“阿姐說的是,我這就召集人手。
”
陳郡點頭,又吩咐道:“你也派人去陳國那邊,看北魏有無異動。
”
燕國邊城這邊狹窄,易守難攻,放火的不是北魏人就是偰族,現在大家都沒睡,一起救火,未必就會把事情搞大。
成風跟陳霧都匆匆走了,陳郡又叫了當值的侍衛隊長過來,叫他命人站到房頂上時刻注意火勢情況,而後抱着晟哥兒進了屋。
晟哥兒小聲道:“娘親,我能自己走。
”
陳郡笑着靠在他肩膀上:“娘親抱着你,覺得很安心。
”
晟哥兒就露出一個笑,伸出小手摸了摸陳郡的臉。
旋之緣之一起進來:“姐姐,咱們的人手也準備好了。
”
陳郡抱着晟哥兒站起來坐到椅子上,将他摟在懷裡,道:“嗯,分派出去,救火要緊。
”
旋之沒有動,而是上前一步:“他們來,是保護姐姐的安危,這樣出去,恐怕不會聽從号令。
”
陳郡臉色一沉,正要說話,誰知緣之也道:“姐姐,三公子也是知道您除了現在的值守,還有咱們的人手才出去的,要是您派了他們出去,遇到三公子,到時候三公子又該憂心您的安危了。
”
陳郡吐一口氣,心裡亂成一團,這幾年過年都不順,不是有這種事,就是有那種事,不過也因為經曆的事多了,她倒是不怎麼害怕,可就是跟心裡堵着一口氣似得,怎麼都發不出來。
“把侍衛隊長叫下來,我先問問。
”
旋之去叫人,不一會兒就帶了過來:“夫人,現在外頭起火點約麼有五處,都在北邊。
”
陳郡點頭,抱着晟哥兒出了屋,在院子裡頭感受了下風向,此時是東北風,若是正北風那可就慘了,但放火的人極有可能也是把握着風向才在北邊放火。
“把人叫過來吧!
”
旋之緣之異口同聲,“姐姐!
”
一旁一直沒說話的闵婆子也動了動嘴。
陳郡沉下臉:“快去!
”
她平日裡頭并不端着,脾氣也屬于極好說話的那種,但一旦嚴肅起來,使人渾身一凜,仿佛不聽她的話,從此就要見棄于她,旋之緣之再不情願,互相對視一眼,還是一起往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