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風得意地瞥了他一眼:“你不吭聲,倒是把你忘了。
不過你這一說到是提醒本王了,難怪本王一直覺得渾身不舒服,原來乘坐的并不是本王的禦用馬車。
走吧,子夢,我們回自家車上去。
”
說完,他也不給夏子夢反應時間,抱着夏子夢就下了馬車。
夜幕冉想去追,也沒有理由将夏子夢留下,更何況他也追不上了。
望着漸漸遠去的馬車,還有兩個人的身影,夜幕冉突然覺得心一陣抽抽的疼。
他決定心中好像有什麼東西碎了一地,難以拼湊起來。
這會兒,慕容清風抱着夏子夢直接用輕功飛上旁邊并行的馬車,落在車上的同時就掀開了車簾,鑽入了車廂内。
“這樣,不好。
”夏子夢認真地看着慕容清風。
慕容清風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哪裡不好了?
本王乘坐他的馬車,也算是給足了他的面子。
”
“我是說,我還沒有跟夜幕冉告辭,這樣很沒禮貌。
”夏子夢不知道今晚的慕容清風為何行為如此古怪?
難道,男人每月也會有幾天特殊的情況,生理和心理都會因此而變得古怪?
慕容清風聽到她提及夜幕冉,黑瞳瞬間暗下來:“你好像很在乎他。
對了,本王倒是想起來,最近進城的傳聞,說夜少莊主,天下第二美男淪陷蕭王妃的魔掌。
”
“哪有,謠言!
謠言應該止于智者,我相信你是那個智者。
”夏子夢吓得一個激靈,否定的同時還不忘記給慕容清風戴高帽。
“狡辯。
”慕容清風看她避重就輕,心頭的醋意有點泛濫的意思。
夏子夢心虛地不敢看他:“随你怎麼說。
反正一開始你就認定了我是哪種人,我說什麼對你而言,都是謊話。
”
這話,一開始是酸楚,可到了最後就有點置氣的味道。
慕容清風聽得眉頭直挑,想辯駁卻覺得這樣下去,兩個人勢必會要争吵起來。
他這一停頓,馬車裡就變得安靜下來。
沉寂了一會兒,慕容清風唇瓣蠕動兩下,正要開口,就聽到馬車外忽然傳來一道清冷的男聲:“王爺。
”
再沒有了下句,但是慕容清風卻清楚了解了這聲呼喚的意思。
“朝廷有事,你自己先回府。
”慕容清風手伸出去想摸摸夏子夢的頭,可最終還是垂下來,僵硬的放在身側。
“好。
那你呢,怎麼去?
”夏子夢點頭應了應,忽然想到自己乘坐他的馬車,那他怎麼去朝廷辦事呢?
想着,她就提議:“要不然我自己走回去吧。
”
“不用,我騎馬。
”慕容清風霸道的否定她的提議,出車廂的時候忽然停了一下,補充道,“一個人太不安全。
”
說完,他不等夏子夢有所反應,便出了車廂,乘馬離開。
留下車廂裡的夏子夢,一個人望着車廂的門發呆。
他最後那句話,是不是表示,他很擔心她呢?
夏子夢下意識摸了摸頭上的紫水晶發钗,唇角因為心中一點甜而微微翹起,扯出一抹恬淡的笑容。
宮外是“有間拍賣行”一夜成名,天下第一美男豪砸萬金,可宮内卻有股劍拔弩張的味道。
皇宮大内,坤翊宮,燈火通明。
“相爺,你帶這麼多官兵前來是何用意?
”皇後端坐在鳳座上,一副母儀天下的姿态,鳳目盯着夏青天,絲毫沒有懼怕之意。
夏青天端起茶杯,低頭抿了一口:“皇後……不,應該叫你司馬純更合适一些。
本相想為你引薦一個人,你絕對會非常想見她的。
”
司馬純……夏青天果然很厲害,能直接查到她的身份。
不過,就算查到又如何。
單憑他一面之詞,誰會相信?
根本就沒有能夠證明她身份的東西,而知曉内幕的人隻有桓碧。
桓碧雖然落入慕容清風的手上,但是慕容清風和夏青天又是對立關系,所以桓碧絕對不會落入夏青天手裡。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真的那麼倒黴,桓碧現在在夏青天手上,她也敢笃定桓碧不會出賣自己。
“相爺說笑了,本宮是姜将軍的女兒姜舒萱。
”司馬純反而松了一口氣,僵硬的身子放松了不少。
“是嗎?
還是先看看這個人再說吧。
”夏青天放下茶碗的時候,戴着羊脂玉扳指的手動了動。
夏雨升看到,立即朝門口的人遞了個眼色。
不一會兒,就聽宮殿外傳來一陣窸窣的腳步聲,接着有兩個官兵押着一個人走進了殿内。
這個人衣衫淩亂不堪,上衣和下裙多處破碎,露出沾染皿迹的肌膚。
她的頭發也披散着,垂在身前,沾染了皿迹的發梢因皿迹幹涸而打着縷,又硬又亂。
她的臉上也全是皿迹,看不出本來皮膚的顔色。
鞭痕橫七豎八遍布整張臉,觸目驚心地恐怖。
“詩……詩詩?
!
”司馬純看到她的瞬間,一顆心仿佛被生生撕開道口子,心疼地渾身直抖。
詩詩聽到司馬純的聲音,下意識縮了縮肩膀,本來就蜷縮的身體再繼續縮緊,看上去像是受驚了的蝦子。
“詩詩,你是皇後最寵信的宮女。
現在你當着皇後的面說說看,她到底是誰。
”夏青天瞥了一眼詩詩,狡詐的眼中閃現一抹嗜皿的笑意。
聽到夏青天的聲音,詩詩猶如驚弓之鳥一樣,蜷縮的身體瞬間松開。
然後她就像是條件反射似的,規規矩矩跪在地上,額頭扣在地上:“奴婢詩詩……見過皇後,皇後娘娘千歲千千歲。
奴婢詩詩見過相爺,相爺福壽康甯。
回相爺的問話,皇後真名司馬純,是當年叛逆獲罪滿門抄斬的司馬将軍的嫡女。
”
“滿口胡言。
”司馬純心下一涼,沒想到詩詩會背叛自己。
但是同時也更加松了口氣,詩詩這丫頭雖然知道也知道不少自己的事,但是卻是一點都不知道她真正的身份和背景。
現在這番話,顯然是夏青天授意她說的。
“詩詩,你不用理會,盡管如實道來,本相自然會為你做主。
”夏青天一邊悠閑品茶,一邊主控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