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這些蛀蟲,災民們早就得到安置,如果沒有這些蛀蟲,你們就不會活的如此凄慘!
如果沒有他們,我的父親就不會橫死。
這個理由夠嗎?
這個理由夠可以讓他去死了嗎?
”
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聲淚俱下的控訴,每一句話,都深深的刺進每個人的内心深處,讓他們感同身受。
“讓他去死!
”
一個站在最前面的老頭子恨聲說道,他不算太老,聲音還洪亮。
洪亮的聲音像是開了個頭,有人跟着喊道:“說得對,讓他去死!
”
“讓他去死!
”
“讓他去死!
”
“讓他……”
……
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呐喊當中,聲音越來越響,幾千人的呐喊,震蒼天!
王員外的臉在發白,雙腿在發抖,他身後的手下,竟慢慢後退,想要離他遠一點。
免得這幾千災民一個沖過來,他們身上就算是全身鐵,也打不了幾根釘。
“哇……”一聲啼哭,在一聲聲呐喊當中,在這個劍拔弩張的氣氛當中顯得非常突兀。
這個哭聲,竟能讓每個人都聽到了這一聲啼哭,絕非一般。
老實說,在這個世界,能發出這樣的哭聲的,除了李敢身後背着的小祖宗之外,再沒有别人。
本來小家夥剛才,看了很有趣來着,可是小孩子的精力畢竟有限,所以她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然後本來小祖宗睡的好好的,李敢晃來晃去,都沒能把她晃醒,堪稱睡覺界的王者。
可是,就算再能睡,幾千人同時呐喊,再能睡的人都能給吵醒。
本來睡得很開心,突然讓那麼大的聲音給吵醒了,心裡很不爽,起床氣很大。
兩個大眼珠子瞪了自己老爹的後腦勺,一下,兩下,沒理我,又沒理我。
可憐李敢,後腦勺沒長眼睛啊!
小家夥就覺得自己粑粑沒理自己,感覺到好委屈,小嘴巴一鼓,然後:“哇……”
李敢現在的表情是蒙圈的,怎麼就哭了呢?
手忙腳亂的,把小家夥從背上給解下來,哄她:“寶寶怎麼了?
是不是餓了?
……”
李敢這麼一亂,冰冷公正而高高在上的人設全面崩塌。
剛才他像一個神,神無所不能,所以他能一人一竹竿,橫掃幾百人,壓服王員外,竹挑白水王二。
而神需要貢品的,所以,他出手需要代價,這很正常。
由始至終他的臉上,都有一種兇有成竹,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
可是現在,這種感覺沒有了,現在出現在人們面前的,隻是一個因為自己孩子哭了,而手忙腳亂的父親。
沒錯,就是父親,李敢也認為小家夥就是自己親閨女,這一點毫無疑問。
于禁在歎息,他覺得剛才張小姐的控訴表現得很好,如果沒有那一聲哭啼,或許就算那年輕人不出手,王員外也已經身首異處。
甚至連那個王二都逃不掉,不過現在,沒有了群情激憤,如果,那個年輕人不出手,在這一片地方沒有人能留的下白水王二。
王二能感覺到,兩道帶着惡意的目光正盯着自己,擡眼順着感覺看去,是那個捕頭。
一臉不屑的笑笑,這個捕頭,再來五個都不怵他,自己是誰?
白水王二!
這一片無敵的好漢子,當然,除了那個手持竹竿的年輕人。
寶寶是個懂事的小孩,不知道小家夥是不是這麼認為的?
所以,在李敢把她抱在懷裡,溫柔哄着的時候,其實小家夥已經原諒了粗心的粑粑。
“粑粑,餓!
”
小家夥撅着小嘴軟軟萌萌的說,小家夥越來越聰慧了,李敢知道,一定是跟着自己穿越過來的時候造成的變化。
現在還隻是個開始,到最後小家夥變成什麼樣,還是個未知數。
“好好!
爸爸給你弄好吃的!
”
最好吃還是糊糊,别的小家夥也吃不進去。
吳寶良,吳老爺子,已經拿過來一個東西,一個背簍,還是一個蓋着的背簍。
李敢接了過來,掀開上面蓋着的一角,把手伸了進去,然後拿出來一碗麥面糊糊。
其實隻有吳老爺子才知道,那個背簍裡面什麼東西也沒有,隻是拿來掩人耳目罷了!
糊糊是原來做好的,存在李敢的背包空間裡面,放進去的時候是熱的,拿出來的時候還是熱的。
當然,吳老爺子知道的版本是:糊糊早就做好了,被李敢用袖裡乾坤的法術收了起來,等到要吃的時候才拿出來,還能保持新鮮和溫度。
然後幾千災民,還有王員外跟十三四歲的張小姐兩方人馬,都瞪大了眼看李敢在這個緊要關頭,居然去喂小孩了!
如果眼神能殺人,估計現在李敢早就千瘡百孔,災民們也有脾氣,雖然現在他們的脾氣不敢對李敢發。
所以他們隻好用眼神殺死你,幾千個人總有一些人的目光蘊含的火氣,還有憤恨。
李敢無動于衷,但是他懷裡的小家夥,别感覺到了那深深的惡意。
手裡抓的李敢的衣服,兩腳在使勁,就讓她真的站起來了。
李敢現在坐着的,有人偷偷送上來的一張椅子,而小家夥,現在站在他的大腿上。
小家夥站起來之後,利用她短暫的站立時間,兩個大眼珠子,死死的瞪的那個對李敢投以惡意目光的人,然後伸出巴掌,舉起來叫:“打打打打打!
”
那個懷有惡意的人,趕緊垂下自己腦袋,心裡在嘀咕:“這小孩是個妖孽!
”
張小姐上前,拿過李敢手裡的碗:“少爺,小女子已經說出了殺他理由,夠還是不夠?
喂小小姐的活,還是我來侍候吧!
畢竟從今天開始,我将會是你一年的管事丫頭!
”
李敢點頭,就剛剛張小姐說的那些,就是很好的理由。
所以他說:“夠了!
有了這些理由,我動手就會理直氣壯。
王員外,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若沒有,我就動手了!
”
王員外兩腿在發軟,但他還是撐着,撐着笑出聲來:“你們不能殺我,你們也不敢殺我!
我兄長在西安府領兵,你不能殺我!
要是殺了我,你們都得陪葬!
”
他像是到了現在,才想起,自己還有一個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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