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假意試探
白音發現白勝南在發呆,關心的說:“白兄也保存體力的好,大漠生存艱難,還是要愛惜自己。
”聲音婉轉,目光如水。
白勝南沒有作聲,連看她一眼都沒有,白音微微自嘲,瞧她,又惹人不快了。
他能如此溫柔,竟然也能如此冷漠。
是不是,他的溫柔本來就很少,隻不過恰巧都給了一個人。
白勝南沒理會白音心思的百轉千回,林東野已經走到一邊整理行囊。
“要是沒事,大家抓緊動身吧,水已經剩的不多了,得盡快找到水源。
”
林東野自顧自的将行囊綁好,又想去幫林婧雪。
“不用。
”林婧雪冷冷的吐出兩個字,他不禁怔了一怔,然後南風已經過來,“夫人,我來吧。
”
林婧雪也不争,退開一步,也不看他。
駱駝上,白音有一搭沒一搭的瞥着小魚兒,不知為何,女人的直覺告訴她小魚兒并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單純無害。
偶然一瞥,小魚兒果然也往白音這邊一瞥,視線交錯,小魚兒皺着眉頭,側身轉到一邊兒。
小魚兒一直都在提防着白音,她既然是一代歌姬,不好好唱歌賣笑,非要跟着我家小姐來沙漠做甚?
說什麼為情為愛,戲子本無情,有情也應該是她的入幕之賓,何苦她大費周章,千裡來尋?
不會是看中了小姐身邊的男人吧?
是是林将軍還是白王爺?
而且她掌中有繭,她擅長古琴琵琶,都是弦類樂器,指腹有繭才合乎情理,掌中的繭更像是南風明遠他們長年習武拿兵器的手。
并且她步态輕盈,走路帶風,更像是練過輕功之人。
小魚兒覺得白音絕非是一代歌姬那麼簡單!
!
小魚兒下意識地沖着白音翻了個白眼,而這一幕林婧雪隻是盡收眼底,默不作聲不願意去理會,更不願意放在心上。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耳邊已經有不知名動物的叫聲,所經之處也有了點點翠綠冒了出來,這是個好兆頭。
果真,不遠之處,一片生機勃勃的綠洲顯現在了眼前。
駱駝停靠在了湖邊一顆胡楊旁邊,綠洲的面積不大,周圍散落着零星幾個大大小小的湖泊,中間是一個巨大的幹涸河流,枯水期到了,還好,湖泊還有水。
遠方,落日染紅了半邊天空,波瀾壯闊;眼前,夕陽的餘晖灑下湖面,波光粼粼;四周草木蔥郁,生機盎然。
看到綠洲最激動的當屬小魚兒了,她早就想喝水了,但是之前的水源所剩無幾,她怕小姐會口渴所以忍着沒喝。
小魚兒縱身躍下駱駝,拿着盛水的水囊就直接朝湖邊沖了過去,水還有些溫熱,咕噜幾口喝下來也很舒服了。
“如此失态,教養何在?
”白音輕盈的走了下來,站在小魚兒的後面輕聲吐槽了一句。
“教養何在?
也總比你個青樓女子要強吧?
”小魚兒本來就不喜歡她,說話也不留半點兒情面。
白音心中冷哼,自己的身份豈是她一個丫鬟可以比拟的,如若不是為了成就大事兒,也不必受這等氣,沒關系,走着瞧。
“小魚兒,既然我們一同前來,大家就都是朋友,說話不要如此刻薄。
”林婧雪跟白音一直以姐妹相稱,想不到小魚兒一見到她刁鑽的性子倒是都使出來了,隻不過這麼說未免太過分了,林婧雪實在看不下去了才多說了幾句。
小魚兒嘟囔着嘴,應着自家小姐的話:“是!
”,心裡頭卻是一萬個不樂意的,隻好又瞪了白音一眼,跑到林婧雪的身邊“小姐,你的水。
”
一盤渾圓的落日貼着沙漠的棱線,大地被襯得暗沉沉的,透出一層深紅;托着落日的沙漠浪頭凝固了,像是一片睡着的海。
“明遠,南風,拾些柴火,我們今日在此留宿。
”林婧雪仰望着天空,懶洋洋地伸了伸懶腰。
不遠處的山洞,遮風避雨還是不錯的,林婧雪帶人往那邊趕,沙漠晚上的氣溫極低,多備些柴火,一來驅寒,二來防蛇蟲鼠蟻。
入夜之後,天氣越來越冷了,小魚兒走到火堆前又多添了一點兒柴火,拿柴的時候角落裡一陣響動。
定睛一看,是沙漠角蝰蛇,顔色與沙漠融為一體,如果不是它在動,小魚兒也不能夠發覺它的存在。
正好,逗一逗那個白音,順便看看她的武功多強。
小魚兒拿起一根長棍,引着沙漠角蝰蛇往白音的那邊遊去,這會子小姐在帳篷裡面睡下了,南風守在外面也睡着了,還在養精蓄銳等着和明遠輪班守夜,呵,都離的好遠。
白音啊,小魚兒就等着看你的好戲了!
!
在蛇離白音不到一米的時候,小魚兒狡黠地笑着轉身假意添柴。
腳邊的涼意瞬間的靠近,令一向警惕的白音暮地睜開了漂亮的雙眼,是蛇,這蛇她是識得的,是沙漠中最毒的沙漠角蝰蛇,袖中的小刀敏捷地抽出,刹那間将那條沙漠角蝰蛇劈成兩段,嘩啦鮮皿霎那間湧出,染紅了周圍的一片空地。
他們都是習過武的人,瞬間的聲響一時間引來了他們的注意,他們對白音突然迸發出來的殺意和淩厲的招式非常的敏感。
“大晚上的,幹什麼呢!
”小魚兒眸中瞬間閃過的一絲狡黠之意漸漸地褪去,轉過頭來堪堪對上了白音的眸子,那一秒,白音敏銳的撲捉到那可怕的眼神,除了冷冷的,還帶着一絲絲的殺意。
白音再有意的收斂,也躲不過她殺手的直覺,往往是最敏銳的,這一切都在小魚兒的意料之中:她果然是個練家子!
“沒什麼,殺了一條蛇,要加餐嗎?
”白音若無其事的挑起那條蛇的屍身,歪頭看着小魚兒,假意的笑着。
“一條蛇嘛,它不過是躲在角落裡蜷縮蠕動的,大漠的晚上那麼寒冷,它隻是感覺到了暖氣,出來活動一下而已。
”,白音一瞬間的話令在場所有的人都感到冷冷的,冷得甚至有些麻痹。
一個藝妓說出這般冷皿的話來,竟是連眼都不眨一下的,确實令人驚訝!
小魚兒真是覺得惡心死了,瞪了她一眼立即回頭轉身躺下,小姐知不知道白音會武功的事情呢?
白音來這裡究竟是為了什麼?
一連串的疑問攪得她有些心煩意亂了。
輾轉反側,她,徹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