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突然沒了聲音,然後就是雜音吵吵的,展小憐正打算把電話挂了重新打一下試試,正要挂電話,突然聽到電話裡傳來人說話的聲音,展小憐一愣,确認似的想看看自己打的是不是展爸給她的那個電話号碼,沒錯啊,她是存起來的,直接撥1就能撥通的,為什麼電話裡傳來的聲音不像展爸,而是像燕回的?
展小憐重新把手機送到自己耳邊:“爸?
”
燕回捏着電話,站着一動不動,開口:“妞,你要是敢挂電話,爺現在就弄死你爹媽!
”
展小憐這下确認了,原來她沒聽錯,真的是燕回。
展小憐确實沒挂電話,但是也再開口。
她叫不準家裡到底出了什麼事,展爸展爸展媽從來沒提過燕回去過她家,這一大清早的,燕回竟然在她家裡,她來了這裡這麼長時間,也經常打電話回去,卻從來沒擔心過打電話的時候會被人截過去,但是現在,燕回搶了她爸的電話。
展爸展媽急的團團轉,就想把電話給搶回來,結果燕回伸手拉開門,門外站了他一群保镖,門一開展爸展媽就被人推開了,燕回擡腳朝着樓梯走過去,然後停下腳,問:“你在哪?
”
展小憐本來聽着還有展爸展媽的聲音,突然一下子展爸展媽的聲音就沒了,她後背頓時濕透,猛的站起來問了一句:“燕回,你把我爸我媽怎麼了?
”
燕回邪笑:“想知道?
你回來!
”
展小憐皺着眉頭,緊緊的握着電話:“燕回,你真是沒救了!
”
燕回擡起下巴,眯眼看着地面,腳一下一下的踢着台階,邪笑:“對,爺就是沒救了。
想不想知道那老頭老太婆怎麼了?
回來親眼看着不就知道了?
”
展小憐咬着牙,閉了閉眼,半響開口:“燕回,你要是敢碰我爸我媽一根手指頭,我發誓你會後悔。
”
“啊,”燕回慢悠悠的轉身,背靠樓梯扶手,擡腳對着樓梯間的對開門踹了一腳:“行啊,不過,你總得回來才能讓爺後悔不是?
妞,你不是整天都惦記着你爹媽?
怎麼着?
現在像個縮頭烏龜似的躲起來了?
”
展小憐眉頭緊皺,咬着牙說:“燕回,我離開就是你逼的,我不會再被你逼回去。
你可以用我爸我媽威脅我,但是接不接受威脅在我……”
燕回再次踹門,門發出巨大的響聲,燕回對着門外的人開口:“把裡面那兩個老家夥,給爺從樓上扔下去!
”
雷震一愣,扔下去?
不至于吧?
爺好不容易才跟展小姐通上話,兩句話沒說就吵起來了?
可是那話剛剛就是從燕爺嘴裡冒出來的,雷震隻好讓人進去把展爸展媽逼到一塊,但是絕對沒膽量把人扔出去,燕回是個瘋子,雷震好歹還是個正常人,他知道這要是真把人給扔樓下摔死了,燕爺就是從這一世等到下一世,恐怕都沒辦法摸到展小姐一根腳趾頭。
展小憐電話裡燕回那邊的動靜,再聽到他那一聲吼,猛的站起來,直接朝着頂樓跑去,其實這套小公寓不高,一共是三樓,不過頂樓有個亭子,所以算是四樓,這高度運氣好的話能摔個半身不遂,運氣要是不好,肯定能摔死,展小憐就直接跑到了頂樓。
十一月的天有了濃重的涼意,頂樓風聲呼呼,一聽背景就不像是在屋裡,展小憐在仆傭驚訝的眼神中直接跑到頂樓,她奔跑的過程手機一直沒挂,到了頂樓就問了燕回一句:“你把我爸我媽摔下去了是不是?
”
燕回本來聽着那邊的動靜就不對,在聽她後面呼呼的風聲,不是在高處就是在曠野,這一大早的誰會去曠野?
毫無疑問那妞是跑高的地方,燕回立馬就知道她想幹什麼了,嘴裡狠狠的罵了一句:“擦!
你這個瘋女人!
”
展小憐隻問一個問題:“我爸我媽現在在哪?
”
燕回咬牙:“你給爺下來!
”
展小憐伸手抓着護欄,擡腳踩到了高處,繼續問:“他們是不是被你扔下去了?
死了是不是?
行,你狠!
”
燕回一邊罵,一邊快步走回房間,把手機按了免提,往展爸面前一伸:“那瘋女人以為你們死了要跳樓!
說話!
”
展爸跟展媽同時一愣,兩人同時撲過去搶手機:“小憐!
爸爸媽媽沒事啊,你可千萬别做傻事……小憐!
”
然後,免提電話裡傳來一聲直接挂斷電話的聲音。
展小憐挂了電話,扶着護欄自己爬下來,轉個身,靠着護欄下半截的牆面,直接往地上一坐,伸手捂住臉,坐了足足一個小時。
當天晚上,展小憐生病發燒,被心急如焚的管家送到了醫院,管家第二天親自跑到學校跟展小憐的導師請假,說生病住院了,中午的時候還有不少平時關系好的同學過去看她。
展小憐在這裡又沒有親戚,來的都是同學,她小時候感冒發燒是三頭兩天的,而且還不容易好,這長大了,抵抗力也強了點,生病到沒那麼頻繁,不過一旦生病了,還是不太容易好,所以展小憐平時都很注意,結果到了國外這麼長時間,算是生了場大病。
生病的事展小憐沒讓人說,她是怕展爸展媽和龍家兄弟擔心,再說她又不是小孩子,不能什麼事都跟家裡人說,讓他們擔心。
管家之前就被關照過展小憐身體不太好,平時飲食什麼的都要注意,他也确實注意了,隻是展小憐來了将近一年,很少生病,誰都把這事給忘了,沒想到突然就發熱了。
管家真是怕了,本來還說給她吃點藥退燒就行,結果吃了退燒藥都到半夜了,還說高燒不退,管家真是被吓個半死,隻能連夜把人送到醫院。
管家心裡是真怕,蓮小姐萬一出了什麼事,這個責任他擔不起,然後他偷偷摸摸背着展小憐跟龍谷聯系,說展小憐感冒生病,正在醫院。
龍谷急,他當然急,急的要死,不過他當時什麼事都沒做,而是給展爸打電話,展爸正犯愁昨天小憐突然挂了電話,知道她是不想跟燕回多說,可後來小憐也沒打電話,展爸展媽就是不想給龍家兄弟和展小憐添麻煩,這邊有些事沒說,除非必要,一些小事肯定不會說的。
展爸一聽說展小憐生病感冒了,頓時就急了,展小憐從小就是展爸給抱大的,對展小憐生病的情況最了解,所以他立刻提醒龍谷,讓人把展小憐的病曆拿個醫生看,如果按照上面的方法,感冒就是小問題,如果按照給其他人病人那樣治,那問題就大了。
龍谷當初真是考慮周全,他是把一切可能性都想到了,展小憐的病曆有厚厚的一疊,還是被鎖在保險櫃裡的,龍谷電話通知管家,然後讓他找了翻譯把展小憐小時候的中文病曆翻譯給醫生聽。
正是有了展小憐小時候生病的治療資料,才讓醫生重視起來,本來就是一個感冒,醫生還真沒放在心上,吃了退燒藥藥效出來有個過程,想馬上退燒肯定不可能,結果看了病曆才知道這個病人情況特殊,不是吃了退燒藥就能解決問題的。
管家等把這些都做完了,擦擦汗,覺得自己還真沒通知錯,要不然蓮小姐這問題就大了,想了想,蓮小姐在這邊另一個關系不錯的人似乎就是公爵大人,蓮小姐班裡的同學都知道了,公爵大人要是不知道,似乎說不過去。
管家還特地跟公爵大人家的那位山羊胡管家提了一句,結果山羊胡管家回去跟拐彎抹角的跟公爵說,蓮小姐昨天夜裡突然發燒,被送到醫院搶救了。
公爵挺吃驚,送到醫院搶救?
那這是不是病的挺厲害?
“很嚴重?
”
山羊胡管家翹着胡子攤手:“哎喲,那位也沒說清,具體什麼樣我還不知道。
不過,既然是蓮小姐的事,我想我還是過去看看,順便替公爵大人問候蓮小姐。
”
公爵略一聲沉思,站起身說了句:“不必,我過去看看。
”
山羊胡管家立刻高興的說:“請公爵大人稍等,我來為您安排車。
”
山羊胡管家很喜歡展小姐,小丫頭活潑開朗能說會道,跟人還自來熟,山羊胡管家最樂意見到的畫面就是他們素來嚴肅古闆又正統的公爵大人,因為蓮小姐的種種言行露出的錯愕和震驚的表情。
偏偏公爵大人又不能像訓斥薇薇安小姐那樣對待蓮小姐,所以每次的結果都隻能是自己内傷。
山羊胡管家覺得,蓮小姐這一點特别招人喜歡,
當然,最關鍵的是,山羊胡管家覺得,蓮小姐她跟公爵大人在一塊的時候,公爵大人沒那麼悶,因為蓮小姐總有法子讓公爵大人裂開他那嚴肅古闆的習慣性僞裝。
山羊胡管家最近一陣最大的愛好和樂趣沒人知道,他千方百計的想撮合公爵和那位可愛的蓮小姐。
畢竟,還沒有其他女性可以引起公爵大人過多的注意,能把愛德華老夫人哄的團團轉又能讓公爵大人心情愉悅的女性,暫時隻有蓮小姐。
蓮小姐的性格真的讨人喜歡,如果能把蓮小姐努力撮合成這個死氣沉沉家庭的女主人,未來對公爵大人來說肯定是充滿希望的,抱着這個想法,隻要是跟小姐有關的事,山羊胡管家就會特别盡心,所以,山羊胡管家對蓮小姐身邊出現的那些年輕的男同學總算充滿了防備,這也是山羊胡管家為什麼敵視龍湛的原因,那家夥根本就是在阻礙蓮小姐的終身大事,而且,看到自己妹妹還會流鼻皿,這分明就是變态行徑。
展小憐後半年能來來回回進入公爵大人的家,真是山羊胡管家的功勞,展小憐那麼厚臉皮的人都經不住他言語上的刺激,一接一個準,讓展小憐跟公爵大人扯破臉皮,展小憐絕對不會做,她一個出門在外的小姑娘,怎麼跟人家比?
拉倒吧。
第二天早上展小憐燒還沒退,嘴裡還在嘀嘀咕咕說胡話,她在頂樓被風吹的外加地面涼,她自己當時陷入情緒中是什麼都沒感覺到,等她發現腦袋重的時候整個人都萎了。
可能是做夢,也可能是被氣的,展小憐的兇脯劇烈的起伏,閉着眼睛皺着眉頭,額頭的汗一滴一滴往下落,嘴裡含含糊糊的念着什麼也聽不清,這個狀态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管家慌裡慌張的把醫生都喊來了,然後,展小憐滿頭大汗的睜開了眼睛,迷迷瞪瞪的看着眼前的人影,嘴裡說了句:“哎?
好眼熟……”
公爵還是那身行頭,臉上戴着寬大的墨鏡,身上穿着黑色的、鑲着金黃色邊緣線的披風,身形高大,站在病房裡,瞬間把那個小雞仔似的醫生給襯的更矮更瘦了。
他站在床頭,退開一步方便醫生給展小憐體溫,一會拿出溫度計,醫生看着溫度計上的數字說了句:“總算退了點,不過還不太穩定,還得注意觀察。
”
展小憐開口:“謝謝醫生。
”
醫生重新去翻開展小憐的病曆:“蓮小姐的燒可能退,要不然這些病曆做參考,可就麻煩了。
”
展小憐一看到那些病曆,立刻扭頭看向管家:“你給我哥打電話了?
”
管家沒想到就拿個病曆蓮小姐就懷疑到他了,急忙認錯:“小主人生病期間高燒不退,我實在是害怕,要不然絕對不敢違背小主人意願……”
展小憐自己伸手試了試額頭:“我知道,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
管家心虛,擦着汗找着機會走出門病房,要是不打電話的話人有事他不是更完蛋?
果然是給人打工不容易,這樣做也不對那樣做也不對,幸好沒開除了,要不然他一家老小吃什麼?
展小憐稍微清醒一點了,就趕緊跟公爵打招呼:“黑大叔,你怎麼來了?
可真不好意思,我現在全身沒力氣,沒辦法起來。
”
山羊胡管家立刻手腳麻利的把帶來看望病人的禮物放下來,然後給公爵搬了張椅子放在床頭:“您坐下來和蓮小姐說話,要不然蓮小姐一直仰着頭不舒服。
”
展小憐又跟山羊胡管家打招呼:“管家大叔你好呀。
”
山羊胡管家笑眯眯:“蓮小姐您看起來好像很不好,這麼大人怎麼還把自己弄醫院裡了?
哎呀,蓮小姐可要注意身體。
”
展小憐:“……”管家大叔能不能别這麼一針見皿的打擊她?
她也不願意這麼大了還像小孩一生病就進醫院啊。
公爵扭頭看着山羊胡管家,山羊胡管家立刻擡頭看天,攤手:“啊,我想起來我還有個東西沒拿,公爵大人您先坐,我去去就來。
”其實就是想制造公爵和蓮小姐單獨相處的機會的,公爵大人那種古闆性子的人,絕對想不到主動出擊什麼的,所以隻能靠他了。
山羊胡管家握拳,擡頭挺兇,悲壯的走了出去。
公爵看着山羊胡管家走出去,然後慢慢的扭頭看回來,沉默。
展小憐好歹是病人,精神還不太好,焉呆呆的也沒說,結果兩人就這樣沉默了三分鐘。
展小憐擦汗,隻能先開口:“黑大叔,你怎麼來了?
真是不好意思,我這就是普通的感冒。
”
公爵大人總算開了金口,因為他臉上帶着墨鏡,展小憐這剛醒,眼神本來就有點糊,再加上光線不好,所以壓根看不清他的表情:“普通的感冒不會住進醫院。
”
就說了一句,展小憐怎麼着都聽出了公爵大人似乎不太高興,展小憐幹笑:“黑大叔,我這真是普通感冒,隻不過我體質不太好,人家的普通感冒,我就變成大病了。
”
公爵大人上身筆直,兩隻手随意的搭在椅子的扶手上,嘴裡淡淡說了句:“那你應該比旁人更小心才對。
”
展小憐:“……”這人是來探病的還是罵人的?
怎麼統共說了兩句話,一句比一句帶有責備的意思,沒一句像是安慰人的?
公爵大人說完兩句話以後,突然站了起來,“抱歉,等你好了我再來。
”
展小憐囧:“黑大叔,誰病好了還在醫院待着啊?
早回家了。
”然後扭臉轉向一邊,嘴裡嘀咕:“哪裡是來探病的?
分明就是來罵人的……一個兩個的……”
公爵大人愣了下,然後重新坐了下來:“抱歉,我隻是一時心急,我沒想罵人,蓮小姐别誤會。
”默了默,又說,“蓮小姐是成年人,應該要注意怎麼才能不讓自己生病。
”
展小憐翻白眼:“黑大叔,你是不是把當成你的那位叫薇薇安的堂妹了?
我這真是不小心,這跟你說的那情況不一樣,她那是自找的,我又不傻……”
公爵大人還真和展小憐講過,他堂妹薇薇安小姐故意讓自己感冒的事,因為做錯事被公爵罵了,結果就故意脫了外套跑頂樓把自己折騰進醫院,說是報複公爵的。
展小憐表示攤手,她真不是故意的,一不小心就這樣了。
展小憐退燒,趕緊跟龍谷打電話說了,龍谷本來都把機票訂好了,聽說接到電話又退了,展小憐歎氣,這兩國的距離又不是兩個城市,更不是兩幢房子,哪裡一有事就往這跑?
龍家那麼大,龍家兩兄弟那是真忙,哪又那麼閑時間在路上來回跑?
龍湛龍谷不在意,可是展小憐在意,在一個,她不是十三四歲的小孩,知道自己照顧自己。
對于公爵大人,山羊胡管家表示恨鐵不成鋼,明明給他制造了那麼好的機會,結果從頭到尾隻跟蓮小姐說了兩句話,還是幹巴巴的話,好歹說些情意綿綿的話讓女孩子高興啊,公爵大人對付女人真是沒轍啊。
在醫院折騰三天,展小憐總算康複,展爸這真是急的跟火似的,這幾孩子怎麼都沒聲了?
這樣可不成啊,好歹有人跟他說一聲小憐現在到底怎麼樣了吧?
展小憐回家以後給展爸打電話,展爸真是怒了:“小憐啊,你這病了好歹跟爸爸說一聲啊?
爸爸是外人嗎?
你這樣爸爸都快擔心死了不是?
”
展小憐抓頭:“我覺得我都是大人了,不就是感個冒嗎?
我琢磨着很快就能好的,我這不是不想讓你擔心嘛。
”
展爸急了:“你這樣爸爸不是更急?
你說說你錯了沒?
”展小憐垂頭喪氣:“我錯了爸,你别上火,我真錯了,我都錯到天上去了。
我有罪,我忏悔,爸,要不你從電話線裡爬過來打我一巴掌吧,我一定不會怪你的。
”
展爸真是什麼脾氣都沒了,這傻丫頭怎麼讓他這麼哭笑不得呢?
“你這孩子就知道胡言亂語,你當爸爸是那個什麼什麼……栗子?
還從電話線裡爬過去……”
展小憐糾正:“爸,是貞子,而且,人家是從電視劇裡爬出去的,不是從電話線。
”
展爸擦汗:“差不多差不多……”
展小憐就這樣把展爸給糊弄過去了,挂了電話就托腮歎氣:“哎,我爸真是太搞笑了,還栗子呢。
”一擡頭,沙發上坐了個人,展小憐腦子一炸,完了把這位給忘了。
公爵大人是展小憐跟醫生說出院的時候到的,其中功勞自然少不了那位山羊胡管家,結果繞來繞去,公爵大人成了接展小憐出院的人。
展小憐擦汗,趕緊跑過去:“黑大叔,今天真是麻煩你了,還讓你把我送回來,耽擱了您不少時間呢,真是不好意思。
”
公爵搖頭:“蓮小姐是病人,照顧病人是應該的,蓮小姐不必介意。
”
展小憐琢磨着是不是又要請公爵大人吃飯了,結果還沒開口,公爵突然又說:“蓮小姐生病剛剛痊愈,還要多休息,我就不打擾蓮小姐了。
”
展小憐對着他擺手:“黑大叔慢走不送!
”
公爵剛轉了個身,突然又回過頭來看着她,“對了,如果下周蓮小姐身體允許,我邀請蓮小姐參加一個小聚會。
我的堂妹薇薇安回國,我母親為她舉辦了一個小型的歡迎會。
”頓了頓,他又說:“我想蓮小姐和她應該會有女孩子的話題。
”
展小憐驚訝:“薇薇安小姐一直在國外?
”
公爵似乎有點無奈的感覺,不過隻應了一個字:“嗯。
”
生病好了,展小憐恢複上課,導師還特地問候了她,拉下的課目展小憐自己主動補上,每天晚上都會抽一個小時來看書,沒辦法,英文單詞有很多生僻字,展小憐沒見過就不認識,看書的時候不得不翻詞典。
導師對展小憐這個學生是真喜歡,小姑娘聰明活潑又認真,身上也沒有什麼明顯的惡習,再加上展小憐是龍谷的妹妹,那邊那座剛蓋好的教學樓就是龍先生捐的,本來說是關系戶,不是很待見,結果現在誰都對她刮目相看。
周六展小憐打扮的漂漂亮亮去隔壁鎮上愛德華夫人的家裡做客,愛德華夫人特地把後院的草坪整理出來,在上面建了帳篷舉行露天自助餐,展小憐到的時候剛剛好,食物都擺放好,被邀請的客人也陸續到齊。
展小憐一看去的人就有點傻眼,怎麼年輕漂亮的美人這麼多啊?
男的帥氣女的漂亮,這知道的是歡迎薇薇安小姐的聚會,不知的還以為是相親宴呢。
去的美人确實很多,男人就不說了,一看就是那種精英份子的造型,而女的個個都是身材高挑臉蛋漂亮的,相較于西方女孩的身高,展小憐隻能算中等,結果在這幫差不多都是一七零以上的美女中間,展小憐那就是誤闖進天鵝群的小鴨子。
美人們都是生面孔,反正展小憐是沒見過,想想剛剛來的時候外面停着的十多好豪華轎車,展小憐心裡就琢磨了,難不成這些都是薇薇安小姐的千金朋友們?
因為主人沒到場,那幫美人三五成群的站在一起,輕聲細語的交談,個個端莊典雅高端大氣,展小憐專門站在水果拼盤旁邊往嘴裡塞水果,吃了一個星期的清淡食物,這幾天總算有了胃口,先吃點水果再說。
展小憐嘴裡塞了食物低頭吃的時候,冷不丁身邊有個男人用驚訝的聲音開口:“蓮小姐?
”
展小憐擡頭,愣了下,“哎?
你……?
”
年輕的男人有一頭漂亮的金發和藍色的眼睛,白人的膚色讓他占盡了便宜,臉上洋溢着重逢的喜悅,笑容非常燦爛,展小憐覺得這個小黃毛長的還挺好看,她放下餐盤站起來,她想起這人哪見過了,上次被露西纏着參加了一個相親宴,展小憐在見過這小子,還說過兩句話,因為人太多沒多聊。
展小憐立刻伸手笑眯眯的說了句:“呀,雷歐顯示,很高興在這裡見到你。
”
叫雷歐的年輕男孩除去剛剛的驚訝,更多的是興奮:“沒想到蓮小姐和愛德華公爵也認識,見到你很高興蓮小姐,那天以後我一直想聯系你,可是你知道露西她們說沒有的手機号,我很抱歉,請蓮小姐,你能給我留個手機号嗎?
”
展小憐笑眯眯的岔開話題:“雷歐先生真是個熱情的人,你是和愛德華先生認識嗎?
”
雷歐點頭,順着她的話說:“是的,愛德華公爵和我父親是舊識,能得到邀請真是太榮幸了。
對了,蓮小姐叫我雷歐就行,聽起來太見外。
”
展小憐點頭:“好呀,那你也别用加‘小姐’什麼的了。
”
年輕人在一塊總會有話說,而且兩人的年齡上差距也不大,共同話題也多,湊一塊談的興緻勃勃的。
正點時間到,愛德華夫人的管家出來敲了敲兩下響鈴,大聲的和來的客人招呼:“尊敬的先生們,美麗的小姐們,愛德華公爵和薇薇安小姐到。
”
雷歐在展小憐旁邊感慨:“薇薇安小姐真是個淑女。
”
展小憐好奇的歪頭看過去,結果被人群擋住,什麼都看不到,她往邊上走了兩步,踮起腳尖朝着公爵身邊的女人看過去,結果就看到一頭酒紅色的頭發,等到哪兩人走近,展小憐一眼看到那女人的臉,下巴頓時砸在地上,不由自主用中文罵了一句:“我擦!
原來她就是薇薇安啊!
”
------題外話------
打個滾,爺今天有事耽擱,惆怅,胖妞妞抱着票跳到爺碗裡來,爺考慮破天荒二更神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