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送到南塘鎮頭就被展小憐喊停,下車跟司機揮了揮手擡腳就走了。
南塘鎮就是擺宴普通小鎮,面積不大,不過該有都有,這巴掌大地方展小憐可以說是了如指掌,一路晃着,路上有家附近熟人,展小憐笑眯眯跟人家打招呼,一步三晃回家。
走過安裡木家門口時候,展小憐扭頭看了一眼,大門半掩着,看來家裡有人,展小憐扭過頭,把包往肩膀上拽了拽,直接走了。
展爸展媽都家,展爸掃地時候看到展小憐回來趕緊問了句:“小憐回來了?
吃早飯沒?
”
展小憐把包往沙發上一扔,“吃過了,熱死了,大清早怎麼也這麼熱呢?
這天什麼時候才能涼啊?
”
展媽沒好氣說了句:“這孩子,天冷時候整天喊着什麼時候變熱,說熱死也願意,這天熱了就盼着趕緊冷,你以為這氣溫都随着你變?
”
展小憐躺沙發上四爪亂蹬,“那是,我是女王,是女王……變冷,變涼!
”
展媽懶理她,提着展小憐脫地上小高跟鞋放到鞋架上,給她拿了雙拖鞋:“小憐,過兩天開學,你東西記得開始收拾,别到時候這樣也丢家裡了那樣也丢家裡了……”
展小憐翻白眼,她媽真唠叨,她以後要是結婚生孩子了,絕對不像她媽這樣唠叨。
結果,展媽還唠叨完,展爸聽到動靜出來,立刻加入了展媽唠叨陣營:“小憐回來了?
怎麼早上回來?
吃完飯了沒?
要不要喝水?
爸爸給你倒點水好不好?
”
展小憐攤沙發上咯咯笑:“爸,你怎麼跟我媽似,一直唠叨啊?
”
這給展爸傷,這小沒良心,他這不是關心他閨女啊?
家裡呆了兩天,展爸跟展小憐一起收拾東西準備回學校,其實展小憐啥都沒做,都是展媽收拾,衣服鞋什麼,還有被擦洗過被子床套,啥都弄好好,展小憐隻需要旁邊嘿嘿笑,陪着展媽說話哄她高興就行。
東西收拾好了,展爸把東西都搬到車上,帶着展小憐開車去擺大。
擺大校園裡到處都是剛到學校報道學生,生入學報道也同時進行,各個學院班幹部領導都各個點等着人報道,展小憐趴展爸車裡看着外頭熱熱鬧鬧,覺得還是坐她爸車裡吹空調比較舒服。
展爸把展小憐東西送上樓,還跟宿舍樓阿姨打了招呼,那阿姨也認識展爸,客氣喊了一聲:“展教授來了?
”
宿舍已經有人,彭玉一個星期前都來了,她家裡也沒事,還整天要幹這幹啥,相對而言,彭玉喜歡來學校,看到展爸進屋,彭玉趕緊站起來:“展叔叔好。
”
展爸對她笑笑,“同學來真早呀。
”
展小憐坐旁邊床上咬着從樓下買紅豆冰棍,展爸給她整理床鋪,展小憐把冰棍塞她爸嘴裡:“爸,咬一口,可好吃了。
”
展爸“咔嚓”咬了一口,展小憐“嗷嗷”叫:“爸,你把我冰棍一口咬掉三分之二了!
賠,賠,趕緊賠給我!
”
彭玉覺得自己都看不下去了,旁邊忍不住說了一句:“展小憐,你像話嘛?
你又不是十二三歲小孩,展教授跑前跑後提東西還幫你鋪床,你讓他吃一口冰棍還舍不得啊?
”
展小憐扭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又跟展爸對望一眼,把嘴裡冰棍咽下去才說話:“我跟我爸鬧着玩呢。
”
這還真是鬧着玩,展小憐能舍不得給展爸吃一口冰棍?
展爸對展小憐那就是碰手心裡頭怕摔含嘴裡怕化了主,展小憐從小到大就是展爸這樣寵出來,這父女倆關系估計世上難找第二個對,這種是父女又像朋友感情,别人能有嗎?
展小憐就覺得彭玉不懂眼色,一看她跟她爸就是鬧着玩嘛。
展爸呵呵一笑:“是啊,我跟小憐鬧着玩呢。
”
彭玉看了展爸一眼,扭過頭咬着下唇沒說話。
展爸繼續給展小憐理床,冷不丁那邊彭玉突然問了句:“對了,聽小憐說,展叔叔是擺大老師啊?
展叔叔是教什麼呀?
”
展爸一邊整理一邊笑着說:“是啊,我曆史學院任教,同學是哪人啊?
來真早。
”
彭玉立刻笑眯眯,看着特别乖巧可人,回答:“我叫彭玉,我老家雲城江洲,過來擺大念書呢。
”
展爸很感興趣回頭:“江洲?
我有個大學同學就是江洲工作,不過他是做生意,姓杜……”
展小憐旁邊笑:“爸,你拉倒吧,你跟我同學時候說你大學同學,還指望她認識啊?
”
彭玉擡眼看了下展小憐,說:“要是展教授大學同學是個名人,我不認識也知道啊?
是吧展教授?
”
聽了彭玉稱呼,展小憐不由看了她一眼,展叔叔變成展教授了,這變可真夠是。
頓了頓,展小憐突然說話了:“爸,我媽什麼時候才能到擺宴來啊?
”
展爸随口說了句:“你媽近考試,我讓她先學習,以後轉工作方便,沒那麼。
”
展小憐“哦”了一聲,然後坐床上不吭聲,彭玉那邊接不上話,沉默了好一會,見宿舍安靜了,才又問了句:“展教授大學是哪上啊?
當時學也是曆史嗎?
”
沒等展爸回答,展小憐搶着說了句:“我爸湘江上大學。
對了爸,我床鋪好了你趕緊回去吧,一個夏天過去,你宿舍肯定還有黴味,你趕緊晾晾,剩下我來收拾就行。
”
展爸後來是等于被展小憐攆走,展爸戳着展小憐腦門訓:“有你這樣對你爸?
你這小白眼狼,還不如人家彭玉同學懂事呢。
”
展小憐搖頭裝小鬧鐘:“别人家孩子都是好,爸,我被你傷透了心了,”然後嘎嘎笑着,直接跑回宿舍,展爸看着她樣子直笑,他閨女真是怎麼看都漂亮呀。
見展小憐回來,彭玉笑着說:“展小憐,你爸還真是大學教授啊,看樣子你爸對你挺不錯啊。
”
展小憐有點無語,“那是我爸,對我不好對誰啊?
”展小憐就沒好意思沖她一句,難不成她爸爸要對彭玉好?
彭玉笑笑,站到門後面貼一人多高鏡子面前,拉了拉身上衣服,左照照右照照,然後提着白色包,踩着高跟鞋走了。
展小憐往床上一躺,趴着睡覺,眯了十幾分鐘,一骨碌爬起來,拿起電話打給穆曦,問她有沒有到學校,穆曦電話那邊說她路上,過一會就到學校了。
展小憐一聽,決定明天去找傻妞。
現來學校都是提前過來收拾東西,還沒正式開學,展小憐找穆曦主要原因是她想要看看穆曦口裡說男友究竟長什麼樣。
為這個展小憐都好奇一個暑假了。
正式開學上了三天課就是周六,一大早展小憐就給穆曦打電話,問她說好帥哥男友過來沒有,穆曦聲音聽就特别愉,羞答答說她男朋友住學校賓館。
展小憐立刻跑去穆曦宿舍,看到穆曦展小憐就捏着她臉搖,“傻妞,趕緊了,帶着我去看帥哥。
”
穆曦正對着鏡子照呢,照完了問展小憐:“膠帶,我好不好看?
”
展小憐翻白眼:“還用說嘛?
當然好看了。
”打扮不打扮都是小妖精好不好?
穆曦梳她那根小辮子就梳了好一會了,展小憐都抓狂了,“傻妞,你行了,足夠漂亮了。
趕緊走!
”
被展小憐一催,穆曦這才穿着她漂亮小裙子出門,兩人一路說着悄悄話,直接奔到穆曦男友房間門口,穆曦敲門,還是那種很溫柔敲法,展小憐看着都急死了,舉起小拳頭對着門使勁敲了兩下,一會功夫後,門開了,展小憐趕緊從穆曦身後伸頭一看,有點傻眼,還别說,穆曦男友給展小憐印象确實跟穆曦有點像,說夫妻相,展小憐覺得确實有。
雖然展小憐親眼看到了穆曦男友,不過展小憐對穆曦跟她男友未來很不看好,展小憐看人眼光相對來說還算靠譜,就李晉揚那樣,怎麼可能舍得對傻妞放手?
她問過穆曦跟男友相處時間,估計也處不了多長時間。
展小憐看是看明白,不過她看穆曦那麼高興,也就沒說掃興話,展小憐跟人自來熟,一見面就扒拉扒拉說個不停,展小憐知道穆曦男友名字,穆曦跟她說過一次,展小憐就記得,叫商之。
商之是商學院代課老師,從年齡上來說比兩小姑娘都大,展小憐挺喜歡商之,對他稱呼就是商老師。
雖然展小憐跟穆曦是好朋友,不過展小憐很實誠說,穆曦脾氣不好,耍氣小性子發起小脾氣時候,就沒幾個男人能受得,但是展小憐從商之眼裡看到了他對穆曦縱容。
這份讓無意識透露出縱容讓展小憐很羨慕,她發現穆曦跟商之之間相處氛圍,就像她跟安裡木那樣安詳和諧,各自帶着心裡歡喜,一個對視,一個回眸,都能令彼此愉悅,展小憐喜歡這種平淡又溫馨幸福,就像她喜歡平淡溫暖卻又讓她覺得幸福安裡木一樣。
展小憐笑眯眯看着穆曦對着商之撒嬌,皺眉,嘟嘴,每個動作都可愛無比,美人就是美人,不高興那也是美人,沒有減損她美,倒是有種别樣風情。
對穆曦那個小妖精身材長相身高,展小憐無比羨慕妒忌恨,她怎麼就不是傻妞那樣絕色美人呢?
商之跟穆曦确實有夫妻像,眉眼之間乍一看就是有點相似之處,展小憐見過穆曦母親墓碑上照片,總覺得商之長相跟穆曦母親有點像。
難得有宰人機會,展小憐摩拳擦掌要商老師請客,本來穆曦還想拉着宿舍兩個同學,結果展小憐強烈要求下,終于成功吃了獨食盆,穆曦旁邊叽歪,其實就是心疼商之錢,展小憐一邊往嘴裡塞肉一邊說:“傻妞,你閃一邊去,姐姐我這是吃飽了才有力氣減肥,你打算把我餓死啊?
”
對于展小憐這個活寶似人物,商之真是從頭笑到尾,穆曦氣小臉都歪了,“膠帶,你吃就要胖死了,不能再吃啦!
”
展小憐當沒聽到,後吃肚大腰圓心滿意足回去了。
吃多了,一下午日子就不好過,肚子難受,撐慌,想來想去,展小憐決定出去溜達溜達,不過一個人溜達也沒意思,穆曦肯定不會陪她,那妞正跟心上人親親我我纏綿呢。
正想着是不是要去圖書館,剛好彭玉回來問了她一句:“展小憐,要不要去市中心買點東西?
”
展小憐站床邊扭腰:“買什麼呀?
”
彭玉把洗臉毛巾挂起來,一邊抹乳液一邊說:“我上周去市中心買東西,看到一件衣服特别喜歡,不過當時身上沒帶多少錢,老闆也不還價,所以沒買成,說好這周過去看,聽說明天有雨,就想着今天去,你去嗎?
”
展小憐扭啊扭,想了想點點頭:“行啊,中午逮着免費吃撐了,得出去消消食。
”
要出去展小憐就開始收拾自己,她就是打扮自己時候一陣一陣,有時候出去打扮跟小妖精似,有時候出去就是個邋遢妞,這會她想逛街,就開始打扮。
上次被燕回扯壞小吊帶被展媽補好了,展媽哪裡知道上面細帶上本來是帶珍珠呀?
還以為就是那樣呢,把斷了細帶子同色線給縫上,覺得光秃秃兩根帶子不好看,還給繡了幾朵小黃花上頭,展媽手藝了得,看着就跟原版似,展小憐一看被她媽補好看了,就決定繼續穿。
換了衣服,展小憐拿了點錢就跟彭玉一起出去了,其實展小憐看着彭玉很膈應,主要是因為這女人倒貼着往燕回那樣渣身上撲,展小憐為啥要跟彭玉一起出去?
她就是想套套彭玉話,她究竟是怎麼做,讓燕禽獸還給了她幾千塊錢給踢了,展小憐對這事耿耿于懷,她明明比彭玉聰明,也比她學習好,怎麼彭玉能做到事她就做不到呢?
為啥彭玉被燕回甩幹幹脆脆,她就被燕回抓手心裡颠啊颠,就跟如來佛手裡孫猴子似,怎麼蹦跶都逃不掉呢?
兩人一路出門,擺大門口現公交車多線到市中心,跟以前比方便多了,路也修好了,算紅綠燈頂多二十多分鐘就到市中心。
展小憐跟彭玉上了公交車,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說話,其實這會就是結個伴,親密朋友什麼就别指望了。
展小憐本來是想從彭玉嘴裡聽到點有用,結果彭玉要面子,什麼不好事也不可能對展小憐講,講了丢人啊,她講出東西跟展小憐知道壓根就是兩碼子事。
話被展小憐引上了,那位絕世美男也拿出來說話了,彭玉也老實說了跟那美男接觸過,可是彭玉嘴裡結局是傷感和平分手而不是被甩。
什麼那位父母不同意,什麼覺得地位懸殊太大,什麼沒有共同語言,彭玉說一套一套,展小憐覺得她看言情小說裡套路,彭玉全用上了。
話又說回頭,燕回父母是長還是扁,展小憐從來沒聽燕回說過,沒周圍人嘴裡聽到過,展小憐都懷疑那丫是不是爹媽都死了,要是他老爹老媽還活着,能教育出這麼個心理扭曲變态嗎?
展小憐手托腮,看着窗外,話都懶說了,早知道彭玉這麼會編豪門故事,她當初就不應該租書看,直接每日一講,聽彭玉講故事妥了,真是要人命了。
車路過東鎮派出所站台時,展小憐下意識往派出所大門看,路上皆是行人,不過派出所門口除了停了一輛警車外,沒有警員出入。
展小憐默默收回視線,托腮不語。
公交車關上門,往下一個站台駛去,走過一個路口時候,展小憐無意中一掃,似乎看到了一圈人圍一起,她被吸引不為别,而是因為人群外圍,有個像極了安裡木人正努力擠過人群往裡鑽。
展小憐一骨碌站起來,心裡一急就忘了自己坐公交車,急吼吼對着司機大喊:“停車停車……”
一車人都無語看着她,彭玉覺得都丢臉死了,展小憐吼完了,從座位上起來,站到門邊抱着扶手杆,等車到下個站台,車門一開,她就沖了下去,彭玉傻愣住,然後公交車開了,她跟展小憐隻能分開行事。
展小憐下車一路狂奔,直往剛剛那個地方去,本來就嫌肚子撐慌,她這一劇烈奔跑,真是累不行,肚子偶讀跑疼了,展小憐跑到那地方一看,人群為了一大圈,看熱鬧人特别多,大熱天,一個個都不嫌熱往前湊,展小憐壓根擠不進去,外頭幹着急。
旁邊一個看完熱鬧老頭覺得沒意思要走,另一個看熱鬧就問他什麼事,那老頭随口說了句:“這年頭什麼事都有,挺漂亮一小姑娘,當人家第三者,現原配找來了,打起來了。
”
展小憐扭頭往裡面看了看,亂糟糟,什麼也看不到,急都急死了,到底怎麼回事啊?
木頭哥哥不是現不管這些事嗎?
怎麼她剛剛好像看到木頭哥哥了?
安裡木背影展小憐還是認得,她覺得自己應該沒看錯。
其實展小憐确實沒看錯,裡面人也正是安裡木,除了安裡木,還有瞳兒和封紅旗,以及封紅旗未婚妻。
事情根源還是封紅旗身上,封紅旗對瞳美人一見鐘情,死活要跟女朋友分手,女朋友始終不同意,兩人就耗着,而封紅旗也是照着以及分手程度來對待,不看不理,女朋友打電話不接有事也找不到人,封紅旗那邊不搭理,這邊對瞳兒卻展開猛烈攻勢,瞳兒沒理,也跟安裡木明着暗着說過,安裡木沒辦法,還找過封紅旗,封紅旗因為這個對安裡木特别生氣,都不說話好一陣了,而瞳兒各種聯系方式封紅旗都有,雖然不跟安裡木說話,但是對瞳兒求愛攻勢卻沒減弱,瞳兒真是煩不勝煩。
本來這事跟瞳兒也沒什麼關系,她不可能接受封紅旗,先不說封紅旗,就單單瞳兒自己她就知道自己不可能有機會跟普通男人談戀愛,如果她非要決定冒險愛一次,她一定會挑一個她真正愛,而這個人肯定不會是封紅旗。
封紅旗跟自己女朋友分手不分手一直沒談攏,後期也面都不露了,兩家家長肯定都奇怪,一問才知道紅旗之前說不是開玩笑,是真要分手。
封紅旗女朋友是個護士,叫曹,因為工作緣故,分早晚班,為了找出原因,曹也是下了功夫,前幾天值了晚班,第二天本該回家休息,結果她愣是沒休息,直接封紅旗單位門口等着,就是想看看封紅旗到底是因為什麼才要分手。
女人都會敏感多心,曹也是,兩人都到了談婚論嫁程度了,突然要分手是因為什麼?
兩天一跟,曹還真找到原因了,有個特别漂亮女人有事沒事都坐花園對面,而封紅旗下班就會過來找她,曹覺得那封紅旗跟那女人吵架了,因為那女人一臉嚴肅,封紅旗站到她面前說話,那女人就會把臉扭到一邊,一副不高興樣子。
曹就猜測,是不是因為她不同意跟封紅旗分手,所以這女人句生氣了。
曹跟了一天,後因封紅旗同事安裡木也過去了,她才回去,而第二次時候,曹就是等着封紅旗跟那漂亮女人一起時候沖出去了,抓着瞳兒頭發就打。
瞳兒那是什麼身手啊,曹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被她直扔地上,而讓曹傷心是她抓着那女人打時候,封紅旗旁邊拼命拉她,說她是瘋女人。
曹拼命罵瞳兒,說她是狐狸精第三者,坐地上哭時候還打電話給封紅旗家裡,說封紅旗有了野女人才想甩她。
等安裡木接到封紅旗求助短信時,他還整理檔案,看到短信就跑了出去,已經圍了一圈人,瞳兒可憐巴巴縮一邊,地上曹和家人正對着她罵難聽。
安裡木真是一頭火,現什麼狀況他猜也猜得到,安裡木心裡其實是覺得瞳兒攤上這事是他責任,如果他沒有個封紅旗介紹,現什麼事都沒有,曹一邊哭一邊對着她自己父母還有封紅旗父母說那女人是狐狸精,勾引封紅旗了,反正女人面對自己情敵時候說話不可能好聽,安裡木越聽越氣。
旁邊封紅旗臉色也不好看,估計也氣急了,動手打了曹,然後他又被自己父母打,眼看着場面亂不行,安裡木肯定不能指望封紅旗擺平這事了,曹也聰明,把封紅旗父母都喊過來了,封紅旗再不心疼再不顧忌曹,他也要估計自己父母身體,挨打了也不能還手啊。
趁父母不注意,封紅旗對安裡木送去求助目光,這場面他肯定是壓不住了,封紅旗不乎曹,不過他意瞳兒啊,這樣一直拖下去,瞳兒還不恨死他?
安裡木接到封紅旗求助目光,看了眼周圍越圍越多人群,又回頭看了看頭發淩亂眼圈發紅瞳兒,回身走到瞳兒面前,彎腰牽起她手,走到曹跟他們父母面前,聲音清朗而肯定說:“曹,叔叔阿姨,我想你們是誤會了,這是我女朋友淩瞳,她每天都會我下班地方等我,前幾天紅旗跟我一起喝酒時候開玩笑開過了,我女朋友不高興了好幾天了,一直不理他,這不,紅旗為這個找了我好幾次,說要請客賠禮道歉。
不過她心眼小,一直記仇,紅旗這人我知道,覺得對不起誰都不能對不起漂亮姑娘,所以就一直纏着她道歉,希望她原諒。
”
曹一聽,愣了,說實話,她動手打人時候心裡是這樣認定,封紅旗拉着她手不讓她打,甚至還打了她之後她也是肯定,可是現安裡木突然拉着瞳兒手走到她面前說那漂亮女人是安裡木女朋友時候,曹之前所有認知肯定瞬間土崩瓦解。
不但曹愣了,曹父母和封紅旗父母都有點愣,他們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完全是曹說什麼就是什麼,結果現紅旗同事說被曹認為是第三者狐狸精女人,是紅旗同事女朋友。
瞳兒低着頭,長長秀發垂着臉頰兩邊,擋住她精緻小臉上欣喜若狂表情,她笑,隻是這個笑隻有她自己知道,她沒想到,安裡木是會這種情況下對别人她是他女朋友,哪怕這是他為了替她和封紅旗解圍虛話,瞳兒覺得什麼都值了。
安裡木要帶着瞳兒離開,曹急忙拉住安裡木手:“真還是假?
你騙我是不是?
她,她明明就是……”
安裡木擡頭看着曹,一字一句說:“她不是。
你可以問紅旗,問我們單位同事,瞳兒追了我很久,紅旗跟我單位同事都知道,是不是你一問就清楚,你們小情侶吵架可以,但是别帶着我女朋友……”
周圍看熱鬧人一聽說是誤會,八卦心頓時小了許多,原本緊緊圍一起人群紛紛閃開,展小憐正愁沒法擠進去,擡眼看到人群散開,眼前晃過人影後,安裡木就站裡面,正說着一句清晰無比話:“……但是别帶着我女朋友……”
展小憐站原地沒動,安裡木說完那句話,牽着瞳兒手,擡腳便走,剛走了兩步就看到展小憐站旁邊,展小憐視線落安裡木身後女人身上,一看到她臉,展小憐臉色都變了。
展小憐以為自己看錯了,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會是瞳兒?
她慢慢走過去,沒看安裡木,而是走到瞳兒面前,盯着她看。
瞳兒往安裡木身後躲,兩人手還是牽着,她錯開跟展小憐對視目光,偏向一邊,輕輕咬着下唇。
此時此刻瞳兒,是心虛,她怕場面,就是現。
展小憐看了瞳兒一會,歪頭看了眼身後那家子人,封紅旗生怕展小憐揭穿,趕緊對展小憐使眼色,展小憐縮回頭,冷不丁說了一句話:“哦,原來我沒看錯,還真是你。
”
瞳兒擡頭看她,展小憐繼續說:“我剛剛公交車上看到你了,還以為看錯了,就下車過來碰碰運氣,沒想到果然是你。
”
展小憐,伸手抱着瞳兒手臂,笑嘻嘻對安裡木說了聲:“哥哥,借用下你家美人。
”
封紅旗暗暗松了口氣,趕緊過去扶起自己父母,對着曹發飙:“剛剛就告訴你說不是了,你偏說人家木頭女朋友是狐狸精,有你這樣胡鬧嗎?
真是氣死我了……”
這下封紅旗得瑟了,把曹損一錢不值,封紅旗父母也因為丢了一回人,對曹頗有微詞,就連曹父母對女兒粗莽也表示不滿。
這一家子事美人關心,自然由封紅旗去纏,這邊展小憐拉着瞳兒徑直走到,一個偏僻小花園裡,松開手,抱着胳膊圍着瞳兒轉了一圈:“喲,瞳美人不青城圍着你們家燕爺轉,跑到擺宴來幹什麼?
就你?
你也配當我木頭哥哥女朋友?
說吧,什麼目,我可不信燕回會無緣無故放你出去談戀愛。
我木頭哥哥帥吧?
又溫柔人又帥,對女人還特别好,你不會打算抛棄你那英俊潇灑玉樹臨風燕大爺吧?
”
展小憐要是不瞎想她就是傻子,瞳兒是燕回身邊數一數二人物,别說是不是美人,單就瞳兒這個人,燕回身邊也是個大人物,隻不過這個大人物又是個美人,燕大爺就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瞳兒出現擺宴,還出現安裡木身邊,能有什麼好事?
展小憐敢說,絕對不可能有好事,絕對是燕回做什麼龌龊事。
瞳兒抱着手臂站原地,垂眸看着地面沉默,半響才開口:“我做什麼,不需要跟你報備。
”
展小憐“咯咯”笑,歪頭湊到瞳兒面前看了又看:“不是真愛上我木頭哥哥了吧?
當然,你要是真愛上了,那才是正常,我木頭哥哥這樣男人,你要是沒愛上才叫奇怪。
”
瞳兒偏過頭,不看展小憐眼睛,然後展小憐笑眯眯說:“嬸,你信不信隻要我去跟木頭哥哥說一句,我特别特别讨厭你,他就不會再牽你手?
你信不信我隻要跟木頭哥哥說,以後别搭理你,他以後看到你就會繞着走?
”
瞳兒猛擡頭,怒視展小憐,似乎隻要她願意,就能弄死展小憐似,展小憐當沒看到,繼續說:“來來來,咱倆聊聊天,說句話人話,你目,别告訴我你就是因為愛上我木頭哥哥所以才來擺宴,說實話,你配不上我木頭哥哥,”說着,展小憐目光把瞳兒從下往上掃了一眼,輕蔑說:“明明是燕回玩剩下來貨,去縫縫補補還以為自己就是清純佳人了。
”
瞳兒猛伸手對着展小憐扇過去,隻是她手還沒落到展小憐臉上,安裡木聲音就傳來過來:“小憐!
”
安裡木就沒多遠地方,雖然聽不到展小憐跟瞳兒說什麼,不過他透過花叢能看到她們倆說話情景,安裡木知道展小憐有時候說話很氣人,她能把人家損一錢不值,但是瞳兒動手打她就不行,他本來不想過來,可是擔心小憐真挨打,就趕緊跑了過來。
瞳兒手沒能落下去,放下來時候眼淚也包眼眶裡,有演戲成份,不過多是确實是委屈,安裡木跑過來,把展小憐往後一拉,脫口就問:“小憐,有被打到沒有?
”
要是問展小憐什麼是幸福,展小憐肯定會回答,就現這種感覺就是幸福,任何時候,任何情況,有個人,始終把你放重要位置,而這一切,是顯示他們沒有任何關系情況下。
展小憐看着安裡木,安裡木伸手一摸她臉,因為剛剛角度關系,安裡木以為瞳兒舉起手碰到了展小憐臉,這會摸着她臉問:“打到沒?
疼嗎?
”
展小憐沒回答,而是慢吞吞扭頭,眼神挑釁看着瞳兒:嬸,不服不行,看到沒有?
我木頭哥哥關心喜歡人還是我。
不是展小憐自信,而是事實。
瞳兒眼淚珍珠似滾下,她擡眸,妖媚眼透過濃密睫毛看向安裡木,看着他俊朗側面,看着他面帶焦急看着展小憐,聽着有點急詢問她疼不疼,對她,卻沒有看上一眼關心一句。
剛剛因為安裡木承認她是女朋友幸福被這樣一幕沖擊無影無蹤。
瞳兒伸手,擦去臉上淚,報出了一個手機号碼,小跑着走了,臨走跟展小憐說了句:“聯系我。
”
展小憐沒吭聲,倒是安裡木疑疑惑惑,“小憐,你認識瞳兒?
”
聞言,展小憐擡眸,問他:“木頭哥哥,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麼認識剛剛那個美人?
”
安裡木見她臉沒什麼事,稍稍放下心來,簡單說了下,直接問展小憐:“你怎麼到這來了?
一個人?
展叔知道嗎?
還有你怎麼認識瞳兒?
對了小憐,我跟瞳兒沒關系,剛剛因為情況特殊,我不得已才那樣說……”
展小憐對安裡木一笑:“沒事,木頭哥哥交到女朋友是好事,我替你高興還來不及呢。
我跟那美人也沒什麼事,應該是有點誤會,有時間解開就行。
我跟我同學一塊來,我爸哪管我上街啊?
對了木頭哥哥,瞳兒平時有什麼奇怪地方嗎?
”
關于瞳兒,安裡木知道還真不多,主要是他沒打算跟瞳兒談朋友,所以瞳兒情況他也不關心,隻是這會展小憐問起來了,安裡木才會說兩句自己知道,展小憐看了看周圍,低頭看着安裡木腳,“木頭哥哥,你腳手術了沒?
”
安裡木愣了下,下意識把腳往後縮了縮:“還沒請到假,想等放長假時候……對了,回去幫我謝謝安叔,要不是他幫忙,手術費肯定湊不起來。
”
展小憐認真看着安裡木,“木頭哥哥,以後心别那麼軟,該軟時候軟,不該軟時候不能軟,你看你這樣,就被人纏上了,你打算跟瞳兒怎麼交代?
你當着人家面說她是你女朋友,可是轉個身又打算跟她說你不是那個意思,這樣就等于你傷了人家好幾次心,而且外面人會怎麼看她?
木頭哥哥,這樣不好。
你幫了别人,但是卻賠進了自己,别人還被你傷了,你說是不是啊?
”
展小憐說話時候安裡木也不說話,安安靜靜聽她說,看着展小憐目光,比冬日暖陽還要溫暖三分,等展小憐說完,他突然說了一句:“小憐,看你長大真好。
”
展小憐頓時不說話了,她心裡酸酸,不知道下面要說什麼,這種偶爾相遇沒什麼事,她就怕因為她關系連累了安裡木。
展小憐别過來,沒有接話,伸手擦牛仔短裙口袋裡,“木頭哥哥,我要去找我同學了……”說着,展小憐繞過安裡木就走。
安裡木一把拉住她:“小憐,别去找瞳兒,萬一她打你,你打不過她,會吃虧。
”
展小憐擡頭看了他一眼:“木頭哥哥放心吧,我不去找她,我又不傻,要是以後什麼會後她真打我,我就告訴你,你幫我報仇就行了。
”
安裡木松開手,展小憐對安裡木擺擺手,站原地沒動,等展小憐腳步聲沒了,他才慢慢轉身,看着她一路往市中心走去。
其實展小憐沒去市中心,而是走到安裡木看不見地方,撥響了瞳兒報出那個電話号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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