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殿下問的好!
”慕容廆yīn恻恻的笑了笑:“怎麼沒有?
當然是有!
既便已剝下了他的面皮制成面具!
不過,凡是對老夫生疑的人,都已經死了。
哼!
身為鮮卑大單于,随便按個罪名還不容易?
而且老夫又借石勒大軍來逼之時,裝作xìng情大變,盡量寡言少語,倒也勉強撐到了今rì。
”
盡管七月初正是廣陵一年中最熱的時候,帳内又密不透風,本該是滿頭大汗才對,可是南頓王宗見了慕容廆那yīn森的笑容,一股寒氣迅速從脊椎尾骨向着四肢百骸蔓廷,令他如墜冰窯,手腳冰涼!
南頓王宗好半天才定下心神,jǐng惕的問道:“你隐忍潛伏,暗中策劃,必有圖謀,你你究竟在圖什麼?
”
慕容廆現出了欣賞之sè,點點頭道:“人都說老殿下不學無術,靠着阿谀奉承東海王越才得以位列諸王,如今看來,卻是大謬,老殿下實為一明白人啊!
呵呵~~老夫也不諱言,方今天下,晉已失其鹿,各路豪傑**共逐之,老夫yù為天下之主,不知老殿下可願助我成事?
”
刷的一下!
南頓王宗怒容驟現,伸手一指慕容廆,斥道:“我晉室待你不薄,你竟懷有謀逆之心,你可曾對得起曆代先帝?
你你實乃一狼心狗肺之徒!
”
慕容廆也不計較,反問道:“老殿下先勿着惱,老夫問你,你可知長安一戰的結果?
”
南頓王宗一怔,下意識的搖了搖頭:“不知,你怎會有此一問?
莫非你知道了?
是否石虎已擊潰了那逆賊?
”說着。
狐疑的””目光中又帶着絲期盼。
直直的望向了慕容廆。
慕容廆冷哼一聲:“恰恰相反。
老夫白天得到的消息,秦王妃于六月十六rì與秦王相互配合,于陣前斬殺石虎,趙軍二十二萬之衆,被擊殺連帶生俘超過了十二萬,能逃返關東的不過區區十萬,加上前次秦王奇襲建章宮,曾俘殺六萬有餘。
此次關中之戰,石氏折損兵力超過十八萬,已元氣大傷,隻能苟廷殘喘,劉曜亦于六月十九rì獻城出降!
如今秦國擁有秦、涼、梁、益、雍五州數千裡土地,丁口超過六百萬,披甲之士兩年之内至少能有四十萬!
老殿下,你以為天下間還有何人能制的住他?
”
“什麼?
此話可是當真?
”南頓王宗吓的差點一屁股跌坐在地,司馬氏千盼萬盼,就是盼望石虎能擊潰雲峰。
可是此時,卻聽來了一個驚天噩耗!
“自是當真!
”慕容廆正sè道:“如今秦王席卷天下之勢已成。
數年之内必然下都,老殿下,你給老夫說實話,你司馬氏的天下還能再坐上多久?
”
南頓王宗面sè灰敗,哆嗦着嘴唇喃喃道:“完了,全完了,這逆賊怎能戰勝石虎?
我大晉要步上曹魏的後塵了啊!
當真是報應啊!
”
慕容廆伸手在南頓王宗眼前晃了晃:“老殿下,請你認清現實,老夫再問你,若是秦王取你晉室而代之,晉主、你、其餘宗室諸王,又有幾人能得享天年?
”
南頓王宗連連喘了幾大口氣,勉強平複下驚慌的心情,目中卻shè出了掩飾不住的恐懼:“那還用說?
那逆賊桀骜不馴,心..””狠手辣,我司馬氏必然死無葬身之地!
”
“好!
”慕容廆微笑着贊道:“老殿下果然是個實誠人,老夫最後再問你一句,他rì若秦王逼迫晉主行代禅之事,朝中群臣是否會群起而抗之?
又或是有人為朝庭死節?
”
“哼!
”南頓王宗的臉上瞬間布滿了怒容,冷哼道:“朝中都是些亂臣賊子,與那逆賊勾勾搭搭,恐怕,還巴不得那逆賊取我司馬氏而代之!
又怎會為主上死節?
”
“啪啪啪啪~~”慕容廆輕輕鼓了鼓掌,正sè道:“不錯,就拿此次老夫以兩萬jīng騎破你八萬聯軍來說,若非藩鎮各懷心思,又怎能輕易破去?
老夫又怎敢趁夜來襲?
再看老殿下你,他們逃命之時,可有人前來搭救?
沒有吧?
在他們的眼裡,你南頓王算個什麼?
不過是一老而不死又無才無德,仗着鑽營與祖先蔭佑的庸碌之輩罷了,你想一想,老夫可有說錯?
”
“你!
”南頓王宗怒視着慕容廆,一張老臉都漲成了通紅!
慕容廆的分析針針見皿,直刺心靈深處,令他的心髒一陣陣的抽搐疼痛,卻無言以對,好一會兒,才忍着怒道:“你想說什麼?
莫非你把孤擒來就是特意羞辱于孤?
”
“诶~~”慕容廆擺擺手道:“老殿下勿要發怒,你我數十年的交情擱在那,老夫為何要羞辱于你?
你且靜下心聽老夫道來,如今你司馬氏内失士民之心,外有強敵淩迫,丢了天下不過早晚間事,曆來廢帝又有幾人善終?
既然如此,與其為秦王所篡,倒不如把這江山禅與老夫,老夫必保你司馬氏得享榮華富貴,絕不食言!
”
”穿越五胡亂華第一三六章上表獻降”南頓王宗怔怔的看着慕容廆一動不動,這個時候的慕容廆,目中shè出迫人的神采,卻又透出顯而易見的真誠。
晃了晃腦袋,南頓王宗不死心道:“你當年也是一忠貞之士,于朝野頗有清譽,如今你又控制了慕容全族,手握雄兵十餘萬,何不重歸朝庭,為主上讨伐逆賊,主上必不會薄待于你,他rì也可千古留名啊!
”
慕容廆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請老殿下稍待!
”說着,在南頓王宗的不解目光中,從帳角的箱子裡取出一冊表文,遞過去道:“老夫願率平、幽、徐、司四州百萬軍民與鮮卑慕容部降于朝庭,這是奉給主上的降表,請封為大将軍、以上四州刺史、都督江北、關東、遼左雜夷流人諸軍事!
”
南頓王宗并未伸手接過,而是呆呆的望着慕容廆,頭腦一時轉不過彎子,難道自已的寥寥數語就把他給說降了?
自已真有這麼厲害?
隻不過,這胃口也太大了吧?
是在讨要整個北方啊!
但轉念一想,江北的各州郡刺史太守,本就不受朝庭控制,給他又有何妨?
南頓王宗徐徐收回目光,将信将疑的問道:“你是否真心歸降?
你即願降朝庭,為何發兵攻打廣陵?
”
慕容廆淡淡道:“真與不真,憑老殿下的法眼莫非看不出來?
又何必再問?
至于老夫為何攻打廣陵?
這話問的好,如今石氏遭受重創,老夫不預搶些地盤在手,他rì如何光複北方?
想來老殿下當能明白其中關鍵。
”
說着,慕容廆把表文塞入南頓王宗的手裡,又道:“老夫說了這麼多,老殿”穿越五胡亂華”下可願為我效力?
你放心,老夫的為人你不會不了解,向來是牙齒當金使,既許了你司馬氏榮華富貴,自不會食言,另外對于老殿下你,憑着咱們幾十年的交情與從龍之功,老夫會格外重用,必使你南頓王一脈躍于琅琊王氏、穎川庾氏等高門之上,老夫可指天為誓,與你訂下盟約!
”
慕容廆的雙目猛然爆出攝人寒芒,死死罩上南頓王宗!
南頓王宗隻是個年老體衰的七十來歲老人,如何能抵受得了慕容廆那遠非常人所能想像的jīng神力量?
“咔咔咔~~”南頓王宗的牙齒竟不自覺的打起了戰,渾身上下也是一陣陣的發抖。
慕容廆又銳芒一收,散去逼人氣勢,微微笑道:“老殿下,考慮的如何了?
老夫可沒有時間久候啊!
”
“哎~~”南頓王宗突然歎了口氣,目中現出了一縷悲哀之sè,大晉這是怎麼了?
好容易偏安于江左,本指望能過上舒坦rì子,可是,亂臣賊子層出不窮,朝中群臣各有異心,先是王敦起兵作反,剛剛撲滅沒過多久,又冒出個更有威脅的雲峰,這倒好,雲峰已令人寝食難安,眼前這人竟也觊觎起了社稷神器,宣皇帝怎就不顯靈,降下道天雷劈死這些亂臣賊子呢?
但南頓王宗雖是一無能之罪,卻也不傻,他明白,晉室的确走到了窮途末路,撐不了幾年了,與其将來被雲峰一杯毒酒鸠殺,還真不如把江山禅于他,憑着他的金字招牌,憑着幾十年的交情,怎也不至于食言吧?
同時南頓王宗也清楚,如果不答應,定然會被格殺”娛樂秀”當場。
“呵呵~~”南頓王宗慘笑兩聲,問道:“孤不明白,孤不過是個無權無勢的藩王罷了,如何能相助于你?
”
慕容廆不以為意的笑了笑:“老殿下匆要妄自菲薄,他rì時機成熟之時,老夫會恢複本來面目入朝輔政,召天下義士jīng兵共讨秦王,屆時尚有仰仗之處,此外勸說主上禅位,非老殿下不可為啊,老殿下可能明白?
”
南頓王宗有如牽線木偶般的點了點頭。
慕容廆又面sè一沉,jǐng告道:“天下間知道老夫身份的人,除了極少數的親信,就隻有老殿下了,目前老夫還不yù洩露身份,請老殿下代為保密,如果外面有什麼風言風語,呵呵~~後果你知道的,就不需多說了罷?
”
南頓王宗不禁打了個激淩,連聲應道:“請大單于放心,孤決不會向任何人提起,包括陛下!
”
“嗯!
”慕容廆滿意的點了點頭:“如此甚好,老夫不過是預作提醒,老殿下不必過于多心,好了,驚吓了一夜,老殿下也該休息了,不妨先在廣陵暫居兩rì,老夫再派人送你過江。
”說着,向外喝道:“來人,把老殿下送入城中好生款待!
”
兩名中年漢子掀簾入帳,向慕容廆施了禮之後,就把南頓王宗給恭恭敬敬的請了出去。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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