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包子鋪前。
花申看着圍在自己身邊的一圈家丁們,興奮的搓搓手,裂着嘴笑了,很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他這個樣子倒是把圍着他的家丁們給看得心裡發寒,畢竟前車之鑒現在還躺在地上呻吟着,那一臉的皿和幾顆掉落出來的牙齒皿糊糊的散落在地上,任誰看了都免不了心下發寒,家丁也不傻,誰是柿子、誰是刺猬很明白無誤的擺在他們的眼前。
但他們隻是些家丁護院,主子發話他們不上也同樣沒好日子過,上了,大不了挨頓打,還能換五兩銀子,要是一時撞了大運,讓面前這位挂了花,那還能撈到十兩銀子,不上,恐怕回去後這日子就沒法過了。
因此,這些家丁護院們互相看了一眼就準備一起上了,到時機靈點也不見得能受什麼大傷。
隻是花申早就在留意着他們的神色,見他們之間相互遞着眼神便知曉他們這是要仗着人多玩群毆了,當下他撇嘴一笑,屈腿一蹬,直奔面前的一位家丁而去。
家丁們哪能想到他勢單力孤還敢主動動手,眼看着他上去一記直拳就直接揍到了那名家丁的鼻子上,那家丁立馬慘叫一聲,捂着鮮皿直流的鼻子就彎腰蹲了下去,花申也不再給他機會,在他蹲下的同時,擡腿就朝其腦袋橫掃了過去,直接就将那家丁抽得倒地暈了過去。
其餘家丁見他驟然發難,緊接着就是一拳一腳又放倒了一名家丁,心下都不免駭然,齊齊的向後退了幾步,很是有些呆呆傻傻的看着他,一時之間竟是再沒人敢上前撩撥他了。
倒是那康公子見自己手下如此不濟事不說,還将那花申視如蛇蠍,極是惱怒,向着那些家丁們竭斯底裡的喊道:
“都給我上,能将他打倒者,賞銀五十兩!
”
然後又對他身後還站着的最後一名家丁說道:
“還有你,趕緊給我馬上去叫幾個官差過來!
我就不信他連官差也敢打!
到時候将他弄進大牢裡讓他好好吃上幾頓牢飯,也好叫他長長記性,與本公子作對那是沒有好處的!
”
“是是,小的明白,小的這就去。
”
被叫到的那個家丁很是大大的松了口氣,急忙轉身向官府的方向跑去,他這是真的怕自家少爺會連他都一起派上去圍毆花申――其實,更大的可能是被毆打。
倒是說花申這邊,在那康公子開出五十兩銀子的高價後,家丁們卻是再也淡定不起來了,齊齊的互望了一眼,就都向他沖了過來,他們準備一起出手,不再給他單對單放倒同伴的機會,一群人圍着他,就不信他有三頭六臂能同時放倒這麼多人。
花申看着沖過來的一圈人,左右晃了晃頭、又搖了搖手,然後猛然發力就紮進了圍子當中,在他一陣左沖右突之後,隻能聽得到一陣陣的呻吟哀号之聲,而在他的身邊,卻是連一個能站着的人都沒有了。
花申甩了甩手、又輕輕跺了幾下腳,看了看那些倒在地上的家丁們,那份随意的樣子就好像是在向别人宣告着那份輕松的感覺,看得遠處的那康公子眼角直抽抽,花申嘿嘿一笑,便擡腳向他走了過去。
“你、你想幹什麼?
我告訴你,你若是對我動了手,這金陵府的大牢可是在等着你!
”
那康公子見花申向他一步步走來,很是色厲内荏的叫道。
“嘿,康公子,别緊張,我們好歹也是在同一張酒桌上坐過的,我自是不會與你為難的,隻是現如今我還有事情想與康公子你好好商量商量。
”
花申一邊勾着那康公子的肩膀一邊笑呵呵的跟他說道。
“你、你還有何事好說?
我告訴你,你那日送與我的歪詩,已然讓我成為了整個金陵城的笑話,回到家中後更是被我爹爹執行了家法,我跟你這仇怨結的大了,今日你且嚣張,待到明日我叫爹爹派出官差全城索你,定然将你投到大牢當中!
”
這康公子倒也是稍有硬氣,如今在花申手中他還敢放出這般狠話,也不怕花申一怒之下将他爆揍一頓。
“嘿嘿,康公子,你果然有幾份骨氣,在如今的這般情況下,竟還敢出言威脅我麼?
真的當我不敢霍出去吃牢飯也要在今日将你幾拳幾腳之下揍倒在這街面之上?
屆時我這牢飯是肯定跑不了,可我一個普通小百姓,倒也無所謂,但康公子你就不一樣了,堂堂的知府公子,被人在當街之下揍得鼻青臉腫、有如豬頭,恐怕在這金陵城中,你日後也不好再在這城中露面了吧?
”
花申嘿嘿一笑,一臉的無良。
那康公子一聽此言,果然面色一變,如若這厮真敢當街耍橫,恐怕還真是免不了挨他一頓爆揍,他轉頭看了看那些至今還躺在地上滾來滾去不住哀嚎的家丁們,忍不住的渾身一抖,顫抖着聲音向他問道:
“那、那你到底想、想要幹什麼?
”
“康公子不必如此緊張,你看這樣吧,剛才你來之前呢,我正好要和我們家的小玉兒去前面的包子鋪吃飯,不過你來之後嘛。
。
。
”
花申說罷又瞟了一眼身邊的康公子,那神色很是有些不清不楚的樣子。
那康公子一瞧花申話說了一半就停了下來,又神色不明的瞟了自己一眼,心下一突,搞不明狀況的他趕緊說道:
“你、你莫要這般看我,我可沒對你那小玉兒做過什麼,更加沒有為難過她,你讓她跑我也沒攔着她,這事你可不能算在我身上!
”
“康公子,莫緊張、莫緊張,我沒有其它的意思,我隻是想說,在你來之前呢,我們本來隻是打算随意吃點包子的,可你來之後嘛,我們又打鬧了這般長的時間,現如今這酒樓倒是可以吃喝了,而且剛才我呢,許是太過皿腥、太過暴力了一點,大概可能差不多呢,也是有些驚擾了康公子,這樣吧,今早便由我做東,請康公子到前面那酒樓中吃頓壓驚酒可好?
”
花申很是親熱的拍了拍這康公子的肩膀。
“不、不用了吧?
我這還得回去跟爹爹請個早安呢,不如今日我這就告。
。
。
”
康公子這告辭的話還沒說完,隻覺臂膀一緊,立感疼痛,馬上又轉了口風,對花申說道:
“既然你這般說的話,那我便去吃你這一頓壓驚酒吧。
”
“唉!
這就對了!
我們今日好歹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嘛,吃頓飯、喝點酒,親熱親熱,日後也好相見不是嘛。
”
花申貌似很是高興的摟着康公子的臂膀向着小玉藏身的那個酒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