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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在我進派出所的下午,一倆挂軍牌的黑色小轎車風馳電掣般闖進塢旸市的市委大院。
門口的保安來不及阻攔,就看見兩個穿筆挺軍裝的軍人跳下車。
一個大校,一個上尉。
大校四十來歲,大約一米八高,黑黑瘦瘦的,鷹鈎鼻,有一雙銳利的鷹眼。
上尉大約三十歲,古銅色的皮膚,單眼皮,高鼻梁,看上去挺和氣,手中提着一個墨綠色的旅行箱。
保安不敢上前攔阻,隻好給市委大樓保衛科的警察打電話。
“來了兩名軍官,派頭不小,無法核實身份,請你們接待一下。
”
兩個軍官精氣神十足,走起路來帶風聲。
在市委大樓來來往往的辦事人員群中十分醒目。
許多人忍不住側目觀察,但不敢打招呼,因為這兩個軍人的表情冷冰冰的。
一個四十多歲的胖警察從一樓保衛科的辦公室裡跑出來,跑到那兩名軍人的前面,彬彬有禮地打招呼:“同志,請問您們找誰?
請到那邊登記。
”
上尉上前一步,對警察說:“我找你們的書記。
”
警察有點為難,說道:“如果有事,建議先找主管部門,我們書記很忙,現在各政府機關改變了工作作風,一定能令您們滿意。
”
不得不說這名警察的工作能力很強,既保持了禮儀,又婉拒了軍人上樓。
沒想到大校手一揮,說:“不管他了,上樓!
”
咚咚咚。
兩人已經上到二樓。
丢下保衛科的警察站在原地發呆。
三分鐘後,兩名軍人出現在塢旸市市委書記罔步陽的辦公室。
門半開着,兩人進去,坐在罔步陽辦公桌對面的沙發上,罔步陽渾然不覺。
忙了好久,期中接兩十幾個電話才消停下來。
罔步陽長吐一口氣,伸了一懶腰,站起來,他想到窗戶邊走走,那裡擺着兩盆不同品質的君子蘭。
擡頭一看,發現有兩個軍人坐在室内,他吓得一大跳。
兩名軍人同時出現在這裡,看來事情很嚴重,看軍銜,職務不低,到底是什麼事呢?
罔步陽平時極其嚴肅,老闆着一張老臉,此時卻笑容可掬,他熱情的打招呼。
“您好,兩位部隊的同志,您有事嗎?
”
大校起身,跟罔步陽握了握手,自我介紹:“我是C軍區特種兵大隊的大隊長,我們想找這個人!
我們不知道他具體的住處,因為涉及軍事秘密,隻能請您來協助我們。
”
上尉嗖地站起,上前一步走,掏出一張照片給他看。
罔步陽心裡頗不舒服,暗想,你一個部隊的人,在我這裡耍什麼威風啊?
又不出示證件,我知道你是誰?
但他不動聲色,而是竭力周旋,他說:“這樣啊?
我叫一個派出所的民警幫你去查。
”
沒想到大校根本不買賬。
他說:“不急,會有人通知您的。
”
話音剛落,辦公桌上的黑色座機咕噜噜響了。
電話那邊是省裡打來的,說了半天,不容他回話,就把電話挂了。
罔步陽聽後,臉色大變,态度也轉變的非常厲害。
剛才是和稀泥,現在是真真切切辦事。
他打電話給秘書,通知公安局長來辦公室談事。
那個大校就是飛鷹。
他來塢旸市特招我歸隊。
可惜來的不巧,我進了派出所。
塢旸市公安局的民警在外面找了一下午,沒找到我的人影,去醫院找小如,才知道我因打架進了派出所。
又被派出所送到拘留所,如今正跟四位民警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