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刀疤之試探笨驢
對于瑪麗來說,父親和黑蜂幹什麼,她沒有任何深入了解的興趣。
她隻想他們不要再随便殺人。
最重要的是,别再傷害他。
看見刀疤,那種隐隐約約的擔憂在心中再次升騰而起。
她在邬暘呆了兩年多,跟一個中國特種兵共同生活了兩年多,她知道中國特種兵決不會就此罷休,死了那麼多7308隊員,這恐怕是7308成立以來,最大的打擊。
面對如此聳人聽聞的屠殺,那些中國的特種兵如果袖手旁觀,屈從于黑蜂乃至背後犯罪組織的肆無忌憚的屠殺,那麼他們就不是中國軍人。
在邬暘呆了兩年多,聽過看過許多關于中國軍人的報道,他們是英勇無畏的人民子弟兵,跟黑蜂他們有本質性的不同。
他們是為國而戰,從來沒有認輸過。
現在叫他們不對黑蜂這個地下雇傭兵組織施行報複計劃,那根本不可能。
瑪麗隻是不想刀疤在自己的地盤上發生意外。
如果他真是中國軍方的卧底,瑪麗會想辦法讓他離開。
如果刀疤是中國軍人的敗類,瑪麗同樣會讓他離開。
隻不過離開的方式不一樣。
瑪麗屬于那種亦正亦邪的人,遊離在正義與邪惡的邊緣,誰也無法用什麼詞彙描叙她。
她既是天使,也是魔鬼。
刀疤跟着魯尼住進了黑人峰城堡。
在這裡呆了一個星期,這個星期裡,他又遇到了重重考驗。
4個雇傭兵被安排在一個套房裡住。
房間很大,五百多平方米,裡面什麼都有。
比如洗手間、陽台、書房,電腦室,餐廳,廚房,會議室,小型電影院等等。
房間的裝修極度奢華,水龍頭,樓梯扶手都是金箔貼成的。
看上去金光閃閃。
魯尼打趣說:“這是享受十九世紀歐洲王室的待遇。
現在連英國首相都住不上這麼豪華的房間。
”
的确,這樣的房間在刀疤看來,是奢侈到極點。
套房四個房間,每人一間,室内的電腦不能上網,但可以打遊戲,不能打電話,座機需要接線員才能通往外面。
不能随便出門,門口有兩個持槍的警衛守衛。
魯尼說:“這裡什麼都有,不需要出去。
風裡來雨裡去,勞累了那麼長時間,應該好好休息一下。
”
魯尼馬可說到做到,每天就呆在屋子裡,要麼玩遊戲,要麼睡大覺。
每天三餐飯,有專門的警衛送過來。
西式糕點,中式米飯,還有水果供應,真如魯尼所言,這裡什麼都有,根本不用出門。
笨驢雖然一起住進來,跟魯尼馬可刀疤他們相比,像是兩個世界的人。
笨驢生活的很小心,沉默寡言,不苟言笑,從不跟他們一起說說笑笑。
吃飯通常是魯尼三個人吃完,笨驢才出來吃,吃的是殘羹剩飯。
笨驢倒沒有怨言,一掃而空。
魯尼對笨驢仍然是打打罵罵,隻要看不入眼,拳打腳踢。
所以笨驢盡量避開魯尼。
魯尼馬可對********籍雇傭兵的态度,截然不同,這讓刀疤産生極大的好奇心。
刀疤幾乎可以斷定,這個笨驢背後有故事,有不同尋常的故事。
雇傭兵們如此對待笨驢,他為什麼心甘情願留在這裡呢?刀疤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
刀疤決定探探笨驢的口氣。
他到底是什麼人?
房間裡有兩瓶好酒,刀疤主動提出要喝酒。
通知門口的警衛安排紅燒牛排。
熱氣騰騰的紅燒牛排很快送來了。
魯尼馬可和刀疤三個人坐在陽台上喝酒,一邊喝,一邊透過大玻璃窗看城堡的景色。
刀疤笑着說:“這裡什麼都好,就缺一樣!
”
馬可的眼珠子賊溜溜轉動,低聲問:“是不是女人?
”
刀疤哈哈大笑,大聲說:“是!
尼瑪缺美女,老子很長時間沒沾女人了,憋得慌!
”
魯尼制止刀疤,望了望門口的警衛,又跑過去把門關上,提醒刀疤:“當心瑪麗聽見了,她最不喜歡男人讨論這個。
”
“為什麼?
老子又不泡她!
不過,這女人長得不錯------”
“噓-----小聲點,如果她知道,你就完了!
”
“她有這麼厲害嗎?
”
“很快你就知道了。
”
刀疤當時不知道這話的意思,以為這是開玩笑。
第二天他就發現。
魯尼所言非虛。
瑪麗不允許客人在這裡搞得烏煙瘴氣,尤其不喜歡客人們談論女人。
因為在這個城堡,她是唯一的女人。
喝了三十分鐘的酒,魯尼馬可喝得酩酊大醉,躺在松軟的沙發上睡覺。
看着兩個洋鬼子不省人事的樣子,刀疤笑了。
刀疤去了笨驢的房間。
笨驢躺在床上悶頭大睡。
睡幾天仍是這個鳥樣,刀疤愈發覺得這不尋常。
刀疤一進笨驢的房間,就把門關的緊緊的,查看一下天花闆,再看看床下,有沒有監控攝像頭。
“你在找什麼?
是在找攝像頭嗎?
我告訴你,房間裡沒有,客廳有,當然陽台也有。
”
被子裡的笨驢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甕聲甕氣地說道。
刀疤大吃一驚,一把掀開他的被子。
指着他的鼻子問:“這裡你來過?
”
笨驢仍然閉着眼睛,伸出隻手把被子拉上,蓋好。
“你想知道什麼?
問吧?
不過我警告你,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
“你到底是什麼人?
你為什麼來這裡?
”刀疤的眼睛在噴火。
笨驢慢慢的回答:“這句話你已經問過兩次了,我覺得這樣很沒有意思。
我是中國人,現在是雇傭兵,沒有國籍,我在這個世界上,現在是個影子。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賺到錢。
你不是也一樣嗎?
”
“我不一樣------”
“你不一樣,我早就感覺出來了,你是卧底,對嗎?
”笨驢唰的睜開眼睛,射出兩道精光。
這是笨驢第一次跟刀疤交鋒。
跟他原來曆來忍受的性格相反。
這讓刀疤感到愚弄,受到了這個同是中國人的愚弄。
刀疤一腳踏在笨驢的被子上說:“我跟你不一樣,我是被迫的。
我殺了人,必須逃跑!
所以我來到這裡。
”
“放開你的腳!
”笨驢用手去推刀疤的腳。
沒推動。
“如果我不放呢?
”
“好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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