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永遠的豐碑
郝子然的死對我們軍人是重重一擊。
對于7308來說,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殺人如探囊取物。
23個年輕的特警犧牲,猴子和石虎的犧牲,還有老兵郝子然的犧牲,這對于我們年輕的軍人來說都是不可容忍的,并且,這種負面事件的發生極大的挫傷了隊伍的士氣。
我們需要振作,别無出路。
部隊從李大牛擊斃的匪徒身上得到這樣一個秘密,在凹子山周邊出現的神秘人影就是黑蜂的人。
黑蜂為什麼派人在7308周圍出現,還不得而知。
盡管疑團重重,但總算找到了目标,比原先摸不着頭腦要好。
我一次又一次的在心底發誓,一定要清剿黑蜂這個魔頭。
無論他是誰,他背後有什麼人撐腰。
郝子然的追悼會是在邊防連裡舉行的,氣氛有些壓抑。
F軍區的司令員孟鎮南幾次緻辭,都忍不住落淚。
從追悼詞的字眼裡得知,這個死去的老兵其實可以有更好的活法,原本他可以不死,可以當将軍,至少可以當一個集團軍的軍長,那麼将佩戴少将的軍銜仍然坐在軍隊領導的位置上。
但他不願意離開,不願意離開這個曾經被戰火籠罩的阿拉古山,因為阿拉古山有幾十個死去的兄弟。
他要為兄弟們守墓,要繼續踐行當初的諾言,守衛祖國的邊疆。
在這個道德淪喪、信仰迷失的社會,還有什麼比這更寶貴?
不為官,不為權,不為名,不為利,就為了履行軍人的諾言。
保家衛國!
這種樸素的信仰樸素的令人落淚。
郝子然退休之後仍然戰鬥在第一線,他還在鼓搗那些地雷。
最終死亡禁區的秘密隐隐約約呈現在我們面前。
郝子然安葬在阿拉古山邊防連後山的烈士墓園裡,葬禮跟父親的安葬儀式一樣,熱烈,莊嚴,熱鬧,将星雲集。
但也是熱鬧一會兒後,很快消失于平靜。
我心如刀絞,看着那些匆匆離去的将軍們悲痛萬分。
郝子然就這麼死在阿拉古山邊防連,但沒有誰提起這個邊防連。
邊防連撤銷了,郝子然寝食難安,退休後一人守在這裡。
難道他白死了?
本來準備搭乘直升機回C軍區特種兵大隊,我突然有個奇怪的想法,我想去求求那些将軍,歸建阿拉古山邊防連。
人群那個緻追悼詞的中将叫孟鎮南,他是F軍區的司令員,我想,如果找他說話,請求他,或許邊防連會重新組建。
我的确很冒失,沖撞了孟将軍。
但我别無他法。
因為隻能找到F軍區的司令員,才可以決定阿拉古山邊防是否重建。
他有這個權力,相信經過我的解釋,他會有一個清晰的判斷。
但是,不可避免的跟F軍區産生了沖突。
我們畢竟是兩個軍區的人。
當我向孟将軍奔跑的時候,孟将軍在幾個兵的護衛下準備上車。
最近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阿拉古山充斥着危險,F軍區為了司令員來阿拉古山,做了周密的部署,派了一個排貼身警衛,外圍還有一個偵察連。
我跑過去的時候,F軍區内線的警衛迅速沖出來,堵截我的去路。
兩個彪悍的衛兵撲過來按倒我,另外兩個兵用自動步槍指着我的腦袋。
“什麼人?
幹什麼的?
”
說實話,我不想做任何反抗的動作。
如果真心反抗,這4個兵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我叫老鬼,是C軍區特種兵大隊的。
”
我趴在地上擡起頭,耐心的解釋。
事實上,在場的人中,沒有人認識我。
唯一認識的我的宋團長在營區外面指揮警戒。
有兩個軍官我看着面熟,父親安葬儀式上曾經看見過他們的身影,但他們對我沒有印象。
可能我的職位不高吧?
F軍區的周政委沒有來,他是認識我的。
如果他在,我直接找他請求了。
19師的林達師長也沒有來,正在邊境線地區指揮部隊搜索,他們已經搜索了十公裡的範圍。
我的介紹在F軍區的警衛面前是蒼白的,他們不相信我,把我當成刺客綁起來。
這激怒了我的兵。
黃磊帶着兩個新兵持着槍沖進人群,指向那幾個控制我的警衛。
“放開他,他是我們的隊長!
”
一名警衛的臉都綠了。
“你們是哪個單位的?
吃了豹子膽!
”
孟将軍根本不知道這裡發生了沖突,在人群的包圍下,已經鑽進車裡去了。
汽車引擎啟動,轎車就開出了後山,向土路駛去。
其它的人的眼睛都追随着首長,根本沒人發現我被幾個衛兵控制。
自己人跟自己發生誤會,這也算不了什麼。
隻當是一個小插曲罷了。
不過事情鬧得很大,差點擦槍走火。
幾個警衛一看,居然有兵敢對他們瞄準,呼啦啦來了十幾個戴白色鋼盔的兵,不用說,開始動手了。
但他們不是黃磊三人的對手。
撲通撲通,沒幾個回合,全部放倒了。
這還了得。
敢打軍區機關的兵,還是警衛。
通過電台呼叫,偵察連的人從外圍沖過來了!
黑壓壓的!
領頭的連長一看,是我們,愣住了。
但偵察連的兵可不管這個,沒有命令,不許停止腳步。
更何況小夥子們都想立功呢!也不管是誰。
是不是自家人。
反正軍區下達的指令哪裡會錯?
步槍一看,沒辦法,像猴子一樣跳上一棵大樹,接着一個空中飛人,躍到邊防連最後面一排營房頂部。
啪啪啪!
步槍抽出手槍,朝天鳴槍。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都大眼瞪小眼,看着我們幾個不同尋常的特種兵。
槍聲驚動了車裡的孟鎮南。
“誰吃了豹子膽?
竟敢開槍?
”
司令員發起脾氣哪還得了?
司機兼秘書兼警衛立即把首長的命令下達給現場的警衛排和偵察連。
這下子更熱鬧了,偵察連的弟兄們也拿着槍對準我們。
雙方保持距離,不敢接觸,更不敢開槍。
我用友好的動作放倒身邊兩個兵,對他們倆說:“我們是C軍區特種兵大隊的。
”
其中一個兵被我踩在腳下,他說:“我們特種兵大隊沒有你這個人。
不認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