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言卿羽卻不管他,在說完那句話後,就站了起來,喝道:“大殿上的人,不許走動,不許動手或是動腳!
”
“你,過來,本親王剛才看見的,那暗器,是從那個方向射過來的,那麼打斷細線後,它應該是會出現在這一邊的,你去找找。
”
言卿羽說着,便喚來了一名宮女,先是指着沈夢琳的那個方向說了一句,随後又指向了祁雲的那個方向。
顧甯一看那花生米所在的位置便恍然大悟了,感情那花生米所落的地方,正好就在祁雲前方的大殿上,難怪祁雲會知道這件事不是一件意外了。
以他的武功,又怎麼可能會感應不到有顆花生米落在了自己的面前。
那名宮女受了言卿羽的指示,卻站在原地不敢有所動作,畢竟在這雲國,雲皇才是最高掌權者,哪怕言卿羽是人間藥王的弟子,但他畢竟不是雲國之人。
雲皇見狀,輕輕揮了揮手,示意宮女按照言卿羽說的去做,言卿羽這麼有信心,也讓雲皇起了疑心,若是此事真是有人故意這麼做的,那他勢必要仔細嚴查一番了。
宮女得到雲皇的指示,當即就走到祁雲這個方向來仔細尋找着那所謂的“暗器”。
但這名宮女找了一圈又一圈,最後卻隻在角落裡找到了一顆花生米。
猶豫之下,她還是将其拿了起來,恭聲道:“皇上,奴婢尋找許久,隻找到了這顆花生米。
”
雲皇一愣,随即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他冷哼了一聲,面上蘊着怒火,“言親王,這顆花生米,就是你所說的那個‘暗器’?
還是,你當朕是好戲弄的?
”
言卿羽輕笑了一聲,不急不緩的說道:“雲皇,你那麼着急作甚?
你可看見了那花生米的落地之處?
若是一般的夾滑,可不會落在此處的,而是,離他們座位更近的地方。
”
顧甯的雙眼一擡,緩緩看向言卿羽,心驚不已,這言卿羽,果然是個極不簡單的人物。
雲皇聽了言卿羽的話,眉頭一皺,轉頭看向顧甯,詢問道:“顧家小姐以為如何?
”
顧甯一怔,遲疑了片刻,才緩緩點頭道:“皇上,臣女認為,言親王所言極是,臣女以及其餘小姐們并無武力,若是不小心夾滑了這顆花生,并不會導緻其滑落至那麼遠。
”
說着,顧甯便執起木筷,在衆人的眼神下,故意夾滑了一顆花生。
花生“嗖”的就飛了出去,卻在彈出去一米遠的地方,悠然落地,然後再彈跳了幾下,停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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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俯身往前看去,發現那顆花生距離顧甯的座位隻有近兩米遠。
彈跳的距離,隻有半米多的距離,與方才宮女找到的那顆花生所在的位置,相差了極遠。
有了顧甯的帶頭,其他的世家小姐們紛紛也試了起來,結果距離與顧甯夾滑的花生位置,都相差無幾。
最遠的也就是兩米多近三米,而先前尋到的那顆,距座位有近十米的距離。
有了這個實驗,所有人都知道了,這件事,的确是一件有人故意為之的事情!
實驗過後,雲皇臉色沉凝,一言不發,陰沉的臉色讓所有人都為之顫栗,天子一怒,整個雲國之人隻怕都不會覺得好過,當然了,還有那僅有的一些人除外。
言卿羽冷笑了一聲,慢條斯理的道:“雲皇,此事,可真是奇怪之極啊……”
除了顧甯,沒有人注意到,言卿羽說完話後,沈夢琳的臉色稍稍變了變。
雲皇沒有說話,臉色難看,這件事發生在宮宴上,這言卿羽如此不給自己面子,難道,他是在代表流國向他雲國挑釁麼?
!
不,應該不會,流國素來與雲國都是友國,但此事,實在是為難啊……
因為雲皇直到現在才看清楚,方才言卿羽所指的方向,可是有着沈國公府的小姐,以及鎮北将軍府的小姐,還有曹尚書府的小姐。
這幾位,可都是朝中有着舉足輕重地位的大臣之女。
雖然他們的影響力還遠遠比不上武國公,但鎮北将軍,可是差不了多遠的。
若是随意清查此事,隻怕得罪的大臣,是少不了的,更何況那處方向,可不止他們幾家。
其他的世家小姐勢力雖薄,但加起來,便就是朝中不可忽視的一部分勢力了。
雲皇現在很為難,同時也很慶幸,慶幸言卿羽方才所指的地方,沒有包括顧甯,以及那幾位親王小姐,否則,他現在隻怕是要更頭痛了。
“言親王,此事,朕自會嚴查,如今是宮宴,自然不應該壞了這氣氛,如今已至午時,我們便先用午膳吧。
”隻是閃過了幾道念頭,雲皇便打定主意将此事放下。
中威伯府雖是也有些勢力,但卻遠遠比不上沈國公府,曹尚書以及鎮北将軍府的勢大。
為了搜查此事而得罪這麼幾位大臣,實在是劃不來,作為皇上,他要做的權衡利弊。
聽到雲皇這麼說,大殿上的所有人都知道,雲皇這是打算不了了之了。
但大殿上的人都不說蠢笨之人,隻是看了一眼那個方向所坐之人,就瞬間明白了雲皇的意思。
為了中威伯府,得罪幾位位高權重的大臣,着實劃不來,換做他們,也會這麼做的。
就連中威伯府的伯爵大人,也強忍着沒有生出怒氣。
唯有顧甯深吸了一口氣,臉上透着淡淡的嘲諷,果然跟她想的一樣,雲皇不打算徹查。
但雲皇怕得罪沈國公府之人,她顧甯卻不怕。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沈夢琳會如此敵對自己等人,但既然她已經得罪了,那她就要做好被反擊的準備了。
大殿上的衆人就在各自都心事重重的狀況下,剩下的小姐們也戰戰兢兢的表演了自己的所長,在雲皇的一聲令下,開始了午膳,一頓飯下來,顧甯卻覺得味同嚼蠟。
用完了午膳,讓所有世家少爺們,以及雲皇都期待無比的君子六藝的比試,也開始了。
因為中國古代也是有着君子六藝的,所以顧甯便下意識的詢問了柳清婉這君子六藝具體學習的是什麼。
令顧甯極為驚訝的是,雲國的君子六藝,和中國古代的君子六藝,竟然是相差無幾的!
君子六藝,是指禮、樂、射、禦、書、數,六藝,也是雲國的世家少爺們的六門必修課程,其内容包括五禮、六樂、五射、五禦、六書、九數。
其中五禮,即“吉”禮,用于祭祀;“兇\"禮,用于喪葬;“軍”禮,用于田獵和軍事;“賓”禮,用于朝見或諸侯之間的往來;“嘉”禮,用于宴會和慶賀。
六樂,即“雲門”、“大鹹”、“大韶”、“大夏”、“大濩”、“大武”等古樂名。
五射,則是指“白矢”、“參連”、“剡注”、“襄尺”、“井儀”。
五禦即駕車的技巧,包括有“鳴和鸾”、“逐水曲”、“過君表”、“舞交衢”、“逐禽左”。
六藝中的書,即識字,為基礎課之一,也是世家少爺們需要熟讀的一門。
至于最後的九數,即指九九乘法表,古代學校的數學教材,在現代卻是數學中的基礎。
這君子六藝,是雲國所有世家都極為重視的。
六藝代表的不僅僅是世家子弟的學問,代表的,還是一個國家的精髓,便如流國,就沒有讓世家子弟學習這君子六藝。
他們學習的,是騎射,流國山多,往年的比試,必然是以狩獵的多少來比拼各大世家子弟的成長。
而雲國,這六藝便包括了流國的騎射,但六門分學,卻又顯得雜而不精。
所以将這君子六藝學到極緻的人,在這雲國是極為少數的,多是一些大儒,垂發老矣。
顧甯看了一眼鬥志昂揚的五位哥哥,心中卻在好奇,他們将這六藝,學到了多少。
其中五禮,他們自然是精通的,這點相信各大世家子弟都是精通的,畢竟這五禮是自小就學的。
六樂,相信他們就算不精通,那也是會一些的,隻要不鬧出笑話,便就算好了。
五射,他們一定是極為精通的,在她的記憶裡,五位哥哥的騎射,算是極好的,比起其他的那些個世家子弟,是要好得多的。
五禦這種駕車的本領,想來他們也是不差的,所以,顧甯現在擔憂的,卻是他們所學的九數了。
她方才聽柳清婉說,在這整個雲國,還沒有人将九數算到極緻的,就連那些大儒,也都不例外。
雖然在顧甯的眼中,這九數,不過就是順口溜一般的可以背出來。
至于算數,那更是簡單得很,一些簡單的算數她甚至可以做到口算,但,這卻并不代表自己的五位哥哥會……
顧甯見雲皇走在了前面,連忙拉了一下大哥顧原志,問道:“大哥,你們的九數,學得怎麼樣?
”
顧原志一聽顧甯的問話,臉色立馬就垮了下來,“小妹,你不是不知道,哥哥們這腦子,學那九數,簡直就是在折磨我們,那九數,哥哥們平素就從未及格過……”
顧甯的臉色呆滞了,這九數,在這古代,似乎真是極為難的,但這在顧甯的眼中,還真就是一門小學一年級就會倒着背的基礎數學,簡單得很的……
沒等顧甯繼續說什麼,就見顧原志一臉苦仇深恨的歎着氣往前走去了,顯然是被顧甯這麼一提醒,想到了自己最不會的九數,便覺得頭疼之極了。
就在衆人心思各異的時候,在雲皇的帶領下來到了行宮的考核平地上,君子六藝比試,正式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