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慕容邢要成親這件事,顧甯倒是沒有什麼其他想法的。
唯一感覺到有了一絲松氣的,便是隻有從今往後,那慕容邢隻怕是不會再來糾纏自己了。
畢竟他定然是知道的,任憑他對自己的影響有多大,自家爹爹隻怕都是不會讓自己嫁過去做小的。
所以,日後這慕容邢,隻怕是想不放棄追求自己,也是不行的了。
顧甯這麼一想,便知道某隻妖孽的目的了。
他隻怕是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将慕容邢給掃出自己的視線範圍了吧?
畢竟,她在此前,可是愛慕容邢愛得死去活來的。
現在她雖然和某隻妖孽有了那般的誓言,但他心中,定然也還是有些不放心的。
顧甯轉頭,看着祁雲眼中的笑意,蓦地也勾起了唇角。
她看中的男人果然就是不一樣,這麼快就學會了悄無聲息地解決敵人了。
顧甯側身過去,詢問道:“祁雲,這個計劃,是你想出來的?
”
祁雲挑眉,目光掃了一眼四周,微微點了點頭。
顧甯的眼中露出了一絲微光,“那,我的那五個哥哥的行動,你的人可有幫忙掩蓋痕迹?
”
祁雲再次點了點頭,他的人本就是要幫他們掩蓋痕迹的。
誰知在顧甯的五個哥哥出去時,竟被人給看到了,雖然他們都蒙着面,但五個身影卻是不會變的。
等他的人出去後,才發現顧家幾個壯漢的行蹤被發現了。
時隔許久,他們更不方便出去。
若是被人看到,隻怕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所以他們也隻能暗暗着急。
好在他們的模樣卻是沒有被人看到的,若是榮親王府真要追究到底,他們便隻需說是有人誣陷即可。
隻不過,他的手下在傳信之時說道,顧家的幾個壯漢在揍暈慕容邢後,便興沖沖的大搖大擺的回去了。
其中一個一邊走,還一邊嘀咕道:“那國師大人這回犯病,定然是裝的,我說小妹怎麼會不同意我們跟去,原來是金車藏人了。
”
“不過,有國師大人在小妹身邊,我們倒是更放心一些。
”
“後面的那些痕迹,我們也不必去理會,國師大人的那些手下自會來幫我們掩蓋掉的,走,我們喝酒去。
”
藏在一旁的那些人,都是一陣無語,感情這五個壯漢,将他們當做免費工了?
祁雲收到信,在看到這句話時,也是覺得有些哭笑不得的。
他竟沒想到,這五個壯漢竟是早已清楚自己和顧甯一起離開的。
隻不過,他們為何又再去揍了慕容邢一頓,這件事他的手下卻是沒說的。
當然了,自然也是因為祁雲的手下也不知道,為什麼那五個壯漢會這樣做了。
而五個壯漢這樣做的目的,其實很簡單。
他們不過是因為日前在劉尚書府中,慕容邢将顧甯約去,給她下了藥這件事,讓他們心中惱怒不已。
所以,便趁機又去揍了他一頓。
慕容邢的奸計沒有得逞,隻怕也是因為祁雲的相救。
否則,顧甯豈不是……
自然,顧甯和祁雲是不知道這件事的。
但得知了這麼些消息,顧甯卻是沒有心思再繼續坐下去了。
與祁雲對視了一眼後,他們便一緻的站了起來,此處距離荊州已是不遠了,顧甯打算一鼓作氣,先趕到荊州再說。
……
荊州是一處風景優美之地,荊州境内民風淳樸。
隻是近來荊州境内有些不太平,整個荊州都充滿了一股惶惶不安的風氣。
當顧甯和祁雲趕到荊州之時,看到的便是行人匆匆,官兵嚴謹的一幕。
這荊州境内,看來的确是有些不太平。
雲皇的聖旨中,說是因為近來那山上的馬賊作亂,才導緻了如今的不太平。
但馬賊,應是抵不過官兵的,怎麼會出現現在這般的不安之風?
難不成,那馬賊竟是比這官兵還要厲害許多的?
況且這馬賊作亂,頂多不過一處,難不成還有好幾處的馬賊同時在這荊州境内作亂麼?
顧甯在思索着,但馬車前進的步伐卻是沒有變慢。
守境的官兵見馬車前來,立即上前攔了下來。
“站住,車中之人請下車接受檢查!
”
顧甯的思路被打斷,她輕輕撩開車簾,看向站在馬車外的官兵,輕聲道:“我是顧甯,前來此處,乃是奉旨在荊州巡查,有皇上聖旨為證。
”
顧甯說着,便取出了放置在馬車内的聖旨,遞給了官兵。
那名官兵恭敬的接過,隻是掃了一眼,便立即還給了顧甯。
随即,他半跪于地,拱手道:“下官不知是巡按大人駕到,多有冒犯,請巡按大人恕罪。
”
顧甯擺了擺手,示意他站起來,“無妨,巡查為重,請立即放行。
”
“是。
”那麼官兵站起來,手輕輕一揮,他身後的士兵便立即往後退去。
冷夜揮鞭,駕着馬車便朝着境内趕去。
車内的顧甯沒有放下車簾,而是一直開着車簾往外看着。
境内的百姓面帶愁容,似有無盡憂愁之事繞心。
顧甯抿了抿嘴,看着每隔片刻就會出現一隊的巡邏士兵,心底多了一絲沉重。
這境内百姓沒有一絲安穩之色,巡邏士兵也比正常巡邏要多上了兩倍,而且都來去匆匆。
似乎,這境内有什麼不安全之人,或是事物一般。
顧甯垂下眼睑,緩緩放下了車簾,低聲對冷夜吩咐道:“去知州府。
”
她要去問問那位荊州的知州大人,這荊州,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民心惶惶,這可不是一件好事,說不得,還會引起百姓暴動。
冷夜應了一聲,原本要在客棧前停下來的馬車,卻是再次加快速度,朝着城中走去。
這荊州的知州府,便是建在荊州邊境的城池内的。
這座邊境城也不大,馬車往前行駛了不過片刻,就到了知州府。
冷夜将馬車停下,跳下馬車,朝着車内道:“顧小姐,知州府到了,知州大人也在府外等候着。
”
顧甯擡眸,撩開了車簾,看向知州府。
知州府外果然站了一堆人,為首的那人,想來便是荊州的知州大人了。
顧甯扯了扯嘴角,下了馬車,心中卻是有了一絲别樣的情緒。
這知州大人的消息可真靈通,他們還未到他的知州府,他便知道他們來了。
這麼想着,顧甯的動作卻是沒有一絲遲疑。
下了馬車,知州大人便領着身後的人走上前來。
顧甯還未開口說話,他便搶先說道:“下官參加巡按大人,巡按大人能前來我荊州,乃荊州之福,大人舟車勞頓,下官已備好房間,大人這邊請。
”
顧甯轉頭看向身後的祁雲,見祁雲微微颔首後,才點頭道:“有勞知州大人了。
”
知州大人連忙轉身帶着顧甯往内走去,隻是在望向祁雲的眼中時,充滿了驚疑不定。
“巡按大人,不知這位是?
”知州大人想了片刻,還是細聲詢問道。
顧甯回頭看了一眼祁雲,嘴角勾起了一絲笑容,淡淡反問,“知州大人不是已經猜到了麼?
問我作甚?
”
前些時日雷家三公子現身在落雁谷之事,隻怕是早已傳遍了這附近地方了。
而她出現在祁雲身旁,自然也引起了衆人的注視了,經過查證,誰還會不知道,她就是顧甯?
于是雷家三公子為了顧家六小姐一怒暴打蛇蠍美人之事,更是被傳遍了這周圍境地。
隻不過,關于他就是聖焰殿的特使這件事,那些人卻是沒有大傳特傳的。
對于聖焰殿的恐懼,他們是沒有半分減少的。
所以如今眼前的這位知州大人,隻怕是也得了什麼風聲了。
否則,他何必這麼急匆匆出來迎接?
且他身後,可還跟着許多的貌美少女,她們一個個看向祁雲眼中的那一絲羞澀,她可看得清清楚楚。
顧甯嘴角露出了一絲嘲諷,語氣中那淡淡的諷刺意味很是明顯。
知州大人是人精,怎麼會不知道顧甯的意思?
當即,他的老臉上就升起了一絲不好意思,不過轉瞬,他就恢複了正常。
隻要自家的這些女眷中有一人入了祁雲的眼,那他們家,便可從此飛黃騰達了。
顧甯的這點嘲諷不算什麼,她現下會如此說話,不過是因為不喜他帶着這麼多的女眷在雷家三公子的面前晃悠,害怕自己在雷三公子身邊的地位會有所不保而已。
知州大人如是想着,臉上的笑容卻是愈發的明顯了。
他轉頭對着祁雲拱手道:“雷三公子大駕光臨,下官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
祁雲伸手攬住了顧甯的腰,神色寵溺的對她勾了勾唇。
面對知州大人的寒暄,他連眼皮都沒擡一下,語氣淡漠地道:“恩,無妨。
”
知州大人的老臉有些挂不住,但看了一眼身後滿眼期待的那些少女們。
他沉默了半晌,還是咬着牙再次開口道:“雷三公子,我府上的這些小姐們可是對你的才華仰慕已久,雷三公子若是有閑暇,不妨教導教導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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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雲這回終于有反應了,他抱着顧甯的腰,猛地站定。
随即,祁雲攬着顧甯一起轉過身,目光淡淡的看向知州大人身後的那些少女。
蓦地,他那俊美無暇的臉上勾起了一抹妖孽般的笑容,“你們,仰慕我的才華已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