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一人贊同道:“說得沒錯,我聽說那六小姐,在那醉酒樓裡,當着所有人的面與一名男子私定終身,但是誰都知道,顧六小姐那是在保護那名男子,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
”
“沒錯沒錯,你們也不想想,那榮親王世子,以及太傅之女,還有那麼多的世家子弟,那名男子定然是得罪不起的。
”
“就沖着顧六小姐能為了保護一名男子而不惜自毀清白之事,我就佩服她!
”那人身旁自之人也點着頭道,語氣中充滿了對榮親王世子及太傅之女的不滿。
“此言甚有道理!
”其餘之人紛紛點頭附和。
客棧内,衆說紛纭,饒是顧甯有再厚的臉皮,此刻也不禁臉紅了。
她起初的确有幾分心思是打着保護祁雲的想法,才那樣說的,但更關鍵的,卻是她自己的性格使然。
若是當初她不認的話,想必現在隻怕會有更難聽的話流傳。
所以她當時便當機立斷,毫不避諱的大方承認了他們的關系。
而在外人看來,她就完全是為了保護祁雲,才這般說的。
這個狀況出乎了顧甯幾人的意料,就連祁雲都覺得驚異不已,但他樂于聽到這些話,所以當下側着頭津津有味的聽着。
沒等顧甯反應,整家客棧就已經鬧騰翻了,“要我說,那顧家六小姐,是不願意和他們争,這才沒有出來為自己辯解。
”
“但是你們看,人家随便辦了一件案子,就證明了自己的能力,其他人,比得上麼?
”
“你這不是在說笑麼?
那榮親王世子以及那太傅之女,有什麼本事?
他們怕是連顧家六小姐一半的能力都沒有!
”前面一人的話才剛落,另一人就立馬高聲回答道。
随後跟來了許多聲附和,“說的沒錯,我看也是,那些人除了懂得使些個我們都能看明白的陰毒計謀,還會幹些什麼,他們同顧家六小姐一比,那簡直就是天上與地下的區别!
”
“聽你們這麼一說,我便覺得顧六小姐實在是高風亮節。
”
“那些人這般使壞,她不但沒有揭穿他們,反而不在意的遠離了京城,去了離京城那麼遙遠的并州,隻為了暫避鋒芒,顧家六小姐,實在是不容易啊!
”一人站在客棧的客堂中央,竟然捂着臉痛哭了起來。
此人言語中除了對顧甯的欽佩,也還有着對榮親王世子和太傅之女的不滿。
顧甯詫異之下,回頭望去,頓時瞪大了雙眼……
其餘人漸漸安靜了下來,随即紛紛感歎道:“是啊,顧家六小姐,實在是一位高風亮節的奇女子,我等不得不佩服!
”
“兄弟,你這句話我認同,我這輩子,最佩服,就是這位顧家六小姐了!
”
“沒錯,我看,我們就應該抄家夥趕去京城為顧家六小姐申冤才是!
”
“咦?
兄弟,你這個想法……甚合我意啊!
”
顧甯蒙圈了,她高風亮節?
!
她分明是被爹爹逼着為了躲避祁雲的“算賬”,才會去并州的。
沒想到這些不知實情的百姓竟然會這樣以為……
怎麼一頓飯的功夫,她顧甯就成了那人人推崇的高風亮節之人?
顧甯這回是真的蒙圈了,果然群衆的力量是最強大的。
他們一人這麼說了一句,她就站在了道德的至高點上了。
顧甯暈乎乎的左右看了一下,然後滿臉通紅,激動的聽着衆人的贊頌。
直到最後,她才反應了過來,再不阻止,這家客棧恐怕就要被他們給拆了!
……
等到顧甯亮出身份,将那群激動的百姓震懾住後,才開始了長篇大論,将利害關系說了出來,以此來阻止他們那瘋狂的行動。
好在那些人聽完顧甯口幹舌燥說完的話後,也紛紛反應了過來。
知道這樣貿然前去,隻會被當做暴民後,也都冷靜了下來,看向顧甯的目光中也充滿了感激。
顧家六小姐不愧是奇女子,好人,善良人啊,還好她及時制止了我們,否則,我們這些人,豈不是會一去不複返了?
果然這位顧家六小姐比那些個榮親王世子和太傅之女,要好上太多了。
好說歹說才把衆人勸離去的顧甯在所有人離去後,終于長舒了一口氣,然後坐在椅子上猛喝着茶水。
太不容易了,終于把他們都勸回去了。
一旁的祁雲勾着嘴角輕笑,調侃着顧甯,“我說高風亮節的顧六小姐,我們現在休息也休息夠了,應該繼續出發了吧?
”
顧甯狠狠地瞪了一眼祁雲,“你還說,這些事情不全是你弄出來的麼?
别以為我剛才沒看到他們兩個那誇贊的表演,不是我挑剔,左璘掩面痛哭的表演實在是太差了!
”
祁雲咧着嘴笑了笑,沒有說話,剛才那哄亂的場面,的确跟他有一定的關系。
因為他剛才在客棧裡的百姓紛紛誇贊顧甯時,就将自己的兩個護衛派出去煽風點火了。
方才那兩個言語中充滿了對榮親王世子和太傅之女不滿情緒的人,就是左璘和左易了。
以至于後面的情況就出乎了祁雲的意料。
但這個情況,卻也是一件好事,起碼,讓所有人都對顧甯印象大改。
反而對那榮親王世子和太傅之女印象極差。
不得不說,國師大人實在是腹黑之極,随随便便使出來一招,就可以讓局勢大改。
雖然現在改變的僅僅是這個與并州相鄰的小城。
但随着時間的流傳,相信很快,整個雲國的人都會對顧甯稱贊歌頌的。
顧甯見祁雲不說話,沒有繼續說他什麼。
因為她心中也明白他這樣做的好意,他這樣做,完全是為了自己好,她方才瞪他,也不過是在發自己的小脾氣。
左右看了一眼此刻空無一人的客棧,顧甯随手放了一琔銀子在桌子上,然後低聲道:“時間不早了,我們現在便繼續往益州前行吧。
”
“若是耽擱久了,我怕遲則生變,畢竟那并州案,便是因為……”
祁雲點了點頭,他明白顧甯的意思。
并州一案,他們就沒有占到先機,這才讓兇手連殺了四人。
若是他們能早一日趕到,将案子破了,也許并州一案就不會死那麼多人了。
“我們走吧。
”
一行人沒有遲疑的走出客棧,上了馬車,左璘揚起缰繩,吆喝着将俊馬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