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烈女纏郎
陳昭今日正從外面打混回來,恰好見院子裡走出幾個人,中間的女孩子模樣秀秀氣氣,不禁眼前一亮,待看清了,才發現是蔣阮。
蔣阮平日裡穿的還不如陳芳體面,陳昭鮮少留意,前幾日也隻是突發奇想想試試官家小姐的滋味,誰料到這小姐還是個烈性子,居然二話不說就跳進了水中,如今想來都是憋了一肚子氣。
誰知今日一看卻眼前一亮,許是新年時分,微微打扮一下,卻襯得五官極為秀氣。
最重要的是那股沉靜冰冷的氣質,竟像換了一個人般。
陳昭眯起眼睛,仔細打量起面前的女孩來,蔣阮今年也不過十歲,身闆稍顯稚氣,可是卻又有一種沉澱的味道在其中,異樣的有些成熟,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出現在一個人身上,就顯得對方别有魅力。
即使隻是一個十歲的小女孩,陳昭也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他見過楚館裡一些公子有特殊的嗜好,專愛玩年紀小的女童,卻不知是何種滋味。
連翹受不了陳昭落在蔣阮身上色眯眯的眼神,神色一凜,想也不想就張口道:“放肆,誰準你這樣沒規矩,這般與主子說話!
”
話語雖然頗有氣勢,卻起不了什麼作用,陳昭并不畏懼,這個落難小姐在京裡人家究竟是個什麼地位,陳昭也有耳聞,看張蘭的意思,說不定蔣阮一輩子都得留在這個莊子上,既然這樣,如果能讓自己玩一玩是再好不過的了。
心中雖然這般想,陳昭卻還是笑嘻嘻的做了個揖:“是昭的不是,方才見遠遠走來幾個人,想着中間天仙般的妹妹到底是誰,眼生的很,走進了才見是小姐,一時情難自禁,還請小姐原諒則個。
”
這話一出,不僅是連翹,白芷都變了臉色,怒道:“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姑娘的清譽也是你能壞的!
”
陳昭詫異的後退兩步:“壞小姐的清譽?
昭從未這般想過,小姐金枝玉葉,昭又如何敢肖想,隻盼小姐不趕昭走,讓昭遠遠的看上一眼,昭就心滿意足了。
”他平日裡禍害良家女子多了,張口便是油嘴滑舌,若是平常女兒家聽了,不是氣的當場大哭,就是羞得滿臉通紅,隻今日卻有些反常。
蔣阮靜靜的看着他,清亮的眸子如冬日寒潭,沒有一絲溫度,目光冷冷,嘴唇卻彎起一個淺淺的弧度,似乎看跳梁小醜表演一般。
沒有羞憤,也沒有眼淚,就是一副涼薄的表情,巋然不動。
陳昭怔了怔,卻見蔣阮不緊不慢的開口:“我自然不會趕你走。
”
連翹和白芷都是一愣,這樣的流氓趕都趕不及,蔣阮這話是何意。
陳昭也有些疑惑,轉而又竊喜起來,得意的看了兩個丫鬟一眼,心想這個小姐倒還是識趣的,隻是如今看來大家小姐又如何,在鄉下莊子呆久了照樣失了禮義廉恥,小小年紀就懂得這些。
“前日裡你失手将我推進池裡,我受了風寒卧病在床,蘭嬷嬷為我請了大夫,親自道歉要我原諒你。
我已經原諒你,自然不會趕你走。
”蔣阮的聲音輕輕柔柔,有種令人舒爽的涼意,陳昭聽得卻是心中一沉。
蔣阮掉進池中後,為了掩人耳目,他隻說是自己失手令蔣阮摔倒的,蔣阮這番話說出來,倒是令陳昭想起最近為了避嫌,應該少與她見面的事。
隻蔣阮現在說出來,是有意還是無心?
想到這裡,陳昭又認真打量了蔣阮一眼,隻見女孩子站在原地,身上陳舊暗淡的衣物非但沒有令她憔悴,反而襯得她肌膚如雪,眼如點漆,眉如墨黛。
而眉目間流轉的神色,竟有一種肅殺的媚意。
陳昭看的心中一驚,轉而目光又變得癡迷,既然發覺這蔣家小姐是個有滋味的,自然也不會放過,來日方長,倒是不急于一時。
想到這裡,他嬉笑着給蔣阮再做了一揖:“都是昭的不是,害的小姐如此消瘦,今日小姐要出門,昭不便打擾,改日再登門賠罪。
”
“誰要你登門賠罪?
”連翹瞪了他一眼,陳昭笑着離開了。
陳昭走後,連翹和白芷才舒了一口氣,白芷皺眉道:“姑娘方才為何那般說,他是個麻煩,怎麼能…”
“對啊對啊,”連翹跟着道:“真恨不得将他兩個眼珠子剜出來!
惡心!
”
“會剜出來的。
”蔣阮淡淡道:“他想在遠處默默看着我,就讓他看個夠好了。
”
白芷和連翹面面相觑,隻覺得自家姑娘說這話的語氣有些發冷。
頓了頓,白芷道:“管他呢,咱們出去走走吧,這幾日莊子上沒什麼事情,東街上應該是很熱鬧的。
”
東街?
蔣阮想了想,搖頭:“不,去西街。
”
“西街?
”白芷有些猶豫:“姑娘怎麼想着去西街了,西街多是乞丐平民,适逢新年,就更亂了。
姑娘還是别往那邊去了,東街脂粉鋪子和酒樓多,也有些新奇玩意兒,不如就去東街轉轉吧。
”
蔣阮搖頭:“去西街。
”聲音雖輕,确實不容置疑,顯然已經打定主意。
白芷一愣,頓時有些為難。
“哎呀,就聽姑娘的,去西街好了。
”連翹拍了拍白芷的肩:“有咱們在,怕什麼,更何況青天白日的,哪有那麼多講究。
若是真有問題,還有奴婢們護着,姑娘大可放心。
”
白芷也隻得點頭,隻是越發疑惑。
東西街貧富分化極大,西街既是貧民們居住往來的地方,自然比不得東街熱鬧繁華,自家姑娘平日裡也沒有到西街來的意思,怎地今日就心皿來潮了?
白芷感覺自己越來越看不懂自家姑娘的心思了,仿佛一夜間,姑娘就多長出了九個心眼,被那雙墨黑的眸子一看,就覺得有些發涼。
連翹卻是極為高興地,蔣阮這般明顯是開竅了,比起逆來順受,現在這樣有個主子樣就好多了,至少那些個人不敢明着欺負她了不是。
蔣阮沒有注意身邊兩個丫鬟百轉千回的心思,隻安靜的朝前走着,隻是若是認真去看,還是能看到她微微發顫的指尖。
有些事情,從一開始,就應該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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