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的酒壺像是一件活物般,不斷的在輕狂的雙手之中穿越交替着,在空中不斷的變幻着姿态。
快,快的驚人,那少年手中似乎隻留下一個不斷幻化者色彩的一抹,忽然之間在場的人似乎都有些明悟。
所謂世上之物,方快不破,而那個少年手中,以不可思議的速度不斷變化着的調酒壺,就給人如此極緻的美感。
其實在場的一些人,并不單純為了愛酒而愛酒,在調酒的過程中他們能夠得到一絲放松和暗悟,這對于他們都是難得奢侈的一件事件了。
這也是他們為什麼這麼享受和推崇酒,他們想從其中得到放松和享受,那些技藝高超的調酒師們能給他們帶來别樣的視覺盛宴。
他們的靈魂得到放松和提神,對自己精神力的調動和修養,都有極大地好處。
到了他們這種地步,很多時候一絲一毫的進步,都是一種最重要的喜事。
“怎麼會這樣,這麼做到的。
”幾位調酒師眼睛看着輕狂的動作,喃喃自語着,那美到炫目的調酒手法,真的不知道這個少年是如何才做的到的。
似乎她并不是在調酒而是一種享受,極其協調和融入其中,不過讓他們覺得驚歎的并非如此而已。
外行人也許看不到,但是這個調酒交流會聚集了大量的愛酒人士,就算是不會親自動手,但是對調酒技藝的欣賞,卻都有極大地鑒賞能力。
特别是那幾位調酒師,他們本身對于酒無比熟悉,此時他們更能輕易的感覺到,那個少年嘴角依然是那不變的微笑,而眉目中和身上卻是憂傷,那種從調酒壺中傳來的憂傷。
她與那壺酒仿佛就是融為了一體,渾身都是那壺所傳達出的韻味,她所調制的雞尾酒所散發出的感情。
漸漸地,輕狂那雙白皙的雙手,似乎都消失在了人們的面前,他們的眼中隻看到了那調酒壺中透出的藍色。
清雅、幽遠,以及那種淡淡的憂傷,癡了、醉了,單是看到那個少爺優雅的動作與傷感的氣息,便讓人無比震驚了。
“啪!
”地一聲,輕狂停下了自己的動作,微微一笑,将那抹藍色放在調酒台上。
淡淡的沖着台下一笑,輕輕取出兩隻淺碟香槟杯用精細鹽圈上杯口,将調酒杯中的瑪格麗特倒入兩隻酒杯,裝飾上本來就準備好的檸檬片。
“請。
”輕狂拿着兩杯藍色瑪格麗特走向白薇兒,一杯遞給了她剩餘一杯給了阿澤,靜靜地站在一邊沒有說話,這并不是她的盛宴,她代表的不過是她的兄弟阿澤,僅此而已。
阿澤感激的看了輕狂一眼,拿起了手上的那抹幽藍,輕抿了起來,不過眼光依舊集中在自己眼前的女神。
白薇兒看着手中的瑪格麗特,那是一種波光粼粼的蔚藍,美麗妖娆,卻透着一種緻命的悲傷,看上去清徹透明,飄着白霧,像冬天清晨的湖面,美到冰藍的色彩讓人心靜與悲涼。
白薇兒抿着手中的酒杯,其實早已惹不住偷偷的擡起眼角,看向自己身邊的男子。
三年沒見,他依舊是那雙不變的桃花眼,隻是端着酒杯的他那種望向自己的眼神,那其中的深情像是要将自己融化。
她是白薇兒,光明神殿的聖女白薇兒,她必須保持她的聖潔,她不能擁有的便是愛情,可是從幾年前,便已經開始的悸動,在見到他時越來越加明顯。
她怕了,她怕自己會義無反顧,可是,她有自己想要守護的東西,她不可以愛呢,最起碼在那些東西毀滅之前。
白薇兒身上露出聖潔的光輝,輕抿手中的雞尾酒,任由那藍色的液體在舌尖處跳躍,品嘗着那份憂傷和感動。
别人說,其實酒也是一種表達感情與情感的東西,它也是有生命的,她第一次懂得,原來這是真的。
她不知道這杯酒叫什麼名字,但是她卻能品嘗出屬于它的感情,“名字,可以将它的名字告訴我麼?
”
“當然可以,聖女閣下,它叫瑪格麗特。
”輕狂淡淡的笑道,臉上露出一絲憂傷,上世她便喜歡這杯雞尾酒和那個美麗的故事。
“是我的一位故人所創,為了紀念他所鐘愛,卻已經逝世的未婚妻。
”
薇兒在這一刻徹底相信了,她知道這一刻她徹底相信了那個少年,那個似乎一直都在創造奇迹的少年,從來沒有像此時這般的堅定。
在場不少人的目光,都停留在輕狂剛剛用過的調酒壺,那裡還剩餘大約一杯的的瑪格麗特,這簡直可是說是一種緻命的引誘。
一個調酒大師在在場人們的心中徹底誕生,她也許不是什麼權勢,也許并沒有煉藥師和馴獸師那樣讓人追捧,但是足以讓那些真正愛酒人士為其瘋狂。
這裡是何處,這裡是調酒師公會舉辦的私下交流會啊,一個絕對的調酒大師的憑空出世,足以讓在場所有人激動了。
不少人都開始打聽着着那個年輕的俊美少年的身份,想要拉攏請她,再次展現一番她那雙白皙的雙手帶來的神迹。
任誰都知道,那杯酒定是讓人餘味無窮的,在場不少人,已經緊緊盯着那抹藍色,眼中泛起綠光。
看調酒師調酒是一種絕對的享受,但是最重要的還是那酒的滋味。
若是一個平常的調酒師,他就算再怎麼熟練地操作手中的調酒壺,但是他若沒有體會到來自于酒的那份情感,他也依舊隻是一個平凡的調酒師而已。
但是,那個少年不同,緊緊從她剛才每個輕柔的動作和浪漫、哀傷那種彌漫在她渾身的感情,便讓人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