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來臨,即将進入中秋時節的北方,晚上已經有些冷意,涼風吹在臉上,趙凡望着李珂府前牌匾上的幾個篆體大字,嘴角微微翹起,今晚注定是一個不平靜的夜。
“趙公到!
”當踏入李府門檻的時候,小厮的聲音響徹整個府内。
趙凡身後跟着李四,兩人可以說是最後到來的,走進宴席,李珂古怪而又複雜地看了自己一眼,然後起身道:“趙公還請坐首席。
”
在座的衆人有些納悶,在他們看來,趙凡不過是一個馬匪頭子,說好聽點也就是個大馬商,這李縣長為何如此禮遇?
輕哼了一聲,并沒有接受李珂的示好,以往李珂都是叫自己賢侄的,看來李玟是給他說了不少利害。
“縣長大人擺宴,我趙凡乃是客人,如何坐得首席?
”徑自走到原來李珂本是給他自己準備的上座前跪坐下去,雙眼掃了掃,這次來的人還真不少,有當地貴族、商人、官員,以及李珂的門客,宴席擺到了十多米外,足足有一百多人。
不過,當掃視一番後,趙凡臉色陰沉下來,少了個周通。
難道是他發現了什麼?
就算是發覺事有蹊跷,按照周通那個膽小的性格應該會向自己示好,畢竟沮陽城不過一千多的守軍,而自己手下兵力光是明面上的都是近三千騎兵,不應該啊。
趙凡笑望着李珂:“縣長大人,郡守大人為何沒有前來赴宴?
”
“呃…請柬正午我就發去了,不過郡守那邊卻沒有絲毫回應。
”李珂知道趙凡在想什麼,連忙回答道。
“開席吧。
”趙凡淡淡地說了一句,李珂點了點頭,示意大家随意,衆人都争相着讨好李珂,這才吃喝起來。
趙凡眉頭緊皺,這周通不來始終有什麼蹊跷,擡頭望向對面的李玟,李玟搖了搖頭,看來他也猜不出來。
府中宴席熱鬧非凡,但沮陽縣城中卻是暗流湧動。
“李四,你吩咐人将府邸燒了沒有?
”趙凡對眼前的美食沒有絲毫興趣,低聲問道。
李四彎下腰,貼着趙凡自己的耳朵:“我已經吩咐他們,在我們離開兩刻鐘後就放火,這會兒估計房間已經着了。
”
聽到李四的回答後,這才松了口氣,心裡稍微安定下來,擡頭看向李珂,正好後者也看向了自己,趙凡嘴唇輕動,李珂領會,站起身高聲道:“諸位,今日老夫宴請各位,實則有一事相告。
”
衆人停下喧鬧和手裡的動作,一個個都看着李珂。
“估計在座的諸位都知曉了趙、楚複國的事,現在大秦已亂?
”李珂眼角看了一眼趙凡,見他雙目緊閉,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樣,心中也是一橫,“大秦山河崩碎,在座諸位都非秦人,何不共舉義旗,響應陳王的反秦大業?
”
在場的人都愣了愣,有一些商人反應過來,生怕自己被牽連入夥,連忙道:“李公之志我等無法相拟,我等便告辭了。
”
趙凡聽到這些人的話,雙目睜開,突然站起,冷笑道:“若有無意反秦的人,可自行離去。
”
那些人遲疑了一下,這才發現這位才是正主,不過事關身家性命,不少人都紛紛告退,竟一下子走了有二三十人,剩下的除了李珂的門客也大多還搖擺不定。
趙凡瞥了一眼沒走的這些人,輕聲笑道:“二世皇帝昏庸殘暴,竟害死了他的親兄長扶蘇公子,後又将無罪的蒙恬将軍殺害,此等殘暴的帝王要之何用?
”
“陳王複楚,趙歇複趙,六國已複國兩個,其他的還遠嗎?
諸位何不随我趙凡拿下這一郡之地,共計反秦大業,搏得個将相王侯?
”
在座的人頓時心動不已,尤其是李珂的門客,其中有不少有志之士,更有甚者尤其仇恨秦人,其中一人忍不住道:“趙公所言乃是我等心中所想,不過趙公反秦是為了六國中的哪一國?
”
衆人紛紛附和,趙凡定睛一看,說話的這人身材魁梧,年方二十,是李珂的一個門客,看起來是一員猛将,于是先問道:“這位壯士,還未請名諱?
”
“在下荊南,乃劍士荊轲之子。
”此人目光炯炯,劍眉星目,其整個人如同一柄出鞘的秦劍,看來也是一位劍客。
不過趙凡能夠看出此人不單單隻是劍客,顯然是一位将才!
荊轲之子!
“MMP…荊轲的兒子不是荊天明麼…國漫害人…”趙凡心中腹黑了一下,拔出早就準備好的劍,“我隻為扶蘇公子讨回一個公道,将秦二世從帝位上拉下來!
”
扶蘇因為賢德仁愛,在大秦各界的名望很高,這個理由是足以說服世人的。
“不過,師出有名,不論大秦還是六國,皆為華夏禮儀之邦,我等就以夏之名讨伐胡亥!
”
趙凡将聲音提高,以夏之名,為扶蘇公子報仇,讨伐昏庸的秦二世!
“我等願随夏公反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