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雖初次見面,壯士卻如此信任在下,并傳授劍法予我,蔣義感激不盡!
”蔣義向眼前這位高人深鞠了一個躬答謝。
不曾想,眼前此人不但救了自己與玲兒的性命,更要傳授劍法給自己,對于不熟此劍法招式的他真是如魚得水。
“我見你心如止水,淑質英才,為可造之器。
又與我為本是一族之人,我理應教你幾招防身之術,好讓你在亂世能夠自保。
來吧,看好了,拿起你那把劍學着。
”
說罷,那人便開始将背後寶劍出鞘,單手握劍,劍尖向于地上。
直見那青銅劍在月光反射之下精光四射,照射在蔣義臉龐之上,一時間竟讓他難以睜開雙眼。
那位喚作蔣謙的神秘之人此時面露笑意朝着蔣義說道:“哈哈!
你手中這把劍,真是把此世難尋得寶劍,我手中此劍亦難與你那劍相比,若你學得我所教招數再配合此劍,必定如虎添翼!
”說罷,他又開始在蔣義面前揮舞所傳劍法。
此劍法猶如駭龍走蛇,蜿蜒曲上,劍及履及。
若不細看,渾然不知此劍存在,劍速之快疾如閃電,一揮既已散。
若再尋得,或早已首級落下。
蓦地,此人開始向全神貫注觀看劍法的蔣義提劍刺去。
蔣義迅速閃避,又拔出手中玉劍,開始與其比劍。
“好!
非常好!
若要快速學得此劍精髓,必是要多加實戰!
”蔣謙見蔣義孺子可教,又興緻大漲!
再次使出劍法以迅雷之勢向其揮去。
直聽得兩劍相擊,劍聲震天,‘噹——噹——!
’之後,餘聲未絕。
蔣謙心中暗歎:沒想到這小子居然能夠頂住這波進攻,而且反應神速,若是常人早就手臂斷絕,看來這塊學劍的好材料。
正感歎見,忽的,他看到自己劍在與蔣義玉劍相抗之下,刀刃處竟多了缺口。
“此劍居然如此鋒利堅硬,讓我這劍一擊便生鈍口,這把劍叫甚麼名字?
”
蔣謙忽停住劍招,對蔣義手中玉劍饒有興趣,未料到此世居然還有這般鋒利又堅硬的寶劍。
“在下尚不知此劍全名,劍的主人是玲兒。
此劍劍柄青若瓊玉,劍鞘亦是覆滿潤玉,我常叫這把劍為玉劍。
”
“玲兒是何身份?
為何有此絕世寶劍?
”那神秘莫測之人開始詢問玲兒身份
蔣義聽得,心中有所防備,畢竟尚未知眼前此人究竟是善還是惡,若是吳國軍人所扮,如實說出玲兒為越國公主身份的話,豈不是羊入虎口。
自己又不是他對手,根本難以抵抗。
“玲兒隻是一山野村姑罷了,偶然在浣紗間覓得此劍,也不知是何人所丢,她真是幸運,居然能拾得這把絕世寶劍!
”蔣義故作微笑神态,将此謊言編成故事告知于神秘之人,隻擔心他并非善類,加害他與玲兒。
“哦?
山野村姑?
”那神秘之人面帶疑惑神情,又道“我見那女子有國色天香之顔,雖然重病在身,卻依舊未褪天生麗質之色,未曾想竟生在山野之中?
”
那人雖有大惑不解,但還是選擇了蔣義所說話語。
他并未見到玲兒所使劍法,尚不知玲兒竟會武功。
若玲兒與眼前這人比劍,誰勝誰敗都難以定論。
玲兒劍法變幻多端,速度也不在此人劍法之下,是越國王室之中唯一單傳劍法,向來不為外人所見。
那人又再次舞出劍招,劍如迅風,落葉飄下間竟被其斬為兩半。
頃刻間,劍又收回鞘中,他向蔣義作道别之禮,說道:“劍法我已使完,共有二十多招,你若能勤學苦練,防身足夠。
今夜我經過此地,能結識你這般重情又同姓之人,也算是有緣。
來日方長,若有緣我兩還會再見,就此告辭了!
”
蔣義還在茫然中,竟聽得那人要作别,心中暗思道:尼瑪,這一套劍法這麼快便使完,完全就是看得眼花缭亂,根本無法看出其間奧妙之處。
自己若是依葫蘆畫瓢也隻能學到三成,不過這人早點離去也罷。
今夜都還在驚魂未定之中,身心疲憊,需要早點歇息。
“若壯士不嫌棄,可否讓我稱你為兄,我二人若再有緣相見之時,定當再次虛心請教。
”
蔣義雖心有不悅之情,但還是故作虛心請教之容向那人作别。
“哈哈!
當然可以,若再相見,我便傳你所有劍法招式。
義弟,後會有期!
告辭了!
”
“伯光兄,有緣再見!
”
二人相互揮手作别,那神秘之人躍上馬背,一聲‘駕’後,直見那雄姿不凡的背影消逝于這黑夜之中。
次日,清晨的一縷陽光照射進了屋中,令人膽戰心驚黑夜終于過去了。
蔣義卧于稻草之上睡了一夜,剛醒來,第一反應就是看躺在塌上的玲兒病情如何。
似乎他現在将着刁蠻任性之人看得比自己還重。
走至塌前,看見玲兒微微睜開雙眼看着自己,臉上氣色比昨夜好了許多。
玲兒見他在身前,面容雖帶憔悴卻依舊故作嫣然笑道:“幸得你一夜照料,如今喉嚨已褪去疼痛,似乎身子也不跟昨夜那般灼熱。
”
“果真如此?
定是昨夜那蛟龍肉湯發揮了功效,讓我再來看下,究竟有沒有真的好轉。
”
說完,他又上前輕輕觸碰玲兒的額頭,昨夜高燒至熱,今早果真燒已退,再調理下,身體便會痊愈,精神也會再次煥發。
他似有玩笑之意說道:“今日你還能起床嗎?若是可以的話,我們便啟程前去那先前我與你所說世外之地?
”
聽完蔣義這話,玲兒那重病虛弱的身體竟完全不複存在。
倏然間,從塌上起身,欣喜若狂,似帶跺腳動作道:“事不宜遲,我們趕緊出發!
昨夜我夢中還出現那處,雖是夢境,但卻真實無比!
”
“你怎還是這般心浮氣躁,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如今你大病初愈,不可馬上啟程。
先把衣物換了吧,昨夜高燒不斷,竟讓你渾身都濕透了。
我先去幫你去做早飯,尚餘一些蛟龍肉,我将此熬成湯喂你服下,今日必定會痊愈。
”
說完,蔣義先是将玲兒包袱中的幾件幹淨衣裳遞給了她,又轉身到竈頭上去熬蛟龍肉湯。
玲兒遞過衣裳,含羞而笑,心生感激之情。
第一次見有此男子竟為為她如此操勞,更是無微不至的照料。
仿佛讓她覺得此世間竟也有如此溫暖人心的男子存在。
先前她對男子的看法基本都是獨斷專橫,蠻不講理之人,更是不将女子放在心中。
而眼前這位男子,卻與此世之人有所不同。
雖身長八尺有餘,心卻若水般善良,對自己也毫無邪念。
若是此人心存非分之想,早在昨夜便可趁此輕薄自己,然而他卻未做任何非禮之事。
這便是讓她對蔣義由為敬佩的一點。
蔣義将蛟龍肉塊照昨夜步驟煮了一番端到玲兒面前,見她已洗漱完,身着淺粉色宮裝,未施一絲粉黛,卻優雅華貴;烏黑秀發披于香肩之上,微風拂來,發随風動,讓人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凝眸間,竟又忘卻自己所要做的事,隻是猶如泥塑木雕,呆站那處。
“喂,蠢人,你看夠了沒?
湯都快涼了。
”
玲兒雖罵他為‘蠢人’,但話語間卻有嬌羞之意
“啊...”蔣義忽又晃過神來,不知自己方才又有多尴尬,又說道“方才失禮了,見你身着如此淡雅清新衣裳,竟如仙女下凡一般,讓我一時間都有所驚呆,有失禮數,失敬失敬。
”
說完,他将手中端着的蛟龍肉湯放于案上,兩人分别入席而食。
湯雖未加鹽粒,但卻鮮美無比,對于大病初愈的玲兒亦是滋補益氣。
玲兒昨夜由于高燒緣故,暫時失去了味覺,雖不能嘗出其中之精美,但還是對蔣義的廚藝贊不絕口。
她不知後世的蔣義也未曾下廚做過一道菜,但來到此世之後,他才學會自力更生去做每一件事。
如今按照後世所見聞,煲湯燒菜基本難不倒他。
食完早餐,已經至辰時三刻,初晨陽光讓這江邊小屋充滿着蓬勃朝氣。
也讓大病初愈的玲兒精神煥發,恢複了先前的氣色容顔、
蔣義出屋喂完追風馬後,又整理完所需之物,二人再次啟程前往無名氏那處世外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