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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五章 嚴嵩

大明混世王 何時飛雨 4645 2024-01-31 01:14

  “小人久聞秦大人的威名,今日才是相見,沒想到秦大人竟然如此年輕,果然是一表人才,是大明的少年才俊呀,小人敬佩之至。
”來人說話聲音清朗,一副正人君子之态。

  秦厲的婚禮是設了禮桌的。
但凡是來秦府賀喜的人都是要在禮桌前登記上賀禮的多少。
在禮桌有專門的人負責收受禮金和禮品。

  秦厲雖然不認識來的這人,但也不好意思問,所以隻有等他在禮桌前登記才能獲悉了。

  那人好像早已猜透了秦厲的心思,他和秦厲稍稍寒暄了兩句,便是直接奔禮桌而來。

  此時天已完全黑下來,畢竟是大婚之日嘛,秦府早就點亮了蠟燭,把整個秦府照的一片輝煌,如同白晝一樣明亮。
可謂張燈結彩,雖然那些流民還是絡繹不絕的來秦府用餐,但此時卻是有了幾分婚禮的喜慶氣氛。

  負責在禮桌上的是七虎。
别看七虎長的瘦小,但身形靈活,武功也着實不弱。
最重要的是他在十一虎中是唯一一個讀過書,認識字,并且很有文采的人。
他在禮桌主要是負責收禮金和禮品。
具體登記姓名和禮金的則是從京城聘用來的賬房先生。

  “嚴嵩白銀十兩!
”那人仍然是爽朗的聲音。

  可就是這樣非常爽朗的聲音,卻是讓秦厲渾身不禁一顫。
凝望着嚴嵩的眼神頓時變得呆滞了。

  乖乖隆地咚,這人是嚴嵩呀,我秦厲穿越來的這個時代最大的奸臣就應該是此人了吧?
他這時候出場了,更是讓人沒想到的是他竟然是以這種方式出場的,他竟然是來給我秦厲第一個賀喜的人。
而且看他的穿着他應該不是很富裕。
可他竟然一下子就是出了十兩銀子的禮金。
這說明什麼?
說明他嚴嵩是想結交我秦厲的。

  曆史上的嚴嵩是個大大的奸臣,可現在我在京城這麼久了,穿越大明這麼長時間了,卻是從來沒聽說過嚴嵩這個人,更是沒有聽說過他有何對不住百姓,對不住朝廷的貪贓枉法之事。

  也難怪了,現在的嚴嵩才是個小小的南京翰林院侍讀。
以前他做過編修,别看翰林院編修的級别不高,但是卻是最接近朝廷内閣的人。
按理說嚴嵩應該混的不錯才對。

  可事實正好相反,嚴嵩在京城翰林院混的那叫一個慘呐。
實在混不下去了,他現在竟然是混的更差勁了,成了南京的翰林院侍讀。
翰林院侍讀級别雖然上去了,是個從五品的官,和趙文華是一個級别。
但遠離了京城,離開了權利和經濟的中心,那前途真是堪憂呐。

  嚴嵩是如何混成這樣的?
這與嚴嵩的過往經曆,和他的性格脾性是分不開的。

  嚴嵩生于成化十六年,是袁州府分宜縣人。
他出生于一個窮苦貧寒的家庭。
老爹老娘那是地道的農民農婦,整日裹着的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困苦生活。

  按理說嚴嵩生活在這樣的家庭,是絕不可能上學讀書,不能有什麼成就的。

  然而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不能按照常理來推測的,更不能憑着人的主觀臆斷而下了結論。

  嚴嵩的家庭雖然貧寒,但這家夥卻是從小就聰明伶俐,很有點兒頭腦。
家裡養着一頭水牛,嚴嵩從小就一邊放牛,一邊去村子裡的私塾蹭課。

  所謂蹭課就是在私塾的外面偷聽偷學,不用交學費。

  說起來嚴嵩這家夥也是個很有毅力的人,他在私塾外面偷聽先生講課長達兩年之久。
他的這種行為不但是打動了他的母親,也打動了私塾的先生。

  母親下定決心一定要讓嚴嵩讀書。
私塾的先生卻是免費收下了嚴嵩這個學生。

  嚴嵩經過兩年的私塾偷聽,不但對讀書識字,八股文章很有興趣,他對聲律竟然也産生了興緻。
說來嚴嵩也真是夠聰明的,隻是蹭了兩年的課,便是超過了任何一個在私塾裡面上課的人。

  村子裡有個村正,村正姓韓。
韓村正也是從小讀書的人,但卻是命運不濟,考到了四十歲也沒考中個舉人,秀才啥的,還是個老童生。
雖然是個老童生,但怎麼說也是讀了好幾十年的四書五經,肚子裡還是有點兒文墨的。

  韓村正很善于作對,他和私塾的先生是多年老友。
有一天韓村正來私塾閑轉,突發奇想想考較一下衆位學生,他便是口占一聯:“關山千裡,鄉心一夜,雨絲絲。

  私塾裡面的衆學生冥思苦想,苦相冥思,卻是沒有一個人能對的上來。

  在門外偷聽的嚴嵩卻是随口應對:“帝阙九重,聖壽萬年,天蕩蕩。
”對的那個工整就不用說了。
因為有了這件事,嚴嵩一下子在村裡便是揚名了。

  事實證明私塾先生的眼光是非常了不起的,他這輩子正是因為收了嚴嵩這樣一個免費的學生,才讓他有了向人賣弄的資本。
他教出來的學生有考中進士的。

  弘治十一年,嚴嵩鄉試中舉。
弘治十八年,嚴嵩又是中了進士,列二甲第二名,選為庶吉士,進入了翰林院讀書深造。

  庶吉士是個通天梯,隻有成績好,品相好的進士才有可能成為其中一員。
成了庶吉士也便極有可能成為大明重要朝臣的一員。

  此時的嚴嵩可謂初露才華,閣臣李東陽在内的不少士大夫都對他寄予了很高的評價,說他是“鹹偉其才”。

  嚴嵩果然不負衆望,在正德二年,授翰林院編修,也算是混上了個小官。

  可能因為看不慣正德的作為,要知道嚴嵩這人也是有點兒甯脾氣的。
也可能是大太監劉瑾執政期間,在焦芳的挑唆下,對南方士大夫采取排斥的方針,特别提出“毋得濫用江西人”,嚴嵩感覺仕途無望。
心灰意懶。
總之嚴嵩竟然辭官不幹了,也算是另類了。

  嚴嵩找的理由是身體不适,就這樣他便在在分宜縣境内的钤山隐居讀書,長期泡起了病号長達十年左右。

  嚴嵩在钤山過着相對平靜和清貧的生活。

  “一官系籍逢多病,數口攜家食舊貧”。
“近知理俗事,學種南山田”,可以說是他當時生活境況的寫照了。

  在钤山時,李夢陽曾經拜訪過他,贈詩為,“問奇頗類揚雄宅,醒酒真輕李相莊。
”嚴嵩和詩為:“地僻柴門堪系馬,家貧蕉葉可供書。
莺花對酒三春暮,風雅聞音百代餘。

  過着這樣的田園式生活,“頗著清譽”也是自然的。

  可是嚴嵩難道就這樣真的隐居下來,過着平平無奇的日子了卻殘生嗎?
他顯然不是這樣的性格。

  正德七年,嚴嵩終于熬不住了,袁州府知府姚汀開局修志,請嚴嵩為總纂。
嚴嵩二話不說便是出山了。

  也難怪了,憋的時間太長了,再這樣憋下去的話,恐怕這輩子就他奶奶的真的完蛋了。
這輩子讀的那麼多書那不真成了毫無用處嗎?

  嚴嵩還不想就這樣過完一生,他還想在大明有所作為。

  嚴嵩出山了,一下子就弄了個總編,可謂出師大吉。
正在嚴嵩信心百倍,準備大幹一場的時候,卻是出事了。

  正可謂天有不測風雲,用嚴嵩的姚汀死了。
這家夥就死在了袁州知府的任上。
姚汀死了,那編書的事情也就告一段落了。
沒辦法,嚴嵩隻有又是回到分宜繼續隐居起來。

  沒辦法,等!
他相信這個天下終歸是有識貨的人。
姜子牙不是八十歲才出山有所作為的嗎?
我嚴嵩才三十多歲,那時間還長着哩。

  可能是嚴嵩的心态太好了吧,老天可能要垂青于他,在第二年,徐琏繼任知府。

  徐琏繼任了知府,嚴嵩一下子就樂了。

  嚴嵩和徐琏是同年進士,隻不過徐琏沒能有幸成未庶吉士。
但徐琏卻是官運亨通,才短短十餘年的時間便是混成了朝廷的四品大員。

  徐琏和嚴嵩的關系那叫一個鐵,兩人不知為什麼就是那麼說活投機。
很簡單的事情,徐琏到任之後,片刻不停便是飛函請嚴嵩繼續纂府志。

  嚴嵩也真是争氣,舍得吃苦,經過八個月的艱辛,到正德九年完工了。
嚴嵩任總纂,是年為甲戌年,故人們稱之為甲戌志。
後世稱《正德袁州府志》。

  有了這本甲戌志,嚴嵩可謂有了政治資本,更重要的是一本甲戌志讓嚴嵩名揚天下,從默默無聞到了人人皆知、更重要的是朝廷中很多人早已忘記了嚴嵩,正是因為甲戌志,才又想起大明還有一位“鹹威奇才”。

  正德十一年,嚴嵩還朝複官。

  複官開始的時候,嚴嵩還是那樣的硬骨頭,不入流,他對當時的朝政多持批評之論,他多次提到,“正德間,天下所疾苦莫如逆豎妖僧”。

  乖乖隆地咚!
“逆豎妖僧”這是怎樣大逆不道的言辭?
怎奈當時的正德還真是不拿這個當回事,況且當時大明的環境還就是這樣的,言論非常自由。

  嚴嵩對正德的其他許多做法,他也很是憎恨,持批評态度。

  正德下旨運楠木北上,嚴嵩寫道:“今湖南運殿材巨楠數千株,聯筏曳旗,蔽流而上。
楠最硬者圍丈餘,長可五十尺,誠天地間奇聲。
然此木一株,山伐陸挽水運至此,費數百金矣。

  這樣說了,惹得正德龍顔大怒,正德實在忍不下去了。
京城之中怎麼說也不能有一個這樣的人總是在耳邊鸹噪吧?
在忍無可忍的情況下,正德便是把嚴嵩攆出了京城。

  當然了,嚴嵩畢竟沒犯什麼大錯,隻是說了幾句不中聽的話而已。
正德還是不想虧待了他,便是在南京給他弄了個翰林院侍讀的官,是個從五品的官。

  嚴嵩現在四十歲了,這些年來這一通折騰,雖然還沒混的人模人樣,但也是引起了朝臣之中很多明眼人的注意。

  同時,嚴嵩雖然在南京弄了個閑職,但他顆尋求上進,渴望當大官的心卻是沒變。
他的勁頭和鬥志一點兒都沒減少,反而是有所增加了。
正因為有這樣的心理,嚴嵩便是密切關注着朝廷中的形勢和天下的大事。

  他得到了消息說正德的身體越來越不行了,聰明的嚴嵩馬上便是琢磨起未來的形勢。

  要知道,正德雖然荒淫無度,身邊從來沒缺少過美女。
但正德卻是沒有兒子。
正德沒有兒子,那他死了以後,這天下……

  秦厲和郭勳在婚禮上比賽的事情,嚴嵩雖然遠在南京,卻是早早的便得到了消息。
也就從那時起,秦厲的名字才開始出現在嚴嵩的腦海。

  秦厲隻是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色,然而就是這樣的一個小角色就有膽子和郭勳叫闆,這說明秦厲背後定然有不可小觑的力量。
因為觀察分析秦厲的過往,秦厲這人非但不是個瘋子,反而是個運氣非常足,而且腦筋又是非常靈活的人。

  太多的人都去郭勳府裡了,秦厲這邊卻是弄了數不清的流民來吃飯,也算是增加了人氣。

  那可是流民呀,流民本來應該是在城外的。
可是他們愣是有組織,有秩序的進城來了。
流民進城,這是需要皇上或是太後下旨的。
沒有他們的旨意,誰敢放流民進來。

  想到這裡的時候,嚴嵩立刻便是明朗了。
他喃喃道,“厲害,好一個厲害的秦厲,這次勝利者必定是你!

  呵呵!
就讓那些無知之徒,遇事不善于動腦筋的人去死吧。
隻有他們統統死了,我嚴嵩才能在大明朝堂當更大的官,獲得更多的權利。

  想明白了這其中的關節,嚴嵩還有什麼猶豫的呀?
幾乎是剛剛到了京城便是來給秦厲賀喜來了。

  面對嚴嵩那一張稍稍谄媚的臉,秦厲無言以對。
他暗暗想道,這家夥是奸臣,但他現在對我卻是很好的。
他是非常信任我的。
第一個來給我賀喜,這便是把全部都壓在了我秦厲身上,難道我秦厲卻是恩将仇報,先是派人把這嚴嵩殺了?
以免出現曆史上的大奸臣。

  唉!
曆史終歸是曆史,可能曆史的軌道因為自己的到來而微微發生變化呢?
嚴嵩可能會變成忠臣呢?

  這樣一想,秦厲急忙上前熱情的拉住嚴嵩的手,很是欣喜。

  正準備把嚴嵩讓進屋中,準備好好和嚴嵩交流一下的時候。
守門的小厮突然咚咚的跑來,興奮道,“黃總管,秦大人,門外一個叫海瑞的人來了。
他說如果秦大人不親自去接他,他便不進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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