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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六章 出手

大明混世王 何時飛雨 4411 2024-01-31 01:14

  在少年船主的印象裡,秦厲的面孔好熟悉。
他清晰記得那是在揚州時候,他家本是富豪之家,可是皇帝帶着人來揚州。
皇帝的人在揚州橫征暴斂不說,最可恨的是竟然有人仗着皇帝的威勢,竟然跑到了他家裡,要把他們家的住宅據為己有。
少年還記得,那個要搶奪他們家住宅的人叫江彬。
當時江彬窮兇極惡,少年隻是跑上去要和江彬理論,江彬便把他高高舉起,單算摔死在地上。

  江彬的面孔在少年那顆幼小的心靈了落下了深深烙印。
當時他的父親王鼎生跪在了江彬腳下,請求江彬放過自己。
可是那惡毒的江彬根本就會不予理睬。
是眼前這個人救了他的性命,他和江彬打了一次賭,最後讓江彬乖乖的放下了自己,并且讓江彬弄了個灰頭土臉。

  當時的少年有一顆嫉惡如仇,發誓要報仇的心。
他想他長大以後,一定要手刃親仇,殺死江彬。
與此同時少年也牢牢記住了眼前這個人。
他後來知道了他叫秦厲,隻是揚州城内一個倒插門的女婿。
可是這樣的一個人卻是在皇帝跟前很走紅。
就是那江彬對他也要忌憚三分。

  是眼前的這個人救了他的命,他自然感激不盡,他想以後一定要報答秦厲。

  今日看到了救命恩人,少年的那顆心不在沉寂了,砰砰的劇烈跳動起來。
他暗暗想到,他可是我的恩人呐,人是要報恩的。
既然今日見到了,那說啥也要報答一二呐。

  幸虧還是姐姐和這秦厲說話,讓我沒有當即殺死了他。
若是當即殺死了秦厲,那我可就要後悔了。

  少年船主王直凝望着秦厲,這就要上前對秦厲施禮了。
可是他轉念一想,不可以的。
剛才我還是讓手下人殺了他,現在就要對他客氣了。
這可是很丢面子的。
況且看這秦厲一身書生打扮,雖然眉宇間有些英氣,但畢竟身份地位還是不高。
對這樣的一個人行禮,那我王直在手下人跟前就掉價了。

  況且……況且幹娘好像叮囑過我,對待大明一個叫秦厲的人絕對不能手軟。
秦厲和我們有深仇大恨呐。
可是秦厲是我的救命恩人呀,難道我要對我的救命恩人還要下手嗎?
那我就太有點兒不近人情,太有點兒畜生了吧?

  哼!
幹娘的話才是對的,在這個世界上永遠不要有感恩之心,永遠不要對别人低三下四,因為你越是那樣,别人越是看不起你。
秦厲是救我的恩人不假,可是現在看秦厲的模樣,他明顯是認不出我來了。
哼!
既然他認不出我來了,那我對待客氣,重提以後的救命之事還有什麼意義呀?

  算了吧,還是算了吧!
自己今日真若是再秦厲跟前表現的客氣了,說不住幹娘知道了會怪罪我的。
沒有了幹娘,我王直就沒有了一切,一切的榮耀,一切的榮華富貴都要遠去了。

  人活着是為了什麼?
不就是為了能榮華富貴的享受生活嗎?
這是老爹的希望,幹娘也是這樣說的。
什麼仁義禮智信,那都是狗屁,既不能當飯吃,也不能當酒喝。

  不能在人前為傲,在人前牛氣,其實一個人活着也就沒有了意義。
我王直想要的可不是什麼報恩,我要的是别人都聽從我的話,都做我的奴仆,我有數不清的銀子,别人都要看我的臉色行事。
我王直要的是整個天下。

  這少年船主王直那顆小小的心靈其實是早已畸形的。
在經過短暫的猶疑之後,他看秦厲的目光變得陰冷了很多。
旋即轉身,大步朝樓下而去。

  察言觀色一直是秦厲的強項,剛才秦厲的一雙虎目盯在王直身上,盡管說他還有想起王直是誰,但腦海中總是感覺這個人的面孔很熟悉。
少年人眼神的變化,他都一一看在眼裡,暗道,怎麼回事?
莫非他看我也眼熟,可是他到底是誰呀?

  當時在揚州的時候,王直還是個八九歲的孩童,現在雖然也隻有十一二歲模樣,但他畢竟個頭長了不少,模樣也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饒是秦厲的記憶力一直很好,也是不能認出他來了。

  王直帶着他的人走了。

  大廳中隻留下秦厲三人和一幫子來吃飯喝酒的客官。
酒樓的掌櫃胡海朗深知剛才走的那位少年船主的脾性,那少年從來不喜歡人送他。
尤其是像胡海朗的這樣的人,其實在那少年眼裡根本就是一文不值的小人物。
這樣的一個小人物去送他,反倒是讓他不高興呐。
胡海朗很有自知之明,那啥去要讨那船主的不高興呐。

  況且今日因為秦厲這個人,少年船主就已經很不高興了。
要回到,他不高興了,那是必須要有人掉腦袋的。
好在船主剛才離開的時候并沒有什麼異樣的表現。
若真是有什麼表現的話,恐怕這一連幾日下來,混海龍胡海朗心裡都是要惴惴不安的。

  不過剛才那少年船主放過了秦厲,他可是不能放過秦厲的。
要知道,在這江甯鎮,甚至整個東南沿海,他這個望江樓也是很有名氣的。
來望江樓裡吃飯,自然要守他望江樓的規矩。

  剛才秦厲在聽王翠翹彈唱的時候,竟然發出了那樣的聲音。
誠然鼓掌是人之長情,既然王翠翹唱的好,鼓掌其實也是無所謂的,那是情之所至嘛。
可是在這望江樓就不行了,因為在望江樓是他混海龍胡海朗說了算。

  尤其是給王翠翹鼓掌,還是當着少年船主的面那就更不行了。
因為在聽王翠翹彈唱的時候,是少年船主說了算的。
少年船主感覺好聽,少年船主自然會有所表示,還輪不到秦厲這樣一個人咋呼。

  秦厲讓小李飛刀李歡結了賬,這就要離開了。
那居樓原來的夥計這時候真是傻眼了,他對秦厲等人言說王翠翹的彈唱好,無非就是想博得秦厲的好感,然後從秦厲手裡弄倆小費。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秦厲在聽王翠翹彈唱的時候竟然鼓掌,而且還是氣定神閑。
那可是當着少年船主的面呀?
弄得不好,他那不是作死的節奏嗎?

  秦厲本來還是想尋那夥計詢問一下那少年船主的來曆,不料那夥計早已沒了蹤影。

  無奈的笑了笑,秦厲這便要下樓而去。

  “哎呦!
這位小兄弟這就要走呀?
”胡海朗冷冷的說了一聲。
旋即搖晃着他手裡的折扇,很随意的走上來。

  不過秦厲馬上發現他不管是從聲音,還是神色都似乎來者不善。
他娘的!
小爺真是晦氣呐,來了這望江樓雖然聽到了美妙的聲音,見到了絕世的美女,但除了她,好像今日遇到的都是對小爺很不友好的人呐。

  這沿海之地到底是怎麼回事,咋處處好像都透露着神秘呐?

  他娘的,既然你對小爺不友善,那小爺自然也不會客氣。
這樣一想,秦厲頓時臉色一沉,道,“怎麼的?
莫非胡掌櫃這望江樓吃了飯,付了賬還不讓走。
莫非還要讓我們留下來想送我們點兒啥嗎?

  雖然是玩笑話,但聲音冷冷,這樣就很有諷刺的意味了。
聽在胡海朗耳朵裡,胡海朗的怒氣更盛。
奶奶滴!
真是狂妄呀,這樣的外地人難道就不知道我望江樓的規矩,不知道我混海龍的厲害嗎?

  “送東西倒不是不可以,不過好像我門之間沒有别那樣的交情,并且今日你這小子在我這望江樓鬧事,分明是沒把我胡海朗放在眼裡。
哼,小子,你也不掃聽掃聽,沒吃過豬肉難道沒見過豬跑嗎?
來望江樓撒野,怎麼也要看看你頭上長了幾顆腦袋吧?

  秦厲旋即摸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一臉無奈的說道,“我剛才摸過了,就一顆呐,怎麼的?
難道你長了好幾顆腦袋嗎?

  乖乖隆地咚!
秦厲這明顯是作死的節奏了。
他敢和胡海朗這樣說話。
要知道,别看剛才胡海朗在那少年船主跟前跟個三孫子似的,那是因為他們地位相差懸殊,那少年船主實在是個厲害人物。
他胡海朗惹不起人家。
可是在這江甯小鎮,甚至在這沿海之地,尤其是他在自己的地盤,望江樓上,還是沒有人敢和胡海朗叫闆的。

  一句話,胡海朗在少年船主王直跟前是個小人物,可是除了王直,在胡海朗眼裡可就沒有别人了。

  “真是不知好歹的東西,剛才船主大人放過了,你還不知慶幸,竟然還這般狂妄。
哼!
船主大人大人有大量,他放過了你,可是我混海龍可是絕不容情呐!

  說到了這裡,混海龍一雙眼睛裡迸射出十分陰毒的光芒。
說來混海龍本來長相很端正,容貌很俊朗的。
那可謂是翩翩有風度的人。
可是現在他竟突然之間變得面孔猙獰。
本來一個在秦厲心中一個印象還算不錯,甚至秦厲感覺自愧不如的人,這時候在秦厲心裡突然就變得那般可惡,惡心。

  混海龍這個名号看來也不是白叫的,他的話音剛落,手裡的折扇微微一抖,但隻見不知從什麼方向,差不多齊齊的出來了一幫打手。
這些打手都是光着臂膀,在毛茸茸的兇口上畫着一條大蟒,蟒蛇露出獠牙,很兇狠的樣子。
讓他們本來就很兇狠的一副模樣變得更加兇惡不堪。

  他娘的,這些人到底是從哪裡藏着來着?
行!
單單是看他們的動作和氣勢,就有那麼點兒架勢,尤其是他們每人手裡的那短斧。
亮光閃閃,殺氣騰騰的額樣子。

  不過呐!
這樣的戰陣肯能吓唬吓唬别人還行,若是說吓我秦厲,可能就有兒威力不夠呐。

  既然人家混海龍是這望江樓的老大,而且秦厲早已看出來,胡海朗是個很厲害的人物,他的武功應該在高手之列。
他現在沒有出手,那自己斷然沒有出手的道理?

  手下人對付手下人嘛。
呵呵,雖然你現在有那拿斧子的人差不多三十号,可是我秦厲隻用兩個人吧。

  呵呵!
其實現在就是想用多的手下也沒有呀?
他身後隻是跟着周帆和小李飛刀李歡。
秦厲微微側頭,朝周帆和小李飛刀使了個眼色。
兩人都是跟着秦厲混的,自然早對秦老大的每一個動作都非常熟悉,也非常了解其用意。
周帆和小李飛刀李歡哪裡有半分遲疑,周帆拿着彎刀便上前去。

  小李飛刀不會武藝,但飛刀的功夫卻無人能敵。
對方手裡都拿着斧頭,自己過去還不是去送死呀?
說不得自己死在亂斧之下,那個慘烈是慘不忍睹呐。

  聰明人絕對不做傻事。
小李飛刀自忖他自己還很聰明,可是他偏偏從身後拉了一下周帆。
李歡的意思很明顯,對方這三十多人的打手就交到他李歡自己手裡了。

  乖乖隆地咚!
這李歡摸不是瘋了嗎?

  就是連胡海朗看李歡一副邋遢模樣,沒有一點兒精神,完全是非常落寞之人。
而且依他胡海朗很睿智的眼光,他能很清楚的看出李歡不是一個懂武藝的人。
這樣的一個人來和我的三十名斧頭客對陣嗎?
真是玩笑呐,難道我胡海朗就那麼不屑一顧嗎?

  不對,是對面那狂妄的書生模樣之人根本就是個沖樣子的東西,狂妄至極,除了會唱點兒稀奇古怪的歌外,可能他根本就沒有真才實學呐。

  奶奶滴!
原來是個唬人的家夥。

  秦厲瞧着周帆竟然退下了,而小李飛刀竟然上前了,秦厲的嘴角不禁微微揚起,流露一絲得意的壞笑。

  小李飛刀窩窩囊囊的,好像多少天沒吃飯一樣的出場了,惹得對面那些斧頭客們不禁冷笑不已,有的幹脆就是輕蔑的大笑。

  秦厲輕輕咳嗽了一聲,也就是随着他的這一聲咳嗽,小李飛刀便出手了。
三十個斧頭客在小李飛刀眼裡那還真是不算個什麼。
隻是一轉眼的功夫,便聽到大廳中“哎呦!
哎呦”的聲音不止,斧頭則似乎咚咚的掉在了地上。

  秦厲的咳嗽有兩個示意,一是讓李歡出手,另外則是告訴李歡不傷害他們的性命。

  三十個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便都疼的怪叫連連,癱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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