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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多活一會兒是一會兒

大明混世王 何時飛雨 2564 2024-01-31 01:14

  在高忠心裡早就把秦厲當成了最要好的朋友,在某些方面高忠還一直把秦厲作為學習的榜樣。
高忠一時面現難色,左右為難,遲疑起來。

  吳經一雙噴火的眼睛死死盯着高忠,尖細的娘娘腔罵道,“咋的?
你咋還不動彈?
莫非連你也不聽咱家的話,要和咱家作對嗎?

  和吳經作對,高忠可沒那個膽子。

  高忠勉強鼓起勇氣,吞吞吐吐的怯懦說道,“公公,小的不敢。
不過小的覺得小厲子咋說也是您幹兒子,殺了他,是不是有點兒……有點兒太不近人情了?
況且,小的覺得小厲子現在正受皇上的寵幸,真若是殺了他,皇上怪罪下來,對公公可不利呀!

  “放你娘的臭狗屁,你個小忠子,可是氣死咱家了。
他是咱家的幹兒子,老子殺兒子,那是天經地義。
他正受着皇上的寵幸,狗屁!
不就是能想出點兒新奇玩意,哄皇上一時開心麼?
他在皇上那的地位能和咱家比?
你真是個不識時務的東西!
哼!
咱家叫你着人追他,你便追,追上一刀就給咱家宰了他。
哼!
你若今日給咱家拿不回他的腦袋,咱家一劍便宰了你!

  吳經氣的發瘋,早已站起身,雙眉倒立,伸手從桌上拿過寶劍。
惡毒的雙眼裡噴出火來,“蹡踉”一聲,寶劍出鞘,房間内立刻寒光閃閃,冷氣逼人。

  吳經手舉利劍直指高忠,陰測測說道,“咱家知道你和秦厲是好朋友,哼!
若是再不聽咱家的吩咐,咱家就讓你留下個為朋友殒命的美名。

  高忠吓得小臉煞白,吳經的脾性他是知道的。
一窩火便殺人,拿着殺個把人根本就不當回事。

  他跟随吳經差不多有五年了,這五年裡在他的記憶中,吳經發怒後最少是殺過五個仆從了。

  高忠可沒秦厲的膽量,敢和吳經翻臉。
況且高忠也知道,他就是一個小太監,以後還要指望着吳經往上爬呢。
他顫巍巍的後退幾步,唯唯諾諾道,“公公息怒,公公息怒,小的這就去追,今日一定要提回秦厲的腦袋。

  說罷,再也不敢遲疑,慌忙轉身跑了出去。

  吳經看着高忠的背影,嘴角揚起一絲冷酷,暗道,行啊!
跟了咱家這麼多年,知道胳膊肘向外拐,向着别人說話了。
哼!
等你拿回秦厲的腦袋,咱家再一并殺了你。

  吳經作為都知監大太監主官,常常為正德皇帝出行提前開道。
在他府上豢養着十幾名打手。
這些打手武藝着實不弱,平時隻作家仆打扮,暗暗保護吳經的安危。
一旦遇到事情了,這些家仆馬上便能提刀作戰。

  高忠在院子裡招呼一聲,七八名仆人行動十分利落,手中或拿利劍,或拿着片刀,齊齊在院中集合。
這些打手雖有武藝在身,身手不凡,但必然是武夫。
論起地位和高忠這個吳經身前的長随沒法比。
是以他們都聽高忠的吩咐。

  此時高忠的小白臉上沒有一點表情。
他眯着眼睛看了看這七八名壯漢,尖尖細細的娘娘腔說道,“大夥都跟咱去追秦厲那崽子。
公公吩咐了,今日定要追上秦厲,砍了他的腦袋。
哼哼,若是宰不了他,今日你們便不用活着回來了!

  到了這時候,高忠雖然心裡還惦記着秦厲,但必須要做出樣子來了。
因為屋内的吳經就在聽着,這時候若還是給他一種猶豫不決的印象的話,恐怕自己連府門都出不去,腦袋便搬家了。

  那些壯漢本是嗜皿成性之人,聽了高忠的吩咐,一時情緒高漲,躍躍欲試。

  高忠在前面走,後面上七八名手持利刃的壯漢緊緊跟随,出了府邸,來到街上。

  自秦厲跑出府門前後也不過盞茶時間,但此時街上哪裡還有秦厲的影子。

  高忠輕輕摸了摸額頭,道,“都跟着咱家,沿這條街一直尋下去。

  本來高忠可以直接奔秦厲家中去等秦厲,但他畢竟和秦厲是要好的朋友,想起秦厲有家眷老小,不想讓他們受到驚吓。
沿着街四處搜尋,找起秦厲來便十分困難了。
高忠想,能耽誤點兒時間就是一點時間,雖然今日是救不下秦厲了,但能讓秦厲多活一會兒是一會兒啊!

  氣勢洶洶的一行人沿着揚州的每一條街道開始搜尋秦厲。

  秦厲自吳經府裡跑出來後,那顆心早就砰砰的劇烈跳動,不知道逃往何處。
他深深知道,吳經要想在揚州尋到他,那是十分容易的事情。

  今天算是惹怒了吳經,想起吳經的惡毒,秦厲現在是渾身透涼。
完了,這回是真完了。
本來想好了是忍下去,慢慢收拾吳經的。
不成想還是沒壓住火氣,和吳經鬧翻了。
唉!
說來還想去勸說蔣瑤要穩住,不可像上次那樣莽撞呢。
可自己咋就沒穩住呢?

  難道說我秦厲穿越大明就要這麼稀裡糊塗的被吳經殺了?
唉!
冤呐!
我就是想為揚州百姓做點兒小事,不成想為百姓做事這麼難呐!

  家是不能回了,秦厲猜測吳經馬上就會着人去自己家中。
依吳經的脾性,估計在家裡找不到自己,家裡人定會遭他的毒手。
秦厲一時擔心不已。

  不過随後又是想到,好在老丈人林英有武藝在身,小嬌妻林嫣兒武藝也不錯,況且那癢癢撓今天還留在家中。
林嫣兒憑着癢癢撓和他們打鬥,說不準會和上次錦衣衛登門一樣,他們不敢動手哩!

  雖然這樣想着為自己寬心,但那溫馨的家還是牽動着秦厲的心。
在揚州大街上像是無頭蒼蠅一樣亂跑了一陣,最後還是鬼使神差般朝着家的方向奔去。

  一邊跑着一邊想,當今之際,吳經要殺自己,能救自己的可能隻有皇上了。
可是皇上便能救自己嗎?
在吳經和自己兩者之間,若是要正德皇帝做一選擇的話,自己怎麼能和陪伴皇帝多年的吳大太監相比?

  況且這是大明時代,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
父讓子亡,子不得不亡。
吳經是幹爹,說來他要殺自己,就是連皇上也救不了自己。
難不成要讓皇上和為害了幾千年的封建禮教相抗衡麼?

  封建禮教真是害死人呐!

  一路胡思亂想,讓秦厲納悶的是後面一直沒看到有人追。

  眼看着日頭西墜,秦厲的心情慢慢穩定下來,暗道,說不準吳經那老不死的不敢殺我呢,怎麼說我現在和皇上也是有點兒關系的。

  這樣想來,秦厲的心情便敞亮很多。

  前面是揚州最為富庶的左衛街,這一條街寬敞整潔,居住的人皆是揚州的達官貴人,豪門望族。
秦厲剛剛沿街跑出百十步,不巧的是前面高忠帶着人氣勢洶洶的正攔在街道中央。

  高忠那張臉真成了苦瓜臉,暗道,唉!
小厲呀,小厲,你跑哪兒去不好,咋就偏偏跑到這來了。
咱可實在是沒半點辦法了,隻有砍下你的腦袋回去交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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