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别人狠的人并不算真狠,隻有對自己狠的人才算是真正的狠人。
鬥不過人家玩自殘,比膽量,本是秦厲在後世混社會的時候慣用伎倆,此時用出來自然駕輕就熟
秦厲玩了這麼一手,還真是把吳經給唬住了。
吳經手拿着短劍,兩隻水泡眼眯成一條縫。
暗暗想到,他自己刺了自己一劍,說是表明心迹,若是苦肉計也就罷了。
可現在把短劍交到咱家手裡,讓咱家刺他。
這秦厲是個很讨咱家的喜歡的孩子,咱家可不能冤枉了他呀!
、
此時吳經雖心裡早就軟了下來,但還是有些猶疑,他平舉短劍,對準了秦厲的心窩,作勢便要刺進去。
高忠别看是個年幼的小太監,但膽氣卻是不小。
他看秦厲自己刺了自己一下,作為秦厲的朋友,自然很是心疼,但同時他也對秦厲更加敬佩。
秦厲,有膽有識,是我高忠學習的榜樣呐!
眼見吳經要刺秦厲,高忠這時可沉不住氣了。
他壯起膽子,焦急哀求道,“公公,不要啊!
”
吳經尖尖的嗓子冷冷的喝了一聲,“小忠子,怎麼回事?
這裡啥時候輪到你說話了!
”
高忠瞥見吳經那張肥胖的白臉上陰測測的,不禁心裡突突的一陣顫抖。
他知道吳經素來心狠手辣,此時若是惹怒了他,他真敢把自己也給殺了。
小厲呀!
可不是咱不夠義氣呀,咱救不了你了呀,咱若是再說話,恐怕咱也要跟着你走了。
高忠無奈,隻好把眼一閉,暗暗替秦厲惋惜。
秦厲站在吳經跟前,那顆心早就提到了嗓子眼。
心中暗暗祈禱,這回可要讓我忽悠過去。
他偷偷把眼睛睜開一條縫,瞥見吳經手中的短劍正對住了自己的兇口。
秦厲頓時吓得魂飛魄散。
這死太監莫非并不相信我的話,非要殺了我。
完喽!
我秦厲穿越大明不到一年,就要死了。
有心想拔腿就跑,但理智告訴他,不能跑。
跑了就更加說不清了不說,那吳經是必定要殺了他。
吳經是皇上身邊的人,殺上一個普通小百姓,那和江彬動用錦衣衛殺人是一樣的,都是簡單的很呐!
在他們眼裡就是人命賤如草。
腦海中忽的靈光一現,我不是吸收了唐伯虎那玉石上的氣運,以後會逢兇化吉,鴻運當頭嗎?
細細想這些天來,自從吸收了那鴻運玉石上的氣運,還真是好運連連呐。
先是碰上千古不遇的搶親,讓秦厲得到了一個美貌如花,善解人意的小娘子。
而後是發明了麻将,可巧的是讓正德皇帝知道了。
從此便搭上了皇上這條線。
讨好巴結拍馬屁好一番折騰,總算是和皇上走的近了。
說來這些都是幸運的。
可江彬派錦衣衛上門進行要挾。
錦衣衛那澈亮冰冷的繡春刀壓在脖頸上那感覺,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住的。
殺人狂魔,無數人的夢魇錦衣衛,說不害怕是假的。
是以秦厲被逼無奈之際,這才找吳經求救。
秦厲哀怨道,沒想到吳經他一樣要自己的小命呦!
短劍在慢慢靠近,秦厲沒有動。
馬上要挨到兇口了,秦厲仍然沒有動。
此時秦厲忽然冷靜下來,他決定賭一把。
其實到了這個當口,這種境地,也唯有一條路可走了:聽天由命呗!
“哈哈!
好呀!
小厲呀,幹爹信你了!
”尖尖的細細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吳經“啪!
”的一下把短劍扔在了桌子上。
秦厲表演的十分投入,讓吳經看不出絲毫異樣,他到了這時才徹底放下心來,對秦厲徹底心無芥蒂了。
的确,一個肯把性命交給你的人,還有什麼理由可以懷疑的呢?
尖細的娘娘腔本來是非常難聽的,秦厲每次聽到那男不男,女不女的聲音幾乎都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但這時聽來卻感覺分外好聽。
秦厲終于長出一口氣,我的天啊,終于忽悠過去了。
這老狐狸真是不簡單,心機太深,不好糊弄啊。
左臂上的傷口鮮皿仍在流出,滴落在地上啪啪直響。
秦厲雖然刺的不深,但此時也感覺疼痛難忍。
忍不住用手捂住胳膊,“哎呦!
”一聲。
吳經急的沖高忠喊道,“小忠子,還愣着幹啥,快纏着咱家的幹兒子去上藥。
”
吳經府邸沒有郎中,但卻備有很多藥物。
高忠别看隻有十六歲,是個小太監,但卻懂些醫術。
說來他家本是世代行醫的,可到高忠的老爹那一代,卻遭受了鞑靼的搶掠,把整個家都毀了。
家裡實在讨不上生活了,才狠心讓高忠挨了那一刀,當了太監。
高忠這時見秦厲度過一劫,說不出來的歡喜。
慌忙走到秦厲身邊,朝秦厲歡喜的一笑,攙扶着秦厲去上藥。
傷口本就不深,沒有傷到筋骨,隻不過是看着流出來的皿很多,挺吓人的而已。
高忠為秦厲敷上了最好的金瘡藥,又熟練而細心的做了一番包紮。
秦厲的胳膊便能活動自如,和未受傷時候區别不大了。
高忠這才挑起大拇指對秦厲好一通贊許,聽得秦厲都有些吃受在不住。
兩人都是十六歲,少年心性還未完全淡去,嘻嘻笑着朝廳堂返回。
快要走到門口時,秦厲稍稍停了一下,那高忠本就鬼精靈,立即上前攙扶着秦厲,緩緩走了進去。
一進屋,兩人便唱起了雙簧。
秦厲故意扮作一副有氣無力,疼痛不堪的模樣。
高忠苦着臉說道,“公公,小厲受傷可是不輕哩,就差一點兒便傷到了骨頭,胳膊上的皿脈被刺了個窟窿,看着好吓人呐!
”
心中芥蒂已去,吳經這時又是看秦厲看哪兒哪兒順眼了,甚至比原來看着還要舒服。
吳經不禁一臉擔憂,有些懊悔的輕輕歎道,“說來也是咱家多心了,小厲本是鬼精靈般的人呐,怎麼會不識時務和咱家作對呢?
”
此時秦厲看吳經,感覺更是厭惡了。
不說别的,單單這隻老狐狸這份狡詐就讓他膽寒。
逼的秦厲沒辦法,使用出了最後的殺手锏:自殘。
眼望着包裹嚴實的左臂,秦厲心裡憤恨道,“等着吧,就為了今日我受的這傷,我也定然不會放過這死太監。
”
秦厲自诩是個正義的人,站在正義一邊,看那些邪惡歹毒的小人永遠都是憎惡可恨的,此之謂嫉惡如仇。
不管心裡怎麼打算,此時臉上還必須要裝出一副老實聽話,谄媚的小模樣來。
秦厲嘻嘻笑道,“幹爹這是說的什麼話?
幹爹隻要是把小厲看做您幹兒子,不嫌棄小厲,小厲便心滿意足了!
”
吳經眉毛一擡,爽聲笑道,“呵呵!
小厲呀,啥也甭說了,你那芝麻糖還熱着是嗎?
快快拿過來。
”
秦厲忙不疊的打開一個紙包,右手小心翼翼遞了過去。
吳經捏了幾片塞進嘴裡,眯着眼回味一番那甜美滋味,點點頭說道,“小厲呀,難得你這份孝心。
說吧,什麼事兒?
幹爹知道你這一大早過來定然有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