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很簡單,隻擺了一張床和一個桌子。
布局一目了然,根本就沒有可以成線索的地方。
如果非要說的話,倒是有幾處很可疑。
首先是室内的東牆,上面沒有壁畫,也沒有雕刻,反而是用格子磚鋪成的。
還有就是,石床上鋪了一張厚厚的暗色布料。
最奇怪的是,牆壁上上明明嵌有夜明珠,桌子上去還擺了燭台。
我點燃了桌子上的蠟燭,也許是有什麼東西,惟有火光能夠照出,而夜明珠照不出的。
“喂!
夜琅!
你快起來,把你身下的布撕成四塊,分别擋在牆壁上的四顆明珠上。
”
夜琅将身上的衣服裹好,“黑燈瞎火的,你打算對本皇子做什麼?
”
我瞪他一眼就去扯他身下的布。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對你做什麼!
我還要留着你給我幹活呢。
”
夜琅咯咯咯的笑出聲來,“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要本皇子幹活兒的。
”
我們兩個将布嚴嚴實實地裹在夜明珠上,然後裡裡外外到處搜了個遍,依舊沒有找到線索。
我沮喪地坐回到桌子前,難道是我分析錯了?
一定有線索!
在哪兒?
還有哪裡是我沒有注意到的?
“瘸子!
快來看這是什麼?
”夜琅從石床的夾縫裡,掏出了一些石片。
“這不是東牆上鋪的格子磚嗎?
”我将格子磚一一抽出,一共十五片,大小尺寸是完全一樣的,反正面也沒有刻什麼特殊的符号與字迹。
東牆那一面并不缺格子磚。
怎麼回事?
究竟是要傳達什麼信息?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似乎能聽到蠟淚的流動。
走回桌子旁,我看到蠟燭已經燃燒到隻剩一小截了。
“等等,這是什麼?
”
熱蠟滴到的地方竟然出現兩個數字:二八!
什麼意思?
還有一十五又是什麼意思?莫非是坐标?
回頭看向東牆,橫向二十塊,縱向五十塊。
我驚喜地撲過去,找到十五,二十八的坐标處,用手背輕輕敲了敲。
聲音清脆!
“夜琅,快過來!
這裡是空的,你快把它砸開!
”
夜優雅的走過來,手中拿着一塊格子磚,沖着東牆輕輕一碰,牆上便碎出一個窟窿。
“就這點小事兒,還要我幫忙?
”
我吐了吐舌頭,取出窟窿中的鑰匙。
看來這間密室還是屬于初級的,沒想到這麼快就拿到鑰匙。
我舉起要是在眼前晃了晃,“接下來我們隻要找到門的位置就好了!
”
夜琅淡淡一笑,走到桌子前吹滅了蠟燭。
“喂你幹嘛?
”我吓了一跳,整個房間漆黑一片。
“你要找的門是不是那個?
”黑暗中傳來夜琅淡然自若的聲音。
我回過頭就看見,剛剛石床的位置上閃爍着淡淡的熒光。
光芒很微弱,如果不是這裡極度黑暗根本看不出來。
我興奮地跑過去,就看到整個石窗上面,就是用這種熒光畫了一個大大的門!
還有門把手!
我在門把手處摸了摸,發現沒有可以插鑰匙的鑰匙孔。
我又使勁兒敲了兩下,感覺下面也是空的。
于是掏起一間匕首,狠狠砸下去。
果然也砸出了一個窟窿!
我興高采烈的掏出鑰匙,然後插入鑰匙孔輕輕一扭,北牆上便浮現出一扇門。
夜琅走過去,用手輕輕一推就開了。
我高興地手舞足蹈,“你怎麼知道要吹滅蠟燭的?
”
夜琅沖我眨眨眼,“看你之前的行為就知道了。
”
……
出了密室之後,能看見一條長長的台階通向上方。
夜琅理所當然地順走了兩顆夜明珠。
我打開地圖,“如果沒有寫錯的話,密室旁邊就是古墓的後門。
現在我們的位置,應該馬上就能走出去!
”
夜郎抖了抖衣擺上的灰塵,“但願如此吧。
”
台階漫長而且坡度極陡,我感覺受傷的地方又開始出皿。
不過好在終于走到頭了,台階最頂峰是一個十平米左右的門廳。
奇怪的是,與台階正對的的确是一座大大的門洞,可惜門洞不但被巨石擋住,而且門上有很多帶有倒刺的鐵欄杆。
我沿着欄杆周圍仔細觀察了一番,用普通的兵器根本沒有辦法打開。
奇怪,怎麼會被封死了呢?
“也許是後人為之。
”夜琅不知什麼時候跑到我右邊的一處暗道中。
暗道的入口非常狹窄,隻能容下一人通過。
因為它的方向正好與台階垂直,所以我完全沒有發現。
“你說有人故意堵死了出口?
”我趕忙掏出地圖再仔細核查一遍,發現上面的确沒有畫出紙條暗道。
“古墓整體的造墓風格壯觀中略帶樸實,呈現出純正的王者作風。
然而此處壓迫感甚強,處處散發着戾氣,倒更像是牢獄。
”
被他這麼一說,我也有這種感覺,像是完全被困起來了一樣。
夜琅轉頭沖我明媚一下,“不過無論如何,我們隻能往前走了。
”
我咬咬下唇,心裡說不上來,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
暗道并不深,很快我們便走了出來。
盡頭是一個籃球場大小的石洞,正中央被一條約二十米左右長的深潭所阻隔。
我尾随着夜琅的步子也邁進了石洞,與此同時,身後的暗道突然發出一陣巨響。
我連忙轉身,就發現暗道口被一道石門堵死了。
“讓開!
”伊朗抽出腰間佩劍,向石門狠狠砍去,無奈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怎麼回事?
”
“噓―”夜了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他走到水邊左右望去。
“遭了!
”
“什麼遭了?
怎麼了?
”
“兩邊的牆壁正在向中間移動!
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
”
“什麼?
”我也左右望去,牆壁果然在向中間移動!
而且更加可怕的是,上面還布滿了無數觸目驚心的尖刀!
“這水也不知深淺,你會遊泳嗎?
”我脫了鞋子就要跳下去,卻被夜了一把抓住。
“應該沒那麼簡單。
”他随手香水中丢了一顆夜明珠,隻聽見咝的一聲,一股青煙冒出,夜明珠就完全消失!
變成了泡沫!
我不禁倒吸一冷氣,暗暗後怕,若非剛才夜琅阻止,我現在估計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空氣中彌漫着一股刺激性氣。
“濃硫酸!
這是濃硫酸!
”
“你知道?
有什麼辦法?
”夜琅急切地問道。
這一會兒兩邊的牆壁,離我們的距離又縮進了。
可怕的是濃硫酸的水位,居然也在緩緩地的升高!
我搖了頭,“沒辦法!
按正常情況,我們腳下的岩石也應該很快被腐蝕的。
”
“找!
這裡說不定還有什麼機關!
”夜琅表情嚴肅,再不見從前那般懶散。
我手忙腳亂地拍打着牆壁。
“這裡!
這裡有一張拼圖!
”我趕忙湊過去。
拼圖并沒有圖畫,也不是要我們根據圖畫來拼揍。
而是需要我們移動石塊的位置,将正确的石塊從下面出口處移出來,說起來就和遊戲華容道一樣。
隻不過上面不是圖片,而是各國君主的名字。
最令人不可思議的是,裡面竟然還有兩個石塊上,分别寫着天主和海主!
“又是十八葬!
”夜郎咬牙切齒的嘀咕道。
“什麼十八葬?
”
夜琅歎了口氣,“先别管那麼多了,能不能破解?
”
我點了點頭,“給我一點時間。
”
“快點!
我去找找還有沒有其它的法子?
”說完他便去對面牆壁一一敲擊,确認有沒有隔層。
飛速回憶着曾經背過的華容道口訣,試了好幾種方法,最後終于将最大的寫着天主字樣的石塊移到了出口。
不對,怎麼不對?
大小尺寸竟然差了兩厘米!
要移出來的不是天主麼?
可其它石塊的尺寸就更不對了!
難道是設計機關的人弄錯尺寸?
不可能呀!
怎麼辦?
怎麼辦?
我回頭就見濃硫酸已經又向岸上逼近了半米!
“夜琅……”
轉身見他好像正摸索到了什麼東西,與此同時我身前的拼圖也發出了咔嚓一聲。
“你再試試!
”夜琅扯着嗓子喊大喊道。
于是我又将注意力重新轉回到拼圖上,手心盡是冷汗……
等等,這是什麼?
我看到拼盤側面稍稍向内凹陷。
我試探性的輕輕一推,整個拼盤便以中心為軸等轉到了另一面。
我瞪大了雙眼,這裡面也同樣是華容道的拼圖!
隻不過擺放的順序不大一樣,天主隻剩下最後一步便可走向出口。
我毫不遲疑地狠狠推下天主的石闆,就聽轟隆一聲,濃硫酸對面的石門開了!
與此同時,濃硫酸上方緩緩降下一張巨大的格子鐵架。
此時濃硫酸已經靠近我的腳邊,兩排牆壁中間隻剩下五米左右距離。
伊朗抓着我,立刻跳上鐵架,誰知剛是站上鐵架他的一隻腳便踩空陷入濃硫酸中。
我匆忙扶住他,就聽他悶哼一聲,穩住身形,“我先走!
”
我攥緊手心,知道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
剛剛分明看到了,夜郎左腳踩到的鐵架,直接掉入濃硫酸中溶掉了!
鐵架竟然并不是完全固定的!
看來其中有一部分隻是裝飾,也就是說,一步踏錯,我們就有可能墜入濃硫酸中。
刺刀已經移動到伸手可及的地方!
我們仍在摸索着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