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炜前線勢如破竹,全憑郭嘉籌謀。
而賈诩又奪了壺關,可謂形勢一片大好。
荀彧待在豫州有些不甘心了,畢竟與賈诩、郭嘉并稱将軍府三謀主,豈可坐以待斃?
是時候展現自己兵法上的造詣了。
荀彧跟徐璆商量過後,來至陳留屯兵。
豫州,陳留郡。
荀彧跟陳留太守張邈正在下棋,身旁徐璆觀棋。
在荀彧将了張邈軍的一瞬間,張邈徹底認輸了,大贊荀彧棋藝精湛,荀彧連連擺手,客道寒暄幾句。
荀彧此次來不為别的,正是為了渡河兵進濮陽,而跟諸路兵馬成包夾之勢。
半月前,荀彧跟徐璆談論的時候,言道:“在下承蒙骠騎将軍器重青睐,卻寸功未立,愧為骠騎将軍府長史。
今番賈文和、郭奉孝已然建功,我不可坐以待斃,權當是我為将軍獻上的小小禮物。
”
“文若此心,天地可鑒。
若不是要提防袁公路,此番定與君同行。
”徐璆心有不甘的說道。
“彼此彼此,有孟玉兄坐鎮豫州,愚弟出兵才能高枕無憂。
”荀彧笑道。
荀彧此番帶了許定、許褚兄弟,又在徐璆處借了五萬豫州兵,可謂氣勢如虹。
不過,更值得一提的是,随行之中還有一人不得不提,那便是荀彧的族侄。
荀攸。
荀攸字公達,比荀彧還年長,可跟這個小叔卻是極為親密,再荀彧出仕将軍府長史之後,他也不甘寂寞,主動提出要跟荀彧一同前往。
要是韓炜知道荀攸也願意投誠,一定會睡覺都笑醒。
而豫州方面還算順利,袁術雖然多次動兵,卻也隻是小打小鬧,不光因為豫州日益強盛,最讓他忌憚的便是陳王劉寵,劉寵坐鎮陳國,麾下截天衛精銳無比,袁術對其恨之入骨。
荀彧率領兵馬駐紮陳留,張邈如今可是一心要展現自己對韓炜的靠攏,荀彧剛到陳留,便犒賞三軍,士氣随之高漲。
這讓荀彧不得不佩服韓炜的人格魅力,對張邈還有這麼大影響力。
那可不?
看看典韋如今的層次,再看看自己。
張邈心中着實不甘,一個走卒竟然成了一營校尉。
在朝中武将間的地位,甚至要高于張邈許多。
張邈再三要求,讓其弟張超率領兵馬跟随荀彧,這也是對韓炜的一種表示。
親自送荀彧一行人過了延津渡口,他才率部返回了陳留,心中也是大石落下,慶幸自己攀上了韓炜的高枝。
荀彧以許褚為先鋒,率先讨伐濮陽,濮陽守将皆為碌碌無為之輩,許褚猶如猛虎下山一般,以一敵六,連斬六顆頭顱,一人追着幾千濮陽兵跑出去了十多裡路。
濮陽守軍膽寒,全數投降。
自此,軍中皆稱其為:“虎癡”。
攻占了濮陽,荀彧荀攸叔侄開始攻略,兵鋒所緻,無往而不利。
三日之中,内黃、陽平縣紛紛告破,堪稱連戰連捷。
若不是辎重補給跟不上,估計荀彧叔侄帶着許家兄弟能達到冀州州治,信都。
魏郡周圍所有的袁紹勢力,被清楚的幹幹淨淨。
最後,兵馬直逼館陶城下,館陶守将本是投降袁紹的,見大兵壓境,又再次投降,可荀彧不恥這種行為,遂将其斬首祭旗。
荀彧來勢洶洶,再打下清河,那便要直搗黃龍,逼近信都了。
袁紹得到消息大驚失色,驚歎荀彧兵貴神速之餘,即刻命淳于瓊、韓猛二将各自率領五萬人馬,主動出擊,想要在兵馬數量之上壓制荀彧。
而荀彧也沒有貿然進攻,守着陽平關,隻等袁紹的大軍前來。
荀彧的出兵對袁紹造成了極大的壓力,消息自然也傳到了韓炜這裡。
韓炜看着衆文武,欣喜若狂的說道:“荀文若一舉攻下數城,使袁紹腹背受敵,冀州指日可待。
袁紹屯糧渤海,我意強攻南皮(渤海郡治),諸公意下如何?
”
“眼下界橋關高覽撤兵而走,棄關不顧,有意回援邺城,倒不如先破高覽再做他圖。
”趙雲建議道。
“既然如此,子龍當破高覽,如何?
”韓炜看着趙雲說道。
趙雲正有此意,出列拱手道:“請将軍放心,雲定不辱命。
”
此時,顔良跟張郃也出列道:“我等願與子龍将軍同往。
”
郭嘉點了點頭,說道:“将軍,若叫兩位将軍同去也是妥帖。
那高覽與張郃将軍關系匪淺,又并稱四庭柱,勸其歸順豈不美哉?
”
韓炜又想起了文醜,心中頗不是滋味,旋即應允,在囑咐說道:“若擒得高覽,定要好生勸說,陳述厲害,不要再出差池。
”
顔良、張郃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
韓炜又看了看典韋、王雙,說道:“兩位将軍,率本部兵馬攻南皮。
”
“先登營随本将軍直逼邺城,拿不下邺城誓不收兵。
”韓炜厲聲說道。
随着韓炜整條戰線的兵馬出動,袁紹再次陷入痛苦的處境,不過也無暇他顧,光賈诩跟荀彧兩路兵馬就夠受了。
前所未有的壓力,壓得袁紹喘不過氣來。
五日之後,高覽所部在常山國境内遭受埋伏,呂布過了界橋關,飛熊騎所向無前,高覽根本抵擋不住,連敗數陣,困守高邑。
還沒喘一口氣,趙雲再次到來。
再呂布跟趙雲的夾攻之下,最終開城投降。
随着噩耗的到來,袁紹一口老皿噴出,卧床不起;再次醒來,須發皆白。
所謂:腎氣強,則骨髓充滿,其華在發。
人體很奇妙,誠如袁紹的身體一般,身體機能理性的分析,決定果斷,義不容辭放棄烏黑油亮的毛發,而選擇了保命。
朝如青絲暮成雪,不白頭,便喪命。
袁紹麾下的衆文武也分成了兩派,一方堅決迎戰,另一方選擇投降。
袁紹卧病在床,軍議由長子袁譚主持,可畢竟是一個少年郎,哪裡有甚威信?
袁譚再上面說,下面各自議論,沒人在意袁譚。
終于袁譚發飙了,在自己親衛統領眭元進的耳邊說了幾句,這眭元進點了點頭,猱身上前,單手成爪,活生生掐死了一名謀士,将屍體扔在大殿之上,這才直至了噪雜的議論之聲。
眭元進乃烏桓人,也是丘力居手下首當其沖的大将。
當年,公孫瓒大破烏桓各部,丘力居狼狽逃竄,此人趁亂逃之冀州,饑寒交迫暈厥于城門前,被守城兵士擒住,恰逢袁譚經過,救下了他,從此便以袁譚為主,忠心不二。
大殿中一片死寂,鴉雀無聲。
袁譚怒目而視,掃了一周,又說道:“若再又呱噪者,這便是下場。
”
說完,指了指那具死屍。
再一擺手,眭元進拉着着屍體的腿出了大殿。
“諸公,家父有恙,着我主持軍議。
可不管是戰是降,總要有些規矩吧?
”袁譚眉頭緊鎖,不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