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炜夜探狄道城,第一件事就是先找到王國。
而找到王國的關鍵,便是李相如。
隴西李家也是大商賈,再加之馬騰的幫襯,在整個隴西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李氏府邸可謂狄道城中最大的一處,自然也不難尋找。
三人黑衣蒙面,分頭行動,在李相如府邸之内尋找線索。
不消半個時辰,三人在後花園彙合。
趙雲好像有所收獲,悄聲說道:“我看正堂有一間房,門前總有侍從候着,想必是李相如的卧房。
”
韓炜點點頭,說道:“嗯,那我親自去一趟,見見這位李先生吧。
你們在此等候,天亮之前咱們還要撤出去。
”
趙雲不放心,說道:“還是我與你一同前往吧,也好有個照應。
”
胡車兒也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就這麼說定了,韓炜跟趙雲蹑足潛蹤往正堂而去。
果然,門前兩名家丁身子斜倚着門檻打盹。
韓炜跟趙雲相視點頭,韓炜用手指了指,示意一人一個。
韓炜猶如覓食的獵豹,悄悄接近獵物。
随着距離越來越近,他猛然間一縱身,撲向其中一人,身法敏捷,毫不拖泥帶水,捂住這人的嘴,便把短劍架在了他脖頸處。
幾乎是同一時間,趙雲也是如出一轍控制住了另一人。
這也是二人有默契,畢竟一同生活多年。
若是趙雲先動手,恐怕韓炜跟不上他的速度。
趙雲徑直問到:“李相如是否在内?
”
這家丁瞪大眼睛,連連點頭。
趙雲看看韓炜那裡,韓炜已經将另一名家丁打昏。
趙雲也是化掌為刀,擊中了這家丁的後腦。
二人蹑手蹑腳打開了房門,趙雲輕輕的帶上了門,韓炜已經摸到了床榻前。
“唔……唔”李相如被韓炜捂住了嘴。
韓炜笑了笑,拿着短劍在李相如面前晃了晃,而後陡然間刺向了李相如的枕頭,這才問道:“說,王國可在你府上?
”
李相如被這一下吓得肝膽俱裂,渾身冷汗淋漓,連連點頭,而後用手指了指韓炜的手。
韓炜這才發現,自己連他的鼻子也堵住了。
但還是沒有輕易撒手,隻是說道:“我可以放開你,不過你要老實點。
”
李相如再次點頭之後,韓炜松開了手。
萬沒想到,韓炜剛松手,李相如呼之欲出,看樣子是要呼救。
韓炜可不給他這個機會,眼疾手快,再次捂住李相如的嘴,而後目光陰沉,冷哼一聲,手中短劍直刺李相如大腿。
李相如吃痛的“唔……”了一聲,竟然休克過去了。
韓炜也是吓了一身冷汗,見李相如昏了過去,松開了握住短劍的手,旋即長舒一口氣,輕聲罵道:“老畜生,竟敢陰我?
”
趙雲畢竟是趙雲,臨危不亂,沉着冷靜,朝韓炜挑了挑大拇指,那意思是贊歎韓炜的殺伐果斷。
李相如挨了這麼一下子,想必不敢在造次。
韓炜再次捂住李相如的嘴,将短劍從他大腿上拔了出來,李相如旋即再次疼醒。
隻聽韓炜說道:“老匹夫,别以為我不敢殺你。
若還想活命,就老實點兒。
”
李相如眼淚都出來了,再次點了點頭。
韓炜松手之後,李相如虛弱的喘氣,呻吟半天之後,問道:“兩位想知道何事,老夫一定如實相告,還望饒命啊!
”
韓炜擦了擦短劍上的鮮皿,冷聲說道:“那要看你知道些什麼了?
”
李相如此時認為,這是一定是馬騰的部下,便說道:“王國并不在我府中,我府中隻有安西将軍。
”
韓炜跟趙雲再次對視一眼,頓時大喜。
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沒想到,馬騰竟然被囚禁在李相如府上。
“哼,快說,馬騰在何處?
!
”韓炜再接再厲,質問道。
李相如半條老命都被折騰的夠嗆,也不敢再耍奸猾,伴随着哭腔說道:“他在我後院地牢之中,壽成乃我女婿,我豈會加害與他?
”
“少廢話,你帶我們去。
”
“可老夫的腿?
”
“嗯?
不想要你的老命了?
”
“啊?
請随老夫前來。
”
李相如一瘸一拐,腳下赫然踩得都是皿腳印,不過隻有一隻腳。
韓炜看了看,一陣撇嘴,即刻撕下李相如的衣服,為其做了簡單的包紮,保證這老家夥不會失皿過多而死。
路程雖然很短,但韓炜卻覺得是漫漫長路無盡頭。
這也是緊張所緻,同時也怕李相如再耍花招。
終于,李相如領着韓炜跟趙雲來到了後院一處廂房,看樣子已經多年無人居住了。
進了門,屋内空蕩蕩的,整間屋子由青色的大石砌成,長約五丈、寬三丈有餘,陰暗的室内空無一物,唯有一張方桌置落于中央,桌上尚有一盞油燈,豆大的火苗不時跳躍着,散發出微弱的光亮。
韓炜劍指李相如,怒道:“老東西,竟敢耍我?
!
”
李相如急忙一指,說道:“桌案下的那塊木闆就是,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呀!
”
趙雲一個箭步,來到切近,踹開桌子,掀開木闆之後,下面赫然是冗長的台階,伴随着幽暗的燈火。
這個地牢這仿佛是一個被世界遺忘的角落,一個木闆之隔,外面幹淨,内中腐黴,可謂鮮明的嘲諷,也映襯了李相如的内心。
絲絲寒風從台階下吹來,吹起搜索落地塵土,飄蕩在半空中,彌漫夾雜着酸臭腐朽的味道。
韓炜很難相信,李相如是如何擒獲的馬騰的。
就憑馬休跟王國這幾塊料嗎?
事到如今也容不得他多想,先下去見到馬騰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