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婆眼神有點閃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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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
朱允文笑吟吟的說,“你聽不懂沒關系,我講給你聽,大約四個月前,李婆日常坐在村口曬太陽,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陌生人闖了進來,因為她越過了警戒帶,所以李婆以為是被放進來的外鄉人,沒想到李婆片刻的分心,那個人就要了李婆的命。
”
“至于目的嘛,因為有一個叫做洛振奇的人居住在這裡,而洛振奇呢,恰恰又知道占星玉的下路,那個人不想讓世人知道占星玉在哪裡,所以就千方百計潛入了安樂村,計劃把洛振奇殺了,奇怪的是,她剛進來,洛振奇就失蹤了,那個人不知道洛振奇去了哪裡,沒辦法,她隻能以李婆的身份每天等在村口,她不知道,洛振奇已經死在了榮城。
”
“洛振奇死了?
”李婆瞪大眼睛說道,但下一秒,她捂住了嘴巴,因為她剛才那句話,等同于承認了她不是李婆。
“故事還有後續呢。
”朱允文負着手看着李婆,“有一個叫豐田椿樹的人偶然間抓到了洛振奇,至于怎麼抓到的我就不清楚了,他嚴刑拷問,但洛振奇也隻是透露了占星玉的事情,無奈,豐田椿樹隻能把這件事放到一旁,他來到了榮西山,機緣巧合下,他被李永惠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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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婆,還要我繼續講嗎?
”
李婆低着腦袋說,“你是怎麼知道我不是李婆的?
我自認為沒有露出任何破綻。
”
“沒有破綻?
”朱允文笑了,“一個喜歡曬太陽的人怎麼會下意識的蜷縮着身體?
很喜歡曬太陽的人會四肢伸開享受陽光!
”
李婆一震,她哈哈大笑起來,“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這樣的小細節,都被你發現了。
”
朱允文來到李婆身邊,他深呼吸一口氣,“朱雅清,到此為止吧。
”
李婆的臉變了,她身形不斷變換,最後竟然變成了朱雅清的模樣,朱雅清嫣然一笑,“那個我還在你的腦海裡呢,你怎麼知道是我?
”
“猜的。
”朱允文皺着眉頭說,“以你的能量,幻化出兩個虛幻的你也不是不可能,而最讓我疑惑的是,什麼人,擁有這麼強大的能力,不想占星玉被世人發現,還下意識的害怕陽光,朱雅清,我隻能想到你了。
”
“啪啪啪-”朱雅清笑道,“不錯不錯,你很聰明,你既然知道我身份了,那作為獎勵,我就把事情給你理一遍吧,畢竟你肯定中間有所空白,對吧?
”
“你先告訴我。
”朱允文質問道,“你把媚兒怎麼樣了?
”朱允文早就發現了,自從來到了安樂村,朱媚兒在他的腦海裡就沒有聲音了。
朱雅清嘟着嘴說,“你别對人家那麼兇嘛,她可是我的姐姐啊,我能對她怎麼樣,姐姐需要恢複實力,我就渡了三成的功力給她,現在她正在沉睡中吸收呢,所以她才沒有說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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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允文同樣認真的說,“荔城是沿海三防線中最關鍵的一道防線,它的不遠處,便是倭國人軍港,攻下它,高麗之戰大局就已經定了,我确定我要去。
”
朱雅清張了張嘴,最後,她歎息一聲,“随你吧。
”朱雅清一揮手,朱允文的容貌又改變了,不僅如此,他的身高也發生了變化,就連身上所穿,也改成了倭國人的盔甲。
這種法陣相當于一種幻術,外人看朱允文,就是倭國人的樣子,隻有朱雅清和朱媚兒能夠解除法陣。
朱雅清轉身說,“真的想好了?
”
“想好了。
”
朱雅清白光一閃回到了朱允文腦海中,“那我還是跟着你吧。
。
如果你死了。
姐姐會罵死我的。
”
朱允文笑了笑,“謝謝你。
”
由于穿過法陣,朱媚兒的身體已經變得非常虛弱,顧曉和秦婧怕徐輝祖看見朱媚兒,索性就跑到榮城外的一個農村,朱媚兒現在已經感受不到朱允文了,想要恢複自己的能力,她起碼還要休息十天。
至于徐輝祖,名畢生說過會一個月内回來,但這都二十天了,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而恰恰在這個時候,荔城那裡傳來消息,幾個偷跑過去的大明人被豐田椿樹抓了個正着,已經全部被處決了。
徐輝祖無法驗證這個消息的真實性,但既然有這麼個消息傳來,代表着朱允文一行人已經兇多吉少了。
日子就這樣又過了五天,榮城内的臨時港口已經趕修完畢,徐輝祖覺得,可以提前五天進軍。
在征得樸付林的意見後,徐輝祖整軍準備出發了,這次跟朱允文等人入小道不同,他們可是幾萬人,所以徐輝祖必須選擇在夜晚将那幾處已經探明的崗哨清除掉。
徐輝祖已經得到了要塞大量陳兵的消息,這對于他來說是一個好消息,隻要他繞過要塞,就能直接進攻一個兵力空虛的荔城,到時候攻下荔城,要塞就變成了甕中之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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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塞軍營裡出了一個很有名的人,他據說是流落街頭被幕府的人看見了,然後幕府将他派到了前線,在軍營裡,前來挑戰他的人無一不被他打倒,這樣的人物,他的名字甚至傳到了豐田椿樹耳朵裡。
豐田椿樹毫不懷疑這個叫做甘泗貴子的人,異國人很少說倭國語,就算說了,也不可能這麼流利,據副官上報的消息,這個甘泗貴子不僅倭國語說得好,就連刀法與拳法也是一流,這樣的人才,豐田椿樹有點後悔現在才遇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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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常青雨慌張的說,“這怎麼行呢,你可是大明國君,怎麼能隐藏身份去那種地方?
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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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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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我說的,禦駕親征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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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也有人保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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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如果你一定要隐藏身份出去玩,這大明這麼大還不夠嗎?
”
也難怪常青雨會擔心,一個國家的皇帝去别的國家,還是隐藏身份去,如果被有心人認出來了,那怎麼辦?
這個國家怎麼辦?
從個人情感上常青雨也不希望朱允文去冒這個險。
“有些事,不得不去做啊。
”朱允文輕聲笑道,“我就算做了皇帝。
。
答應的事情也必須要做到。
”
這時,徐妙錦問道,“是秦婧的事情嗎?
”
常青雨一愣,秦婧?
這個人她連名字都沒聽說過,聽名字好像是個女人,她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人物?
朱允文歎了口氣,“是的,我答應過秦婧的,這次如果我再禦駕親征,那國家财政會吃不消,所以我隻能私下去。
”
徐妙錦低下頭,她輕聲說,“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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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沒有再找過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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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要那麼執着?
”
“這不是執不執着的事情。
”朱允文搖了搖頭,“我相信,秦婧也等了很久了,這樣一算,也有個四五年了吧。
”
“唉。
”徐妙錦知道,朱允文決定的事情,勸是勸不動的。
花惜蕊見裡面出了點狀況,她朝正殿裡喊道,“皇上倦了!
就比退朝吧。
”
群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這皇上怎麼那麼快就倦了?
李達咳嗽一聲,然後行了一禮朝外走去。
群臣見狀,急忙的跟在了李達身後。
常青雨蹲下身子,她抓住徐妙錦的手,“徐妹妹,你給我說說,這秦婧是誰,小皇帝她為什麼一定要去高麗啊。
”
徐妙錦抿了抿嘴,朱允文開口說道,“青雨,你别難為妙錦了,事情是這樣的,幾年前,我去西安的一個縣裡抓了個貪官,但沒想到,那個貪官身後還有整個西安的貪污腐敗網,因為當時皇祖父是把這件事全權交給我了,所以西安官員為了不讓我調查,就派人滅了秦婧父親,也就是那個貪官的口,當時我答應了秦婧,要調查出殺害他父親的真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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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去西安,我得到了一點線索,不過那些前任官員已經跑到倭國去了,所以這次我必須去高麗。
。
帶着秦婧!
”
常青雨呆住了,她苦笑一聲,“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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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這麼個承諾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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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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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情你派别人也能完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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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在怡紅樓朱允文打了曹銘華,對于曹諾怡這種非常重感情的人來說,這幾乎是不能忍受的,那一刻,如果有一把刀,曹諾怡絕對不介意做一次殺人犯。
但是曹步春的怒吼将她從自我世界中叫醒了,在洛奇死後,曹諾怡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不願意接受老師是為自己而死的事實,所以,她選擇了自我麻醉,整天女扮男裝跟着曹銘華混迹市井,就連當初辛苦學習的作畫,也再也沒有碰過了。
可想而知,這樣一個麻醉自己的人,有一天突然被人叫醒了,那她的世界肯定是崩塌的,也正是這樣的情況下,曹諾怡選擇了自殺,用最決絕的方式。
那麼大的火焰,曹諾怡說不害怕都是假的,但是她那一刻已經感覺到了生無可戀,死亡或許是最好的結果。
曹諾怡抱着必死的決心,那個男人卻把她救了,用着最粗暴和溫柔的方式,曹諾怡醒來後看着曹府的廢墟瞬間驚醒,自己到底幹了什麼?
但是那個男人為什麼要救她呢?
曹諾怡想不明白,按理說他們還有仇,可是這樣不顧生死的救援,好像沒幾個人做得到。
曹諾怡雖然二十歲了,但是對于嫁人還沒有概念,所以她很天真的認為,嫁給他,就是給他最好的報答,曹諾怡不知道嫁給一個人代表了什麼。
“什麼!
”曹步春站起身驚駭的說,“昨天救你那個人?
他來招親了?
”
曹步春又驚又喜,如果皇上真的是來招親的,那曹家所以的危機都可以解除,女兒也可以有個好歸宿。
曹諾怡嘟着嘴說,“才不是咧,他說他是來玩的,哼,跑曹府裡來玩,我才不幹,所以我就強行讓他娶我啦。
”
“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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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
”曹步春心裡一沉,什麼叫做強行讓皇上娶她,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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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皇上生氣了怎麼辦,而且自己的女兒從小嬌生慣養,對于嫁人這種事情一點概念都沒有,這不是等同于兒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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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惜蕊輕輕推了一下朱允文,“允文,你看誰來了?
”
朱允文一愣,他擡眼看去,朱允文驚道,“母親。
”
林允兒微微點頭,“吾兒,許久不見,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
”
林允兒跟以前一樣,端莊,華貴,那是朱允文女人們怎麼也比不上的特殊氣質。
但林允兒那清貧的打扮,卻讓朱允文的心很痛,他做了皇帝,按理說林允兒應該被封為皇太後,但是她卻主動放棄了這個機會。
朱元璋病重,也就是朱允文還在江南的時候,林允兒就從東宮搬了出去,她沒有對任何人說理由,朱元璋也默許了這樣的行為。
後來,林允兒就單獨住在應天城的民居裡,朱允文也嘗試過讓林允兒回宮,但她都不願意。
朱允文松開朱琳琳,他來到林允兒面前顫聲道,“母親,允文好想你。
”
林允兒也是眼眶一紅,這可是她的親生骨肉,分别了這麼久,她也是十分想念朱允文。
林允兒不是正牌太子妃,甚至可以說,她是母憑子貴的典型。
林允兒看着已經成熟的朱允文,歎道,“太快了,沒想到一眨眼這二十年都過去了。
”
歲月改變了太多東西,朱允文也從稚嫩脫變成了堅毅,但林允兒還一如往昔,一點都沒改變。
李珊珊說,“允文,開心嗎?
”
“開心。
”朱允文重重的點了個頭。
花惜蕊說,“今天是個重要日子,這也算是我們給你的一個驚喜吧。
”
朱允文趁熱打鐵道,“母親,要不你就回皇宮吧?
别在宮外受苦了。
”
林允兒淡淡的搖了搖頭,“我的事暫且不要提了,今天的主角可不是我。
”說完,她看了看不遠處端坐着的四個女人。
司馬雅琳,諸葛敏,姚顔汐一齊看着他,朱允文站起身整了整衣服,然後對着她們微微點頭。
“我來了。
”
花惜蕊朝着三女走去,這樣重要的事情,朱允文的所有女人都到場了。
花惜蕊對朱允文說,“我們翻閱古籍,大唐秘聞錄裡寫道集齊四家之力,必須用氣皿做出陣法。
”說着,花惜蕊指了指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