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神醫,還請幫幫我家相公。
”
“可是這……壞人前程啊!
”
“李神醫,是他們要壞我家相公的性命,而且我家相公一心為大明,為黎民百姓。
他們不支持也就罷了,還要還我家相公的性命。
李神醫,我家相公所作所為,您都看在眼裡。
難道您就眼睜睜的看着一個一心為百姓的官員,就這麼被發配嶺南而死?
如果相公死了,我也不獨活。
”
李時珍滿臉的糾結。
陸如黛又道:“李神醫,如果他們不做還我相公性命的事情,我們自然不會害他們的前程,所以,他們的前程還是掌握在他們自己的手中。
而且,實際上也沒有害他們的前程,他們隻是錯過這一科,三年後,他們還可以再來參見會試。
李神醫,求你!
”
陸如黛一個頭磕了下去,砰然作響,一動不動。
“罷了!
”
李時珍将羅信的那封信還給了陸如黛,然後提筆開了一個藥方,遞給了陸如黛。
陸如黛雙手接過藥方,再度磕頭道:
“多謝李神醫!”
茂生胡同。
魯大慶拎着一個書箱走進了王翠翹的房間。
不一會兒,那個王翠翹身邊的花匠拎着書箱離開了茂生胡同。
第二天中午。
徐魯卿皺着眉頭又來赴宴了,他昨天一直在等舉子鬧事,他都親自去皇宮宮門來回走了幾次,竟然發現靜悄悄的,哪來的學生鬧事?
到了晚上,還被徐階訓斥了一頓,連這樣的小事都做不好。
所以,他今天也是陰着一張臉進入了包廂。
“魯卿兄!
”一進入包廂,張世臣六個人就尴尬地站了起來。
徐魯卿陰沉着臉坐了下來,目光威嚴地掃過了衆人道:“究竟怎麼回事兒?
”
“這……”六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由張世臣道:“魯卿兄,事情是這樣的……”
徐魯卿聽完,眉頭就緊鎖了起來道:“怎麼會這樣?
”
“唉……”張世臣歎了一口氣道:“我們後來也調查了一下,有人發現,複興社的周玉等人,昨晚齊齊出動,分别找了複興社的人。
之後,範應期他們的态度就變了,都是一副安心讀書的模樣。
”
徐魯卿目光閃動道:“看來他們已經有了防備啊,提前走了一步。
”
“是啊,魯卿兄,如今我們怎麼辦?
還有三天就要會試了,沒有多少時間了。
”
徐魯卿微微眯着眼睛思索了一會兒道:“今天你們立刻去号召其它的舉子,然後你們六個帶頭去皇宮請願。
”
“我們……”張世臣六個人的臉上現出了驚慌之色。
“怎麼?
不願意?
”徐魯卿的目光變得淩厲:“隻要你們去,我徐家保你們前程。
如果不去,後果你們可是要想好了。
”
六個人面如死灰,他們知道如果真的帶頭去了,肯定不會有好結果。
最起碼,這一科是白費了。
但是,如果得罪了徐家,那就是以後都沒有機會了。
畢竟他們已經投身徐家,如果反悔,徐家一定不會讓他們有好果子吃。
最終,六個人也隻好咬牙道:
“好,這件事我們做了。
”
徐魯卿聞言,臉上終于露出了笑容道:“放心,這次事情成功之後,徐家保你們前程似錦。
”
六個人聞聽,再想到如果真的把羅信徹底整倒,徐家的對手也隻剩下高拱,以徐階的手腕,高拱絕對不是對手。
到時候,徐階獨攬朝政,他們的前程還不是徐階一句話的事情?
如此,他們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紛紛表示自己一定竭盡全力。
“來,我們幹一杯,祝你們馬到功成,也祝你們未來前程似錦。
”
“幹!
”
“幹!
”
七個人舉杯相碰,一飲而盡。
徐魯卿喝下了這杯酒之後,起身道:“你們慢慢吃,我還有事。
”
“恭送魯卿兄!
”
在他們的隔壁,時運正拿着兩個鐵碗,兩個鐵碗之間連着一根銅線,一隻鐵碗扣在和張世臣他們包廂相連的牆壁上,一隻鐵碗扣在他的耳朵上。
将鐵碗放下,時運眼中閃過了淩厲。
這裡的包廂都是用木闆間隔出來。
此時時運蹲在牆角,輕輕摳出來一節食指粗細的木段,将那個木段輕輕地放在了地上,然後取出了一個吹管,趴在地上,将吹管插進了那個空洞,輕輕地吹了一下。
取回了吹管,将木段塞上,然後将吹管收了起來。
大約一刻鐘後。
時運推門走了出來,迅速地拉開隔壁的門,走了進去,反手将房門關上。
此時在包廂内,張世臣六個人已經昏迷了過去。
時運微微一笑,來到了張世臣的面前,将他的身子扶起來,然後取出一顆藥丸,塞到了他的口中,然後端起酒杯倒進了張世臣的口中,讓張世臣吞下了那顆藥丸,随後又一一喂服了剩下五個人一人一顆藥丸。
最後取出了一個瓷瓶,打開蓋子,迅速地在每個人的鼻子低下掃了一下,便迅速地推開房門離去。
十幾個呼吸之後。
六個人相繼行來,搖了搖頭,感覺到頭有些痛。
相互看了看,張世臣道:
“我們喝醉了?
”
“應該是吧。
”另一個人說道:“我頭痛的厲害。
”
“我也是!
”
“我也是!
但是,我們還要去找其他的舉子……”
“算了,我們就這個樣子去,頭痛的厲害,恐怕也沒有精神勸說他們。
不如我們回去睡個好覺,待明日在去。
反正有我們六個人挑頭,總會把這件事情辦成。
”
“也好,頭太痛了,我得趕緊回去睡覺。
”
“走走走,同回,同回。
”
茂盛胡同。
時運站在王翠翹的面前。
“安排好了?
”王翠翹輕聲問道。
“嗯,李神醫的藥給他們都吃下去了,保準讓他們拉三天,别說出去陷害大人,連科考都參加不了。
”
次日。
中午時分。
徐魯卿又氣憤異常地來到了酒樓,但是卻被告知,張世臣六個人今天根本就沒有來。
“沒來?
”張世臣心中更怒:“今天一上午,皇宮門前沒有任何事情發生,自己過來問問,沒有想到這六個人還敢不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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