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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在這種情況下,市舶司的一切經營都停了下來,這讓羅信愁眉不展。
那都是銀子啊!
東南如果繼續這麼亂下去,賺不到銀子,如何向嘉靖帝交代?
“大人,難道我們就這樣坐在這裡看?
”
羅信的臉上現出了苦笑道:“我倒是不怕胡宗憲,我已經和他撕破臉了。
但是如果讓你出兵,你可就是真的得罪胡宗憲了。
胡宗憲可不是一個心兇大的人,他會記恨你一輩子,說不定哪天就給你小鞋穿。
”
戚繼光硬邦邦地說道:“反正我跟的是大人您,他又能夠把我怎麼樣?
”
“我不一定總呆在東南啊!
”
羅信有些怅然地說道,他的心思是,嘉靖帝和徐階未必會放過他,也許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就反了。
但是戚繼光卻認為以羅信的能力,早晚會高升回到京師,一想到羅信回到京師,自己沒有了靠山,眉宇之間也不由浮上一抹憂慮。
不過随後便是變得堅定道:
“不管怎麼說,不能夠看到東南百姓生靈塗炭。
盡快消滅這些倭寇,還大明一個晴朗天空。
再說了,趕緊将這些倭寇殲滅,大人的市舶司也能夠盡早重開。
”
羅信便笑道:“元敬也不用勸我,我也想着将倭寇殲滅,但是我們還是盡量不要和胡宗憲沖突。
”
戚繼光奇怪地望着羅信道:“大人難道怕胡宗憲?
不應該啊?
”
“我怕他做什麼?
”羅信笑道,随後眉宇之間浮上一抹凝重道:“但是我怕得罪了整個東南的軍方。
他們就等着殲滅這近兩萬倭寇當作一塊最後的遮羞布,這個時候我們去和他們搶,那邊是得罪了他們。
得罪一個胡宗憲不可怕,但是得罪了整個東南的軍方,那才可怕。
以後我們在東南将會寸步難行。
”
“那怎麼辦?
難道就眼睜睜地看着倭寇在大明的疆土上燒殺搶掠?
”
“可是你想過沒有,我們一旦得罪了整個東南的軍方,以後在東南寸步難行,這市舶司還怎麼運作?
市舶司一旦運作不起來,你也知道大明如今的财政,大廈将傾啊!
”
戚繼光便悶悶地坐在那裡,他的心中也十分清楚,那東南和整個大明比起來,東南之事算不得什麼。
但是就這麼眼睜睜看着倭寇燒殺搶掠,這讓戚繼光十分地憋悶。
“這樣吧!
”羅信思索了一會兒道:“你帶着一千騎兵出城,但是僅限于在杭州府管轄内的地界活動。
最好多弄出一些聲勢,讓倭寇不敢來杭州府地界,我們如今也隻能夠管我們自己這一畝三分地。
隻要倭寇不來禍害我們杭州府這邊就行了。
如此,東南的軍方也能夠看出來,我們隻是在保衛我們的一畝三分地,他們也挑不出毛病來。
”
“好!
”戚繼光眉毛一展,臉上現出了喜色。
羅信搖頭苦笑道:“元敬,你别弄錯了我的意思。
我隻是讓你把聲勢鬧得越大越好,最好讓那些倭寇不敢進入到我們杭州府的地界,并不是讓你真的去剿滅倭寇。
你可不許用什麼引君入甕等計策,或者什麼示敵以弱,引敵深入什麼的,我們要的不是殲滅倭寇,而是讓倭寇不敢進入杭州府地界。
你明白嗎?
”
“那……要是倭寇進入杭州府地界呢?
”戚繼光瞪着眼睛問道。
羅信的臉上便現出無奈之色道:“當然打了,打的越痛快越好,争取一仗打出聲勢,讓他們再不敢過來。
”
“末将遵命!
”
戚繼光高高興興地走了,隻剩下羅信無奈地苦笑。
還别說,那些倭寇之前在杭州吃過苦頭,而且還知道羅信他們将在驢頭嶺伏擊的三萬倭寇都給殺了,他們雖然兇狠,卻也不是傻瓜,也懂得欺軟怕硬,所以他們也都躲着杭州這邊,并沒有進入到羅信管轄的地界,這讓羅信很高興,卻讓戚繼光十分郁悶。
再說羅野那邊,他們搶了數百艘船,一路便向着王直的老巢而去。
半道上又碰到了受到羅信來信的羅勝,羅勝也帶着一百多條海船,羅勝聽到羅野講述了東南如今的形式,便斷定那胡宗憲和徐階此時根本就沒有經曆暗算羅信,便與羅野兵合一處,一起向着王直的老巢而去。
雙方合兵一處,王直留在老巢内的那些人哪裡還是他們的對手,他們便一路搶掠。
原本王直占據着三十六島,在和徐海的戰役中,被徐海攻破搶掠了三處,被羅野和羅勝偷襲了七處,這十個島嶼如今都已經成為了荒島,王直剩下的也隻有二十六個島嶼。
羅野和羅勝便兵分兩路掃蕩了過去,如今這二十六島上留下的人根本就沒有什麼戰鬥力,碰到羅野和羅勝這樣的虎狼之軍,哪裡還需要合在一起?
為了加快搶錢搶人的速度,爺倆個幹脆分開了。
當初搶了幾十艘船逃走的那些王直的手下,在從羅野的手中逃脫之後,便有了巨大的分歧。
一部分人認為他們應該在近海找個地方躲藏起來,然後派人去找王直,一部分人卻認為他們應該立刻回到老巢,因為羅野他們一定會去搶他們的老巢,最後這兩方争論了一天,到了第二天,依舊争論不出來一個子午卯酉,到了第二天的黃昏時分,幹脆就分成了兩部分,那些想要去找王直人,去找王直。
想要會老巢的人,會老巢。
如此一來,他們便耽誤了不少的時間。
等到那些去找王直的人偷偷摸摸地回到了近海,再在一個晚上偷偷派人上岸之後,才發現王直他們已經搶了兩條船逃回了海上,而剩下的近兩萬倭寇此時也都遠離了海岸線,正在大明的領土上四處流竄。
這一下沒有什麼可說的了,這些人立刻也向着老巢的方向趕去。
當羅野和羅勝各自搶了一個島之後,第一波海盜便就已經回到了距離他們最近的一個島嶼,這一波海盜在回途中便已經商議好了,他們借鑒了徐海當初的結局,估計就算是王直能夠逃回來,恐怕也是實力大減,身邊沒有幾個人。
他們上島之後,便将島上的所有物資一搶而空,全都搬上了船,然後向着下一個島駛去,他們想着多搶幾個島,然後就隐藏起來,看看局勢再說。
但是……
沒有等到他們行駛多遠,他們就看到了羅勝的船隊。
不用知道對方是誰,隻要看到對方船隊的規模,他們這不到二十艘船根本就不夠對方塞牙縫的。
海盜的規矩就是,見到比自己弱的,那是一定要搶。
所以他們毫不懷疑羅勝他們會搶劫自己這些船,立刻掉頭就跑。
然後便隐藏了起來,再也沒有敢去搶劫島上的物資。
羅勝也看到了他們,隻是雙方相隔太遠,剛剛看到對方一個影子,對方就已經逃了,根本無法追上。
所以羅勝也沒有理會他們,繼續自己的搶劫大業。
當羅野和羅勝各自搶完了兩個島的時候,王直回來了,帶着可憐的兩條船回來了。
一回到島上,他就得知正有兩隻龐大的船隊在搶劫他的島嶼,他當時氣得暴跳如雷。
但是卻沒有什麼辦法,他知道一定是羅野,那又能夠怎樣?
他如今打得過羅野和羅勝幾百條船嗎?
不僅不敢打,而且還不敢待在島上,還得立刻逃。
他的心中可是非常清楚,如果讓羅野知道他回來了,而且就帶着兩條船跑回來,一定會對他趕盡殺絕,于是他便急匆匆地收拾些金銀細軟,裝了幾條船,帶着人逃了。
實際上,王直在進攻大明的時候,并沒有把所有的船都帶走,還是每個島上留下了幾條小船,如今他把這幾條小船也都帶走了,但是島上留着更多的物資,還有很多人,他卻帶不走,因為沒有那麼多的船,他也是一個狠人,帶不走的人是不管了,但是那些物資卻不能留給羅野,一把火給點着了,不敢在島上多留,害怕羅野把他堵在在島上,立刻流亡而去。
令他沒有想到的是,他這一走,島上留下來的那些人便很快将火撲滅了。
王直把他們扔下,原本就讓他們心寒,如今又把糧食物資給燒了,這讓他們吃什麼?
而且,一旦羅野他們來了,發現物資都給燒了,一氣之下,把他們都給殺了這麼辦?
所以這火必須得滅,這也算是他們給羅野的投名狀。
這種情況在各個島上都有發生,每個島上都有幾艘小船,每個島上的一些倭寇都搬了一些金銀細軟,然後上船逃走。
而留在島上的那些人便撲滅了火,也不抵抗,等着羅野和羅勝來。
沒有在大陸上找到王直的那些倭寇在王直逃走的第二天也回來了,他們也是如此搶了一些物資,不敢稍作停留,立刻遠遁。
這倒是方便了羅野和羅勝,幾百條船裝得滿滿的,不僅是把所有島上的物資裝到了船上,連島上的人也都裝了上去,然後一路向着台灣島駛去。
這個時候,羅野和羅勝也不怕暴露台灣了。
暴露了又如何?
如今搶了這麼多的物資和人,台灣無疑已經是海上第一霸主。
而且也應該露出獠牙了。
别看王直号稱三十六島,實際上每個島上的人并不多,這些放在台灣還不夠。
一艘最大的海船上,羅野和羅勝相對而坐。
羅野喝了一口酒喝道:
“痛快!
”
羅勝也是滿臉喜色道:“有了這些人和物資,台灣很快就能夠建立起來。
等着我們回去之後,先将這些人安置下去,整合一段時間,然後我們就應該圍剿這片海域上的所有海盜。
這片海域可是有着不下五萬海盜,他們的身後還有着一些家屬,加起來,約麼也有近十萬人。
将這些人收編過來之後,我們怎麼也能夠組建出來五萬軍隊。
”
“不錯!
”羅野欣然點頭道。
“沒有想到王直還真的逃回來了。
”羅勝的目光冷然道:“等着組建了五萬軍隊之後,就是我們圍剿王直殘餘力量的時候,王直必須死,否則以他在海上的威名,将來早晚會是一個麻煩。
”
“嗯!
”羅野點頭道:“我們回到台灣之後,立刻四下派出人去尋找王直隐藏的地點。
先将他的隐藏地點找出來。
”
“對!
”羅勝喝了一口酒道:“在我們整頓的這一段時間内,不僅要派人将王直找出來,還要派人将整個海域上所有的海盜落腳地找出來,到時候也方便我們逐個清剿。
”
不說羅野和羅勝父子兩個人春風得意,卻說羅信此時正坐在自己的書房内緊緊皺着眉頭。
讓他皺眉頭的事情不是别的,是嘉靖帝又來信了。
嘉靖帝來信能有什麼事兒?
讓羅信賺錢。
看着東南亂成了一團,嘉靖帝心裡急啊,這是要擋他的财路啊,擋人财路如同殺人父母,更何況是擋他這個大明天子的财路?
可是他他沒有辦法啊!
該給胡宗憲的兵都給了,該給胡宗憲的錢也都給了。
說實話,這些年,嘉靖帝為了平定倭寇之亂,都是數着錢過日子,能夠給東南的支持都給了,但是換了幾任東南都督,竟然不僅沒有平定倭寇,而且倭寇之亂還越演越烈。
之前也就罷了,因為那個時候還沒有市舶司,對于嘉靖帝還沒有那麼重要。
而如今有了市舶司,這市舶司簡直就是大明的錢袋子了。
過了半年的窮日子,連百官的俸祿都發不起了。
好不容易羅信給他賺錢了,過了幾天舒坦的日子,這倭寇便把東南攪成了一鍋粥,市舶司都被逼的停業了,這能不讓嘉靖帝着急嗎?
但是,着急歸着急,他卻沒有什麼辦法。
别看羅信給他賺了幾百萬兩銀子,但是刨去補發的俸祿,再修繕城牆,這雜七雜八地一算,沒有了。
而且北方經過戰亂,一片廢墟,這都需要朝堂花錢去改善,可以說如今的北方就是朝堂的一個大窟窿。
這個時候朝堂是真的沒有精力,也沒有錢給東南支持了。
嘉靖帝來信的意思十分清楚,那就是東南的倭寇之亂你們東南要自行解決,但是市舶司還不能夠給我停。
一句話:
我需要錢!
我需要大大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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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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