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米飯就送了上來,羅信望着殷士儋道:“殷大人,如果你一直想不出,是不是就不算輸啊?
”
“你……”殷士儋有些氣急道:“你這是幹擾我的思路嗎?
做人不要那麼卑鄙。
”
羅信平靜地笑了笑道:“這樣吧,一碗飯的時間,我吃完這碗飯,如果你還猜不出,就算輸如何?
”
“好!
”殷士儋咬牙切齒道。
羅信不再言語,伸出筷子夾了一個蹄髈過來,放到了飯碗裡,開始吃了起來。
羅信吃得還真是不快,一小碗米飯,硬是吃了一刻鐘,時間主要浪費在啃蹄髈上。
放下筷子,望向了殷士儋,殷士儋臉脹得通紅,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将酒杯放下道:
“謎底是什麼?
”
“兩頭牛!
”
張居正正喝了一口酒,一下子噴了出來。
高拱和徐階也愕然,裕王卻是撫掌大笑道:
“果然是兩頭牛,哈哈哈……”
殷士儋和陳以勤臉都氣綠了,但是又不能夠說羅信講的不對。
而此時的羅信卻是親自拿起了酒壺為殷士儋斟滿了一杯酒,然後笑眯眯地說道:
“第二題來了。
”
“請!
”殷士儋聚精會神。
“什麼東西往上升永遠不會掉下來?
”
衆人便不由一呆,什麼東西往上升永遠不會掉下來?
“鳥?
那也有落下來的時候啊!
”
衆人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來,殷士儋便舉杯一飲而盡,放下酒杯望着羅信道:
“請指教!
”
“年齡!
”
“…………”
“殷大人,還來嗎?
”羅信淡淡地問道。
“請!
”殷士儋不服。
羅信淡淡一笑,心中暗道,這種題我有的是,我喝死你。
咳嗦了一聲道:
“殷大人,你挺好了。
什麼雞沒有雞翅膀?
”
殷士儋又喝了一杯,羅信一題又一題,一直出了十道題,殷士儋竟然沒有一道回答上來,便是一杯接着一杯喝,最後腦袋就迷糊了,心中萬般無奈,隻好拱手道:
“我認輸。
”
羅信便又将目光望向了陳以勤,陳以勤一直琢磨着羅信的題,感覺自己能夠找到竅門,便自信地點點頭道:
“請出題。
”
“有一個眼睛瞎了的人,走到懸崖邊,為什麼突然停下來,往回走?
”
陳以勤一挑,感覺自己找到了竅門,羅信的題就要往簡單方面想。
便道:
“有人提醒他。
”
羅信微微搖頭。
陳以勤皺着眉頭思索了一會兒,眼中現出喜色道:
“他手中拿着棍子,探到了懸崖。
”
“他手中沒有棍子。
”羅信再度搖頭。
陳以勤又苦思冥想了一盞茶的時間,最終卻是臉色不好看地說道:
“我認輸。
”
然後端起身前的酒杯一飲而盡,放下酒杯望向了羅信。
此時所有人都望向羅信,他們也都奇怪問題的答案究竟是什麼?
“因為他隻瞎了一隻眼。
”羅信雲淡風輕地說道。
衆人俱都搖頭苦笑,心中各自想到,這小子哪來的那麼多稀奇古怪的謎題?
“還要繼續嗎?
”羅信笑眯眯地望着陳以勤。
“繼續!
”陳以勤咬牙道。
“為什麼先看到閃電後聽到雷聲?
”
陳以勤神色一振:“因為先有閃電後有雷聲。
”
高拱,徐階和張居正等人都紛紛點頭。
羅信卻是搖頭。
陳以勤當即就急了:“為什麼不對?
我們都是先看到閃電,然後才聽到雷聲。
難道這不證明先有閃電後有雷聲嗎?
”
羅信笑道:“你剛才說的先看到閃電,後聽到雷聲,那是我出的題,不能夠讓你當作先提條件。
如果你能夠說出另外一種解釋,我就算你正确。
”
衆人一想,對啊。
人家羅信問的就算為什麼先看到閃電,後聽到雷聲。
而陳以勤卻說我們都是先看到閃電,後聽到雷聲,這哪裡是解題啊?
但是……
有什麼另外的解釋呢?
裕王想的都有些頭疼了,但是心中卻是十分的興奮。
他從來沒有聽過如此有意思,令人興奮的謎題,此時心中想要知道答案,記得心癢難耐。
看着陳以勤還在那裡苦想,便道:
“陳師,你想好了沒有?
”
陳以勤神色一苦,搖頭歎息了一聲道:“我認輸。
”
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望向羅信道:“請指教。
”
羅信笑眯眯地說道:“因為我們眼睛長在前面,耳朵長在後面。
”
“咳咳……”徐階和高拱一個勁兒地咳嗦了起來。
陳以勤臉色漲得通紅,但是偏偏又反駁不了羅信,氣哼哼地說道:
“繼續!
”
羅信點點頭道:“什麼花可以看,卻不可以握?
”
“花都可以握啊!
”裕王呆呆地說道。
徐階等人都思索了起來,實際上,此時不僅僅是殷士儋和陳以勤心中憋氣,就是徐階,高拱和張居正心中也憋氣,他們三個也都是大才,卻發現從羅信出題開始,他們就沒有答對過一道題,所以他們也想答出一道題。
但是……
一刻鐘的時間過去了,卻沒有人想出來,最終陳以勤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後,望着羅信道:
“請指教!
”
“水花!
”
陳以勤的兇膛劇烈地起伏着,最終還是想要掙紮一下,便咬牙道:
“繼續!
”
“冬瓜,黃瓜,西瓜都能夠吃,什麼瓜不能夠吃?
”
最終陳以勤依舊說不出來,隻有再喝了一杯,然後道:“是什麼?
”
“傻瓜!
”羅信淡淡地說道。
“砰!
”陳以勤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指着羅信喝道:“你罵誰是傻瓜?
”
本來他一道題都沒有答對,臉面上就難看的很,原本是向着讓羅信出醜,在裕王面前狠狠地踩羅信一腳,卻沒有想到是自己趴在地上,讓羅信踩。
這踩就踩了,誰讓自己主動趴過去讓人踩呢?
但是被羅信罵傻瓜,這就不能夠忍了。
主動趴在地上讓你踩,我是傻,但是你不能夠那麼說啊!
正好下不來台,你敢罵我傻瓜,我就把事情鬧大,給你戴上一個不知禮儀的帽子,讓裕王看輕你。
而這個時候,徐階也是心中一動。
如今羅信在裕王的心中,起重要連他徐階都比不上,他能夠感覺出來。
如此下去,待裕王登基,還哪裡有他徐階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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