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岡隼中将給山下奉文司令官發電不久,就收到了山下奉文司令官的回電。
回電中讓森岡隼中将自行決定是否進行追擊,但是山下奉文司令官的電報中又提到,如果森岡隼中将在追擊中重創支那的第九十師,或是消滅其一部,司令部将會為其在寺内壽一大将面前請功。
山下奉文司令官把皮球又踢回給了森岡隼中将,這封回電倒是讓森岡隼中将好一陣為難。
雖然說山下奉文司令官讓自己決定是否追擊,但能看出來,山下奉文司令官還是希望第十六師團追上去的,哪怕是消滅支那九十軍一部,想必山下奉文司令官也會十分高興的。
第十六師團和第三十三師團的一個聯隊,在這十幾天中損失很小,森岡隼中将也有足夠的兵力進行追擊,森岡隼考慮了半天,還是決定試着追擊一下,他始終不能相信這個支那的九十軍離開了堅固的防禦陣地,在野戰中還能戰勝強大的大日本皇軍。
森岡隼中将立刻下令部隊對正面陣地上的支那軍隊加強監視,一但發現支那軍隊撤出陣地,就立刻跟進占領支那人的陣地。
二七八旅在十點鐘放棄陣地,之後的半個小時日軍的一個步兵中隊就摸上了二七八旅放棄的陣地,并馬上報告了森岡隼中将。
森岡隼中将這時才相信支那軍隊是真正的撤退了,否則不可能連這麼重要的外圍陣地都放棄掉。
于是森岡隼中将立刻下令全軍出動,準備占領臘戍城。
午夜十二點鐘,二七八旅和王海濤率領的警衛一團前腳剛從東門出城,日軍第十六師團第九步兵聯隊就打開了西城門進了臘戍城。
進城後的森岡隼中将得知支那軍隊剛從東門出城,數量不過隻有幾千人時,兩眼露出了兇狠的光芒。
森岡隼中将把第九聯隊聯隊興今中武義大佐和第二十步兵聯隊聯隊長川口直野大佐喊了過來,要二人立刻率領第九步兵聯隊和第二十步兵聯隊出東門追擊逃跑的支那軍隊,為了增加二人的信心,森岡隼中将還把戰車中隊也派了出去。
二個聯隊長接到命令,不敢怠慢,立刻集合隊伍,以戰車中隊為先導,追出了臘戍城。
日軍追出城時,二七八旅己經離開一個小時了。
走在最後面的五七三團團長向文彬對身邊的一營長陳光良嘀咕道:“光良,這出城都一個小時了,小日本還沒動靜,怕是不敢追來了吧?
”
陳光良答道:“團座,甭管小日本追不追,我們隻要接命令來,反正偵察旅的人已在城門那監視小日本了,小日本有一點動靜,偵察旅的人就會通知我們的。
”向文彬吐了口氣道:“不說别的,這小日本圍在陣地前大半個月,愣是沒敢正二八經的攻上幾次,本來我以為我們團好歹會撈上一、二場仗打,可最前面的鄭道東都沒怎麼打,我們團更是連槍都沒放上一下,要是就這麼回國了,可真有點不甘心。
”
陳光良勸道:“團座,你就放心吧,隻要跟着師座、軍座,就是回了國也有的是仗打。
軍座不是說過嗎,隻要小日本還在侵略我們國家一天,我們就不會放下手上武器,一定要把小日本全部趕出中國去。
團座你看着,回了國也會很快和國內的小日本幹上的。
”
向文彬臉一本罵道:“你小子,這些話還用你說?
我會不明白?
我就是心中有些不甘心罷了。
出城快有十公裡了吧?
旅座讓我們在十公裡處防禦待命,你小子去一營看看,别誤了旅座的事。
”陳光良笑着答道:“團座你放心吧,我己經派了一個排先去十公裡處準備了,絕對不會誤事的。
”
二人正說着,有通信兵飛跑過來,立正敬禮後說道:“報告團座,偵察旅的人送來情報,日軍二個聯隊一萬多人,以戰車部隊為先導,己追出臘戍城,旅長令我團加速前進,于城東十公裡處阻擊日軍,等待後援部隊。
”向文彬臉上一喜說道:“奶奶的,小日本總算是來了,傳令全團跑步前進,用最快速度趕到十公裡處!
”
随着五七三團發力,部隊飛快的向十公裡處沖去。
半個小時之後,五七三團一營趕到目的地,陳光良顧不上休息,馬上帶着戰士們搶修防禦陣地。
緊接着二營、三營、重火力營也先後到達,大家一同投入防禦陣地的搶修中。
重火力營營長徐華得知日軍以戰車為光導,立刻在陣地上布置了四門八二無後坐力炮以及二個四零火箭筒。
其餘的幾十挺輕重機槍也都在陣地上就位。
剛布置好陣地,遠處就傳來了車輛的燈光。
向文彬用望遠鏡看了一會說道:“共八輛戰車,應該是小日本的一個戰車中隊。
”
日軍的戰車在别的國軍部隊面前是個難以對付的鋼鐵巨獸,可是見慣了重型坦克的九十軍官兵們,誰也沒把日軍的這幾輛戰車當回事,在他們眼裡這些戰車就是薄皮棺材,隻要它敢上來,幾炮就能讓它成個大火堆。
過了沒多久,日軍的戰車接近了,連發動機的轟鳴聲也能清楚的聽見。
向文彬下令陣地上的戰士們準備接敵,四門八二無後座力炮也在炮手的瞄準下,炮口指向了步步駛進的日軍戰車。
日軍戰車順着公路向前行駛着,離陣地還有一千米左右時,陣地的側後方也同時響起了發動機的轟鳴聲,同時無數道燈光如同利箭刺破夜幕,向日軍方向射去。
向文彬驚訝的回過頭去,五七三團的戰士們也幾乎都回過了頭。
在陣地後幾百米的山坡後,駛出了一輛接一輛的鋼鐵巨獸,行駛在最前面的龐然大物,正是裝甲旅最強悍的五九式重型坦克。
十五輛重型坦克打頭,後面跟着的是幾十輛輕型坦克,重型裝甲車的旁邊伴随着一同前進的正是警衛旅的官兵。
鋼鐵洪流向日軍那邊滾滾而去,而日軍的戰車己經停下來了,接着日軍戰車上的機槍吼叫了起來,槍口吐出一道道火舌。
裝甲旅的坦克車根本無視日軍戰車上的機槍,在行進中車載重機槍,和同軸指向機槍打響了,曳光彈劃出了一道道亮光撲向日軍。
同時車載100毫米口徑滑膛炮也開始開炮,隻見炮口火光一閃,炮彈就直朝日軍的戰車飛去。
十五輛重型坦克上的十五門1OO毫米口徑滑膛炮同時開炮,瞬間日軍戰車的隊伍中就傳來了火光和連繼的爆炸聲,有運氣不好的戰車被炮彈直接命中,立刻起火殉爆,炸成了一個大火炬。
跟在重型坦克後面的輕型坦克,見前面開炮了,動作也不慢,車上的85毫米口徑坦克炮也緊接着發出了吼聲。
在一連串的炮彈爆炸聲中,日軍的八輛戰車全部起火殉爆,火光把它們旁邊自步兵身影完全照了出來。
暴露在火光中的日軍士兵成了坦克車上車載重機槍最好的目标。
裝甲旅暴風驟雨般的攻擊,日軍根本無法抵抗。
坦克上車載火炮,重機槍的攻擊仍在繼續,很快走在前面的第九聯隊就處于潰敗之中。
第九聯隊的潰兵一下把後面的第二十聯隊隊型也給沖亂了,同時也引起了第二十聯隊士兵的恐慌。
第二十聯隊的聯隊長川口直野大佐争忙下令就地駐守,可已經有些混亂的士兵根本沒聽進去他的命令。
裝甲旅的進攻沒遇上抵抗,跟随裝甲旅一同行動的警旅二團、三團就變得很輕松,他們也不急于參與進攻,隻是按步就班的緊随裝甲旅的車輛前進。
這時向文彬和五七三團的官兵傻眼了。
這眼看就能和小日本交上火,機槍、八二無後坐力炮都己到位,卻一下被裝甲旅給閃了一下,向文彬此時也不知該怎麼辦了。
一營長陳光良湊了上來,對向文彬說道:“團座,這就沒我們什麼事了?
弟兄們可憋着一股勁呢,是不是我們也跟着裝甲旅沖上一下,讓弟兄們開開葷?
”向文彬看了陳光良一眼說道:“我可沒接到出擊的命令,要不我請示一下旅座再說?
”
陳光良一聽就急了,喊道:“團座,請示旅座,再等旅座批準,黃花菜都涼了!
再說隻要我們不丢了陣地,旅座也不會說什麼的。
”向文彬聽陳光良一說也有些心動,想了一下後說道:“好吧,不過陣地上還得有人!
這樣,三營和重火力營留守陣地,一營、二營跟我出擊。
”
命令一下,一營、二營跟着向文彬就沖出了陣地,隻留下三營長邱仲傑和火力營營長徐華還有二個營的官兵們一臉幽怨的看着一營、二營官兵出擊的背影。
一營、二營迅速的沖到了警衛旅二團、三團的前面,跟上了坦克車,一同向混亂的日軍沖去,他們的動作讓警衛旅二團、三團的官兵直發愣。
日軍在坦克和重型裝甲車的沖擊下,本來己經混亂了,再加上五七三團二個營這麼一沖鋒,第二十聯隊更加的招架不住,聯隊長川口直野大佐隻能下令後撤.這一下令後撤可就控制不住了,這些日本兵們邁着二條小短腿拼着命的四散奔逃。
川口直野大佐也在衛隊的保護下一口氣逃到看見了臘戍城的城牆才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