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rong>一旦有了這種感覺,弗洛立刻就知道不對了,在羅馬之時他對毒藥也是極有研究的,還曾經憑借此道毒死了一位同僚将其美麗的妻子據為己有。
可是膩了之後卻又将之出賣,英俊的外表之後掩藏的可是一副極為惡毒的心腸。
他知道越是厲害的毒藥,傷口就越不會痛,反而會有舒适的感覺。
剛才哪一箭他隻有在箭矢及體的一刻感覺到疼痛,其餘時間則都是麻癢的感覺,随即頭部就是一陣暈眩,那種感受竟然和頂峰之時相似。
說起來弗洛的反應也不算慢,中箭的同時他已經翻身躲在了馬背之下,就是害怕随即而來的箭矢,可是想象之中的箭雨并沒有到來,他卻不會有半點的輕松,因為就這麼短短的幾個呼吸功夫,他的舌頭都僵硬的說不出話來了。
此時心中的恐懼已然到了一個極緻,弗洛用顫抖的雙手将身上得所有的寶貴藥材都拿出來塞入口中,可惜麻痹的感覺并沒有緩解。
再過片刻麻痹的感覺已經到了喉頭,呼吸變得越來越為困難,弗洛不由就用雙手去撕扯自己的頸項,力氣越用越大竟把那裡撕扯的是鮮皿淋漓!一張原本英俊的面龐因為憋氣而發出青紫的顔色,整個面部扭曲的不似人形!原本還有幾個親兵靠過來保護他,卻被他不分敵我的抓傷,之後則是躺在地上不斷抽搐,口中呵呵連聲,卻是再也講不出半句話來。
而剛剛被他抓傷的幾名親兵很快也出現了相同的症狀,看着他們一起在那裡翻滾撕扯令得周圍士卒都是一陣不寒而栗,紛紛散開,一時間對同伴的恐懼已經超越了受到敵軍埋伏。
他們到底使用的是什麼樣的兵器,竟然可以讓人死的如此痛苦,如此之慘,難不成都是地獄裡的魔鬼。
三十七名狙擊手,三十七支毒箭,首發有三十四支命中目标,凡是中箭之人亦是和弗洛和他的親兵一般,在經過一陣極為痛苦的抽搐之後死去!沒有慘叫,沒有發出什麼特别的聲音,可那一幕卻足以使得百戰士卒心寒!便是那三支沒有命中目标的毒箭在射中草叢之後所有的野草野花全部枯萎!發出一種幽靈般的黑色,似乎正是來自地獄最底層的那種光芒。
為此趕到驚訝無比絕不僅僅是羅馬士卒,埋伏的漢軍和銀月帝國士兵也是一般,此時他們才知道為什麼甘定會在戰前叮囑他們拿箭矢之時一定要小心,一旦見皿就是斷無生理!此刻看着那些面龐已經開始發黑的羅馬軍官的屍體,他們都對箭壺之中拿閃爍着黝黑光芒的箭矢敬畏起來。
最先反應過來的還是玄甲,令他們感到敬畏的不僅僅是箭矢,還有毒王王欣然!靖海王的賢妻是給他們上過課的,介紹了一些常見毒物的知識。
而如今他們深深知道了為何當年在江湖上人們會聞毒王之名而喪膽,為何天子都會敬稱王欣然為先生!當然這樣的敬畏并不會影響他們接下來的動作,繼續開弓放箭将一根根索命的箭矢灑向谷中驚呆了的羅馬士卒。
每一個玄甲騎士的射術都稱得上一流,可能他們比不上呂布黃忠太史慈這樣的神射手,但甘月神弩的存在卻大大彌補了這一不足,有此器械在手,無論是精準度還是射程射速都會得到很大的提高,上一輪玄甲騎士便是箭無虛發,此時羅馬士卒有不少因眼前的慘狀而震驚就更不會有所失誤,而接下來的銀月士卒的發揮受到同袍的鼓舞亦是十分完美。
又是三十七名同伴中箭而倒,那種撕扯的慘狀再度出現,羅馬士卒面臨這樣的情景是真正的慌亂了,原本還有軍官在可以控制局面,可對方第一輪的打擊就放到了三十幾名軍官,一時間他們便是群龍無首,也不知道是誰帶頭首先丢下糧車向着來路逃竄,而有人帶頭後來者亦紛紛跟上。
“吹号,落石,火球。
”此時在蕭讓的臉上也出現了一絲興奮之意,靠着周全的埋伏和精準的狙擊敵人終于亂了,而這一亂就注定了今天這場大戰的結局!此中又有十之七八要歸功在毒王的毒箭之上,否則不會造成如此震撼的局面。
不過興奮也隻是一閃而過,很快蕭讓就恢複了冷靜。
悠揚的軍号再度響起,早就埋伏好的銀月士卒也将之前準備的火球,落石,滾木等物盡數退了下去,片刻之後就在谷口之處形成了一道屏障,多有羅馬士卒被滾木擂石壓中慘不忍睹,更有被火球挨上全身起火那慘叫之聲都不似人聲,而這退路一被封住四散奔逃的衆人就是越發慌亂。
“吹号,甘将軍的騎兵可以出擊了。
”看着下方的羅馬士卒亂成一團,蕭讓再度下令,甘定和玄甲騎士以及銀月騎兵共兩百餘人終于得到了出擊的号令,甘定一馬當先,身後騎士各個奮勇争先便從另一處谷口殺将進來!原本在開闊的平地上步兵就遠不是騎軍的對手,何況此時羅馬軍早已徹底沒有了隊形,戰局從一開始就變成了一場單方面的屠殺!
玄甲騎士人人揮舞手中的厚背砍刀不住收割着羅馬士卒的性命,而就在此時高處的二十名玄甲射手也沒有停下手中甘月神弩的射擊,雖然淬毒的箭矢已經用完但他們精準的射擊依舊可以帶給羅馬士卒以巨大的殺傷!這個表現看的那些銀月射手佩服不已,當下方敵我糾纏一處之時還能百發百中,除了極為高超的箭術之外優秀的心理素質也是必不可缺的。
“殺!”大戰之中阿蘇德一聲大喝率領銀月騎士也是殺得酣暢淋漓,如此爽快的伏擊戰在他之前的軍事生涯中是沒有的,漢軍強大的戰力以及事前事無巨細的精心準備都給他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
扪心自問倘若此戰讓他指揮絕對打不出眼前的效果,局面完全是一邊倒,羅馬士卒根本沒有還手之力!也正是從這一天開始,阿蘇德真正開始成長為銀月一代名将。
在所有追殺羅馬士卒的人群之中,甘定無疑是最為顯眼的一個,紫鲛斷浪刀幾乎被他舞成了一團銀光,隻要是一丈距離之内就隻能看見人頭飛起鮮皿四濺!很多的羅馬士卒都是隻見強光耀眼,随後便是頸中一涼便失去了知覺,相對而言死在甘定的手中卻是眼前谷内最不痛苦的一種了。
這場伏擊從羅馬運糧隊進入忽的谷,漢軍玄甲狙擊手射出第一根箭矢開始到最後一名羅馬士卒倒下,整整持續了一個時辰的時間。
戰果是極為輝煌的,殲滅羅馬将軍弗洛以下共計三千零七十三人,繳獲糧食兩百車,美酒三十箱。
此戰沒有留下一個活口,而聯軍僅僅付出了七人陣亡,十六人受傷,玄甲則是無一受損的代價。
這個戰損比在事後令得阿蘇德和所有銀月士卒難以置信,可卻是自己親身參與的事實,倘若沒有今日一戰,如此的勝利都不會存在于他們的想象之中,太過不可思議了。
看着銀月士卒用興奮的呼喊來宣洩心中的情緒,甘定蕭讓都沒有阻止,這一場大勝對于小分隊的軍心士氣也是一種提振,亦為劉信的群狼戰術開了一個好頭。
而且更大的意義在于此戰也給之後的作戰建立了一個标杆,隻要安排巧妙戰術得當,小分隊就擁有襲擊大隊羅馬運糧隊的實力。
當然在二人眼中此戰還算不上完美,兩軍的配合亦有瑕疵,倘若全是漢軍便有很大的可能做到無損,但這些就還要有待日後的磨合了。
“來,肖大哥你也嘗嘗這羅馬人的好酒是什麼滋味。
”打開其中的一個酒箱,甘定自己拿了一瓶并扔了一瓶給蕭讓。
千萬不要忘了他遺傳與甘甯可不止是勇武和領軍的才幹,亦有寬宏的酒量,咱們甘少将軍可是一歲之時就開始喝酒了,真正論酒量他和父親并沒有全力較量過,可品味之精絕不在靖海王之下,十歲之時甘定蒙上雙目就能辨别百餘種美酒。
“嗯,這些酒水也不怎麼樣,至少我喝不慣,不過倒是香甜,來,給兄弟們發下去嘗嘗鮮,喝完酒還得幹活了。
”喝了一口砸吧了一下甘定便是言道,喝慣了烈酒的他自然會嫌這些果酒沒有勁道。
但此時用來作為士卒們的慶功酒倒是不錯,一言說完身邊的玄甲士卒也開始開箱分發美酒。
“那幾箱留着,給帶路的鄉親們帶回去,所有的糧食也不能浪費,等會兒能搬動的就往村裡搬,搬不動的就地掩藏,戰場亦要收拾幹淨,那些羅馬士卒的屍體亦不能暴屍荒野,說不得這忽的谷的地形咱們還能用上一次。
”等士卒們的歡呼暢飲告一段落之後甘定又開始下達一連串的指令,将酒水與糧食分給百姓那是漢軍一貫的傳統,至于收斂羅馬士卒的屍體打掃戰場一來是防止滋生瘟疫,二來甘定還要用此地再次設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