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源和張鐵膽被釋放以後,馮晨在錦江川味餐館設宴為他們兩人壓驚。
說是壓驚,其實兩人呗關在巡捕房這幾天裡,根本沒有受到一點苦,相反天天還有劉紹奎和那些華捕們大魚大肉外加好酒伺候着。
“阮隊長,鐵膽,你們是好樣的。
”在包廂内坐下,馮晨開口贊揚道。
“馮組長,實在是對不起你,我剛剛調到情報組來,就出現這樣的事情,看來我真不适合搞情報工作,請你給戴長官彙報,我還是回去當我的遊擊司令,同日本鬼子真刀真槍地幹。
”
阮清源顯得非常内疚。
“阮隊長,這事不怨你,都是那個叛徒劉金喜太可惡了,如果不是他走漏風聲,陳則民早已人頭落地了。
”馮晨寬慰着阮清源。
“馮組長,你别寬慰我,是我識人不明,這個劉金喜我平時看他還算忠心,誰知道關鍵時候他給我來這一套,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阮清源氣得牙齒咬得咯嘣嘣的響。
“組長,我們總不能這樣放過陳則民那個漢奸了吧?
”一旁的張鐵膽問道。
“鐵膽,你這兩天把你手下兄弟放出去,弄清楚陳則民什麼時候回蘇州,我們在半路上伏擊他,不能讓這個漢奸逍遙。
”馮晨吩咐着張鐵膽。
“這個任務交給我們遊擊縱隊的弟兄,我們打伏擊有經驗。
”阮清源主動請命。
“阮隊長,你最近先查找劉金喜的下落,我們要嚴懲這個叛徒!
”馮晨說。
“好吧,就按組長的安排來。
”阮清源的情緒顯得很低落。
“清源,會有你誅殺漢奸的機會,不要為一次失誤懊惱。
”馮晨勸說着阮清源。
馮晨說所的機會,很快就來了。
飯後,馮晨回到中彙銀行大樓,便接到方曉曼送來的一封戴笠從重慶總部發來的電報,命令馮晨的情報組人員,密切配合軍統局上海區第二行動組的林之江,鋤殺維新政府的軍政部長周鳳岐。
周鳳岐,浙江長興人,早年經秋瑾介紹曾加入光複會。
袁世凱複辟帝制失敗以後,周鳳岐與童保暄、王桂林等合謀趕走追随袁世凱的浙江都督朱瑞,以浙人治浙的名義,抵制北洋軍政府派到浙江的新任都督楊善德,結果事情未成,被迫東渡日本。
1917年,周鳳岐回國,舉兵在甯波參與“甯波獨立”,兵敗後,再渡日本。
1919年,周鳳岐回國任浙江省警備總司令部總參議,後任浙江第三師師長,協助孫傳芳攻占江蘇後,任南京衛戍司令,後又投靠蔣介石,任國民革命軍第二十六軍軍長、上海戒嚴司令部副司令。
四一二***政變時,率部收繳工人糾察隊武器,屠殺共産黨人和革命群衆,不久,任國民黨浙江省政治分會臨時主席兼浙江省主席,乘機排擠蔣系人員。
蔣介石下野時,周鳳岐拒不表示挽留,又拒給10萬庫銀作旅費,當老蔣重新登台以後,周鳳岐被迫辭職,閑居上海。
1930年後,周鳳岐參與閻錫山、馮玉祥和陳濟棠等人的反蔣活動,均未成功。
全面抗日戰争爆發以後,周鳳岐應白崇禧電邀到南京,未被任用而返回浙江長興。
在家鄉,周鳳岐宣揚“抗戰必敗,中國必亡的”謬論,召集一些地主、豪紳與惡霸,組織維持會,勾結日僞,謀圖出任浙江僞省長。
老蔣恨透這個人了,打心眼裡來說,馮晨也恨透這個人,周鳳岐殘殺了很多共産黨人,手中沾滿了共産黨人的鮮皿。
接到電令後,馮晨立即把阮清源召集到自己的辦公室。
“阮隊長,總部電令,讓我們配合行動二組的林之江鋤殺周鳳岐,我決定拍你配合,怎麼樣?
”馮晨知道,阮清源時刻想撿回鋤殺陳則民失敗的面子。
“行!
”阮清源很雙利地答應着。
“林之江你熟悉嗎?
”馮晨問。
“熟悉,他是浙江溫嶺人,黃埔第六期畢業,戴長官非常看重他。
”阮清源回答說。
“熟悉就好,除了你帶過來的兄弟外,我再把劉戈青派給你,他也是一把好手,明天上午,你帶着人去林之江那裡報到。
”
馮晨考慮着,這次鋤殺周鳳岐一定不能再失手了,雖然這次是以行動二組為主,但為了萬無一失,馮晨讓劉戈青也加入了進去。
……
刺殺周鳳岐的行動,因為計劃周密,兩個行動組統一行動,所以很迅速,很麻利!
第二天下午一點多,周鳳岐剛從法租界亞爾培路80号寓所裡出來,尚未登上汽車,就遭到預先埋伏在四周的行動組成員的突然襲擊。
化裝成補鞋匠的林之江,率先沖上前,朝着準備蹬車的周鳳岐接連開了兩槍,打得周鳳岐措手不及。
緊接着,化裝成黃包車夫的阮清源和劉戈青二人,一人對付周鳳岐的幾名保镖,一人配合林之江,槍槍命中要害,周鳳岐應聲倒地。
見周鳳岐已經斃命,林之江等人,迅速實現人槍分離,立即逃散。
真是來無影,去無蹤,這是是一場經過精心策劃的伏擊。
當法租界巡捕們聞訊趕到,現場除了周鳳岐和他的三個保镖,躺在皿泊中外,已經毫無線索,巡捕們隻好将周鳳岐送到數百米外的廣慈醫院進行救治。
但是,還未到醫院,周已經氣絕身亡。
這次漂亮的暗殺行動,得到了戴笠的嘉獎,但馮晨還不滿足于這些,他在謀劃着怎麼樣把逃脫過一劫的陳則民給幹掉。
這次馮晨準備親自帶着許劍出馬,準備在陳則民返回蘇州的途中動手。
就在周鳳岐呗刺殺的當天下午,馮晨開着車子,帶着許劍和王鐵民,沿着上海到蘇州的公路上緩緩行進,查看着道路兩邊的地形。
馮晨準備選擇一處最佳的狙擊點。
車子出了上海,向着蘇州方向行進了有大約30公裡左右,在一處彎道位置,馮晨把車子靠邊停了下來。
“這地方不錯,我們下去看看。
”馮晨拉開車門說道。
三個人相繼下車,朝着公路邊的一個土梁子上走去,土梁子上有很多灌木叢,這是一處天然的隐蔽場所。
“組長,我看這裡可以設下兩處狙擊點,在彎道的山坡上設一個,這個土梁子上設一個,山坡上的狙擊點需要一支狙擊步槍,土梁子這裡駁殼槍就行。
”
許劍不愧為軍人出身,環顧了一眼四周環境建議着。
“嗯,你這個建議非常好,恐怕狙擊步槍不好從市區帶出來。
”馮晨考慮着武器的事情,從上海到蘇州的這條路上,有好幾處日軍的檢查點。
“組長,我認為再弄些手雷或炸藥包,到時間咱連陳則民的車子一起炸了。
”一旁的王鐵民說道。
“嗯,就這麼定了,伏擊位置就選在這裡,回去後我們加緊準備,武器的事情我讓阮清源想辦法,讓他從遊擊縱隊裡調一部分人配合我們。
”馮晨對這個伏擊地點非常滿意。
一切準備就緒,就等着摸清楚陳則民返回蘇州的時間。
陳則民自從那晚在滄州飯店遭到驚吓以後,成了驚弓之鳥,他連夜轉移到了新亞大酒店去住,整天深入簡出,出行時除了自己的保镖,還有常玉清的東亞黃道會的人保護。
周鳳岐在法租界亞爾培路80号寓所門前被暗殺後,使得陳則民更加惶惶不可終日,他不打算在上海過多停留,準備早點回到蘇州去。
陳則民回蘇州前一天,來到日本憲兵司令部,請求吉野副司令官派人護送他,吉野安排了東亞黃道會的中村少佐,帶着黃道會的人負責一路護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