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投降以後,青幫成為了上海的守衛團,雖然并沒有改名字,但是卻也是所有的人都公認的,上海在青幫的維持之下,看似風平浪靜,但國民黨和共産黨兩黨都對上海這塊寶地打着自己的主意。
這日清晨,劉府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也代表劉銘以及整個上海短暫的安穩生活,結束了。
劉府大廳裡劉銘坐在首座,臉色很嚴肅,坐在那裡一句話都不說,左側坐着的是一個大約六十多歲的老者,在這個老者的身後站着劉舟。
這個老者就是國民黨軍統局天津站站長洪正興,日本投降以後,洪正興便調回了上海,擔任上海站站長,同時負責與劉銘交談交接上海防務的事情。
日本投降以後國民黨自然認定自己便是中國的唯一政權,自然而然的應該接收日本所有的一切,其中包括武器裝備,以及日本占領區的防務都應該由他們來統一分配。
共産黨自然不同意,國共兩黨因為這些事,這些天不知一次發生沖突,多處地區兩黨之間都已經準備好了開戰的準備。
而上海則是他們的必争之地,劉銘作為此時上海守衛團的司令自然成為國共兩黨争鬥的中心。
“劉老大所說的不确定是什麼意思啊?
”很長時間整個大廳裡都很安靜,安靜的讓人有些害怕,終于洪正興打破了僵局,看向劉銘問道。
“道理很簡單,上海不是我劉銘一個人的,而是所有上海老百姓的,是向你們國民黨交接防務,還是共産黨,要上海灘的百姓說了算!
”劉銘靠在椅子上很平靜的說道。
經曆了這麼多的事情,此時的劉銘什麼都看開了,也不再是以前那個将什麼都表現在臉上的劉銘了,以前的劉銘不在乎共産黨還是國民黨,此時更加的不在乎國民黨和共産黨,他在乎的是自己身邊的人不再受到傷害。
但是劉銘有一點沒有想到,在當今這個黑暗的時代,就憑他一個人還不足以一改變什麼,雖然他現在在上海說一不二,但是中國畢竟不隻是隻有一個上海。
“沒錯,不隻是上海,就連中國都是老百姓的,但是沒有政府,沒有規矩,就永遠不可能擺脫被别國欺壓的命運!
”洪正興想要從側面打入劉銘的内心,讓劉銘更加的親近自己一方,那樣他們的機會就大上很多。
“這麼說你們國民黨能帶領我們普通老百姓走上富強了?
”雖然是問句,但是劉銘的表情和語氣之中毫不掩飾的透露着不信任。
“如果我們都做不到,你以為就憑共産黨那幾杆破槍,就能嗎?
”
“所以我不做選擇”
“但是你沒有别的選擇,三日内,你必須向中國唯一的政府,國民政府交接上海防務”既然軟的不行,洪正興隻能來硬的了:“而且你們青幫是江湖幫派,不允許留有大量的武器裝備,否則你就是軍閥,就是我們要剿滅的對象!
”
“你是在威脅我?
”聽到洪正興的話,劉銘的脾氣也上來了,雖然依舊坐在那裡看似很平靜,但是可以聽出語氣之中有着很強烈的殺氣。
“爸,他就是個瘋子,惹惱了他,我們都不好過!
”站在洪正興身後的劉舟見到劉銘和洪正興劍拔弩張的樣子,連忙上前,附到洪正興的耳邊小聲的勸解道。
“你隻有三天的時間考慮!
”聽到劉舟的話,洪正興站起身冷哼一聲說道,而後便轉身離開了。
但是洪正興剛剛來到門口就被王傑給攔了下來,洪正興見到這轉身看向劉銘道:“怎麼現在你就想對我動手?
”
“沒什麼不可以”此時劉銘也站了起來,點了一根煙,來到洪正興的身邊,道:“向你說的,在上海我劉銘說了算,我劉銘說讓誰死,誰都活不了!
”
劉銘說完便看了王傑一眼,便向外走去,率先離開了客廳,見到劉銘離開,王傑便一閃身躲到了一旁,對着劉府的那些守衛說道:“看着他們離開!
”
“劉銘,别敬酒不吃吃罰酒,這是你最後的機會”洪正興大聲的對劉銘離去的方向喊道。
“爸,這裡太危險了,快走吧!
”最後劉舟伸手拉着憤怒的洪正興離開了劉府。
洪正興與劉舟出了劉府以後,洪正興與在劉府的時候就仿佛變了一個人,不再是歇斯底裡的,而是很平靜,上了早就在那裡準備好的汽車,看向劉舟道:“路我已經給你鋪好了,能不能成功就看你的了,别讓我失望!
”
“放心吧,不會讓你失望的!
”劉舟和洪正興似乎是故意要激怒劉銘,對上海和劉銘似乎都有着很大的陰謀。
其實洪正興知道自己老了,就算是自己再有功績,自己的地位也已經到頭了,但是劉舟不一樣,劉舟還很年輕,也很有實力,缺少的不過是功績而已,所以洪正興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想盡辦法給劉舟的身上鍍金。
洪正興沒有兒子,隻有洪瑤一個女兒,所以洪正興将劉舟當成了自己的接班人培養。
雖然此時的上海都是劉銘一個人說了算的,但是國民黨和共産黨還是有着自己的政府在上海的,劉銘也默許了,隻要他們安安穩穩的劉銘也懶得去理他們。
洪正興并沒有會國民黨軍統局在上海的站點,而是直接便離開了上海,回到了天津,天津不像上海,此時已經完全落入了國民黨的控制之中。
劉舟現在的身份是軍統局上海站的副站長,但是如果他這次策反劉銘成功,在劉銘的手中順利的接過上海的軍事防務大權,那他有可能将那個副字去掉。
否則他這一輩子也不可能再向上爬一步,此時也可以說是劉舟和洪正興的破釜沉舟的一戰,不管不顧一切以劉舟的前途為中心。
相對于國民黨,共産黨就要委婉的多,因為張宇刺殺劉銘事件,是所有青幫人都知道的,所以青幫等高層對共産黨是有很大的敵意的。
其實這件事也一直被劉銘藏在自己的心中,不願意去多想,不願意去提起。
洪正興和劉舟離開之後,王傑來到劉銘的身邊,坐了下來,似乎有什麼話要說,劉銘見到這,看了一眼王傑,道:“有什麼話就說吧,你我兄弟,不必顧及什麼。
”
“銘哥,說實話,我覺得洪正興說的還是有道理的,論實力共産黨遠不及國民黨,而且……”王傑的話并沒有說明,隻是稍微的提了那麼一點,因為他知道劉銘不想讓人提起張宇刺殺他的那件事。
那件事過後王傑說過,永不和共産黨有任何的焦急,王傑就是這樣一個性子的人,說過的話,不會輕易改變,其實這就要看劉銘怎麼選擇了。
“我知道你對共産黨一方顧及什麼,但是你有沒有想過,老蔣獨裁專政,國民黨如果真的成為中國唯一的政府,那中國還是百姓的嗎?
”不得不說共産黨員的洗腦能力,是一流的,但也确實是為了百姓所着想,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這些話都是施雲和劉銘說的,其實将施雲放到劉銘的身邊,比讓任何人來策反他都要高明,當然這隻是施雲自己的思想,不是任何人授意的。
“這些我不明白,我也不想去搞明白,我隻是将我的意見說出來,最後還是要你來決定我們青幫的去留的。
”王傑說到這站起身了,看向劉銘說道,說完後便轉身離開了。
此時的王傑已經有了打算離開了,離開劉銘,離開上海,遠離戰争,他厭倦了戰争,同時也厭倦了人與人之間的勾心鬥角。
而此時張宇的大伯也就是上海共産黨的負責人張玉生也找上了施雲,藍格咖啡館裡,張玉生和施雲面對面坐着,施雲開口道:“張大伯,不是我不想幫你,而是我真的幫不上什麼忙。
”
“我知道這對你來說是有些為難,但是現在我們真的無可奈何,隻能來找你了,你應該知道上海對我們的重要性。
”張玉生做為上海共産黨的負責人,自然也知道了當初張宇行刺劉銘,險些讓劉銘喪命的事情。
“好吧,但是我隻能試一試,不保證能成功。
”歸根結底施雲還是偏向與共産黨的,但是她知道劉銘的性格,他如果決定的事,就算是她說也無濟于事,所以讓張玉生有着心裡準備。
“我知道你一定會幫我們的”張玉生說到這,停了片刻,似乎有些難言之隐,但最終還是說了出來,道:“其實張宇之所以刺殺劉銘,完全是因為張宇他喜歡你,在他心中以為劉銘死了他就有機會,他的本性并不壞,希望你們不要怪他。
”
其實這些劉銘對施雲也說過,現在劉銘和施雲雖然并沒有舉行婚禮,但是已經成為了真正的夫妻,而且從始至終施雲愛的隻有劉銘一人:“張大伯,我可以幫你們勸解劉銘将上海的防務向我們共産黨交接,這是為了上海的百姓,即使我不是共産黨員我也會這麼做,但同時我也是劉夫人,我丈夫的仇人我不可能和他成為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