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夫人發話,姜婉言不敢不聽,點頭之前先看了眼姜瑾瑜。
姜瑾瑜微微蹙眉,“祖母,這件事不就是錦湘長公主做錯了,若不是孫兒及時趕到,小十險些就被打死了,昨兒個又是八妹妹的滿月宴,卻弄成了這個樣子,錦湘長公主府能有今日的下場也是應該的!
”
“瑾瑜!
”定北侯夫人喚了一聲自家兒子,沖着姜瑾瑜使了個眼色。
姜瑾瑜壓低了聲音,“母親,兒子和蕭堇是同門情誼,若因這點事遠離右相府,是不是草率了些,母親和右相夫人交好,應該就知道右相夫人向來都恩怨分明,若不招惹右相,右相又怎麼會針對錦湘長公主呢。
”
說白了,姜瑾瑜就是在透露一個信息,那就是絕不妥協。
姜老夫人臉色立即沉了,不悅的看着定北侯夫人,“你瞧瞧他像什麼樣子!
”
定北侯夫人忙道,“母親,瑾瑜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小十渾身傷痕,就是外人見了也會同情,何況是右相呢,錦湘長公主這樣針對一個孩子的确太殘忍了,再說我已經答應了讓婉言多照顧小十,那孩子心眼不壞,右相的女兒又豈是個差的?
”
姜老夫人哼了哼,“我年紀大了,不懂你們這些彎彎繞繞,是我多嘴了。
”
“母親,您是長輩誰敢不敬着您呢。
”定北侯夫人忙賠笑,“母親,依照右相如今在朝的權勢,侯府能和右相府交好,對侯爺,對兩個孩子的前途都有幫助啊,旁人還未必有機會搭上呢,小十可是右相府的心頭寶啊。
”
定北侯夫人這麼一解釋,姜老夫人臉色才緩和了些,退讓了一步,“行了行了,我年紀大了還不至于老糊塗了,不過你們可要仔細着點,别弄出什麼事來,連累了侯府,我這把老骨頭可經不起折騰。
”
姜瑾瑜和姜婉言異口同聲的點頭答應了。
姜老夫人對定北侯夫人有些不待見,冷眼對着定北侯夫人道,“好好看着他們倆,别怪我沒提醒你。
”
定北侯夫人低着頭,“母親放心吧,我一定會看着她們的。
”
姜老夫人這才哼了哼,帶着白嫣玉離開了,臨走前白嫣玉神色複雜的看了眼姜瑾瑜,好幾次欲言又止,終究沒開口。
“母親。
”姜婉言上前安慰定北侯夫人,“母親不必在意祖母的話,女兒一定不會惹事的。
”
定北侯夫人笑了笑,伸手撫摸姜婉言的額前碎發,“傻孩子别多想了,你祖母這樣也不是一兩日了,母親早就習慣了。
”
定北侯夫人是繼室,前頭拿個原配是姜老夫人的親侄女,因難産隻留下一個女兒就走了,這麼多年姜老夫人一直對定北侯夫人有些芥蒂,婆媳關系并不融洽。
姜瑾瑜在一旁沉默,不知該說些什麼。
轉眼過了幾日,白嫣玉正和姜婉言在一起練琴,白嫣玉練完以後,有些心不在焉。
“言表妹,那日我并非有意提那些,我也不知道外祖母怎麼會發這麼大脾氣。
”
姜婉言的确有些不高興,但聽白嫣玉道歉,那點不愉快立即消失了。
“玉表姐多心了,本就和你無關,再說你也沒提什麼,不必介懷。
”
話落,隻見門口一個粉色小團子跑來。
“婉言姐姐,胖球生病了。
”
蕭韶姎手裡拎着籠子,小臉漲紅的跑來,臉上的紅腫已經消散了,隻是還有幾條像蜈蚣一樣的爪印,薄薄地一層已經結痂了。
“這可怎麼辦啊?
”蕭韶姎急的團團轉。
姜婉言立即站起身迎了過去,瞧了眼籠子裡的胖球,無精打采的縮在籠子裡,時不時哈着氣,低聲嗷嗚的叫喚着。
“我也沒養過小狗,不如我們去找大哥吧。
”
蕭韶姎點點頭,抱着籠子輕車熟路的去找姜瑾瑜。
白嫣玉立即道,“我們也去看看吧。
”
姜婉言二話不說跟了上去,三個人一路來了姜瑾瑜的院子,姜瑾瑜正在書房奮筆疾書。
“世子,右相府的蕭姑娘和七姑娘表姑娘來了。
”
姜瑾瑜聞言放下了筆,擡頭果然見蕭韶姎一臉着急地趕來。
“這是怎麼了?
”姜瑾瑜倒了一杯水遞給蕭韶姎,見她手裡抱着籠子,便将水遞到她嘴邊,蕭韶姎就着姜瑾瑜的手猛的喝了幾口。
“慢點喝,沒人跟你搶。
”姜瑾瑜伸手扶平蕭韶姎的後背,生怕她噎着。
喝了大半杯水,蕭韶姎搖了搖頭,姜瑾瑜才拿開了杯子。
這一切的動作如行雲流水一般順暢,白嫣玉瞧着眼眸閃了閃,微微咬着唇。
“今兒早上起來胖球就病了,不吃也不喝水,一直在叫喚,怎麼逗也不理我,這是怎麼了?
”
蕭韶姎仰着脖子看向姜瑾瑜,她才五歲個子又嬌小,而姜瑾瑜卻是身姿修長,蕭韶姎的腦袋剛好能夠到姜瑾瑜的腰,所以不得不仰着頭和他說話。
姜瑾瑜彎腰蹲下身子,視線和蕭韶姎平齊,蕭韶姎的脖子才好受了些。
“你先别着急,我看看。
”
蕭韶姎點點頭,将籠子放在了地上,姜瑾瑜看了眼胖球的狀态,又問了這幾日給吃什麼了。
“我怎麼會虧待他,我吃什麼它就吃什麼。
”
蕭韶姎趕緊澄清,她可沒有虐待胖球。
“大哥這是怎麼了?
”姜婉言也好奇地追問。
姜瑾瑜有些哭笑不得,“胖球才出生沒多久,吃不了那些東西,回頭讓下人找一隻牛來,給寄一些牛奶,等過了三個月以後再喂它吃别的。
”
蕭韶姎點點頭,一臉崇拜的看着姜瑾瑜,“瑾瑜哥哥你好厲害。
”
姜瑾瑜失笑,這些還是他特意問過宮裡的嬷嬷伺候過小狗的才知道。
“行了,别擔心了。
”姜瑾瑜将籠子遞給小厮,“帶着它去找琉璃吧。
”
琉璃是胖球的母親。
“是。
”
蕭韶姎這才松了口氣,姜婉言忍不住打趣,“小十自己都照顧不過來呢,難得對胖球這麼上心。
”
“婉言姐姐,胖球很乖的,而且很黏着我,我母親也很喜歡胖球。
”
蕭韶姎是軟磨硬泡才讓容玥答應養胖球,連蕭堇都羨慕的不行。
“小十妹妹的傷好些了嗎?
”白嫣玉親切地問。
蕭韶姎笑着露出了兩顆小虎牙,“多謝玉姐姐,已經好了,明兒就能去國子監了。
”
白嫣玉也跟着笑了笑。
吃了奶的胖球果然精神了不少,蕭韶姎高興的眯起了眼,沒一會又風風火火地離開了。
“小十還真是可愛呢,也不怪這麼多人喜歡她。
”白嫣玉故作歎息的說了一句,
姜婉言點頭附和。
一旁的姜瑾瑜瞥了眼白嫣玉,也沒多想。
次日一早,蕭韶姎早早起來了,陪着右相吃了早膳,掐準時辰出門,容玥有些擔心,右相倒是不在意,“總該出去闖一闖,犯了錯也沒什麼,何況還有堇哥兒在呢,吃些虧未必是壞事,日後總要學會獨當一面,我們又能護住幾時呢。
”
容玥這才點點頭。
蕭堇為了照顧蕭韶姎,将騎馬改成了坐馬車,蕭堇瞥了眼桌子上精緻的糕點忍不住撇撇嘴,他去國子監兩年了,可從沒這麼好的待遇。
路過定北侯府時,蕭韶姎叫停了馬車,掀起簾子正好看見姜婉言和白嫣玉一起出門。
“婉言姐姐!
”
姜婉言見狀走了過去,“一會見。
”
“好!
”
大約半個時辰後,蕭韶姎下了馬車,蕭堇叮囑道,“我就在那邊的風松院,你要是有什麼問題,讓丫鬟去找我。
”
蕭韶姎胡亂地點點頭,一蹦一跳的去找姜婉言。
蕭堇無奈的歎息,吩咐丫鬟将蕭韶姎看緊了,然後才朝着自己的學院去了。
俗話說的好,不是冤家不聚頭,蕭韶姎一眼就看見了她的大仇人,洛陽郡主。
洛陽郡主一見蕭韶姎瞪大了眼,不敢相信會碰見蕭韶姎,下意識的退後幾步。
雖然洛陽郡主恨的牙根癢癢,可吃了那麼大的虧,被人千叮咛萬囑咐,不可得罪蕭韶姎,洛陽郡主隻能強忍着一口氣就當作沒看見。
那日去道歉時,錦湘長公主跪了整整一個時辰,蕭老夫人也沒松口,隻是後來讓二人回府,之後的事不計較了。
但她兩個兄長還是被送走了,至于什麼時候回來,就看兩人的成績如何了。
“婉言。
”洛陽郡主僵着臉和姜婉言打了個招呼。
姜婉言面上笑了笑,禮貌的回了一句郡主,疏離又客氣。
洛陽郡主深吸口氣,“那日的确是我不對,你也别生氣了,别因為這件事影響了我們之間的關系啊。
”
洛陽郡主委屈的紅了眼眶,自從那日的事情發生以後,所有的小姑娘都不敢靠近洛陽郡主,生怕被洛陽郡主牽連,洛陽郡主這是被逼的沒法子了,隻好來找姜婉言。
姜婉言瞥了眼蕭韶姎,“你該道歉的人是小十而不是我。
”
蕭韶姎翹起了紅唇,“我已經不跟你計較了。
”
“既然小十妹妹不計較了,以後我們擡頭不見低頭見,又是在一個學堂,關系也不必弄的這麼僵硬,小十妹妹心地善良,郡主也不必放在心上了。
”
白嫣玉做起了和事佬,像個大姐姐一樣解開了兩個小姑娘的心結,洛陽郡主咬着唇不松,臉色這才好受了些。
蕭韶姎一來,立即有很多小姑娘圍上了,七嘴八舌的誇贊蕭韶姎,有的甚至給蕭韶姎準備了禮物,一旁洛陽郡主見狀,心裡更加不平衡了,這些以往都是她的待遇,如今全成了蕭韶姎了。
蕭韶姎也是來者不拒,收了禮物,還帶了不少精緻的糕點分給衆人。
不一會夫子來了,第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夫子,之前在翰林院修撰,如今被指派教這些小姑娘詩書五經,人稱傅老先生。
傅老先生年輕的時候脾氣倔強,甯折不彎,一身兩袖清風,從不與人為伍就連東鳴帝也拿他沒法子,幹脆就讓他來國子監了。
“今日不念書經,就習書法,顔柳二字皆可,每人臨摹兩篇。
”
衆位小姑娘點點頭,很快就執筆寫了起來。
後來傅老先生走到蕭韶姎面前,蕭韶姎乖巧的站起來,規矩的喊了一聲,“先生好。
”
傅老先生挑了幾個問題,想考考蕭韶姎的底子,蕭韶姎雖頑皮,平日裡卻是右相親子教導,對答如流絲毫不比學堂裡的任何一個人差,見解獨到,又不會逾矩。
傅老先生十分滿意蕭韶姎的回答,“你剛來,進度若趕不上,回頭便來問我。
”
“多謝先生。
”
随後傅老先生依次開始指點小姑娘們。
蕭韶姎的身旁就是白嫣玉,聽着蕭韶姎頭頭是道的見解,忍不住乍舌,一時忍不住多看兩眼。
中午下課時,衆人都去玩耍了,白嫣玉收拾了課本就要和姜婉言去找姜瑾瑜用膳。
白嫣玉站在外頭等,身旁不遠處有幾個年紀稍大姑娘在一起交頭接耳,隐約能聽見姜瑾瑜的名字,豎起了耳朵湊了過去。
“蕭韶姎是右相嫡女,身份尊貴,和定北侯府走的這麼近,說不準就是要給世子做世子妃的。
”
“怎麼會,世子今年都是十五歲了,再說定北侯府不是還有一位表姑娘麼。
”
“你是說那個小孤女啊,她倒是想得美,一個孤女就算是頂着忠臣的忠烈的名聲,對世子幫不上忙,定北侯夫人怎麼可能讓世子娶她呢,做妾還差不多。
”
……
後面的話白嫣玉有那個聽不進去了,小臉刷的下就白了,妾?
不會的,外祖母絕不會允許她做妾的。
白嫣玉氣的眼眶都紅了,一扭頭跑了,姜婉言喚她也沒聽見。
姜婉言蹙眉,“奇怪,跑什麼呢。
”
這頭白嫣玉一路小跑,不知走向了何處,忽然瞧見眼前一抹粉色身影一閃而過,頓住了腳步順着視線看去。
一旁石桌上擺放了各種好吃的,姜瑾瑜就坐在一旁,“蕭堇被先生叫走了,你先吃不必等了。
”
蕭韶姎胡亂地點點頭,桌子上全都是她愛吃的菜,第一日上課的新鮮,讓蕭韶姎眉開眼笑。
蕭韶姎一邊将上午的事一字不落的告訴姜瑾瑜,姜瑾瑜給她倒一杯水放在一旁,耐心地聽着。
“傅老先生不常誇人的,小十果然厲害。
”
蕭韶姎聞言立即笑彎了唇,伸手就遞了一塊糕點給姜瑾瑜,姜瑾瑜俯身直接咬住了糕點。
白嫣玉緊咬着唇,姜瑾瑜是從來不吃甜膩膩的糕點的,怎麼會……
白嫣玉四歲那年來的定北侯府,整個府上對她都很好,在沒有對比之前,白嫣玉也覺得姜瑾瑜待她不錯。
可後來蕭韶姎出現了,先是搶了她的小狗,又是黏着姜瑾瑜,最重要的是姜瑾瑜特别寵着蕭韶姎,甚至對姜婉言這個親妹妹也沒這麼上心過。
白嫣玉眨巴眨巴掉眼淚,目光變得幽暗。
蕭韶姎立即扭頭,正好瞥見了白嫣玉,“玉姐姐?
”
白嫣玉立即擦了擦眼角,擠出一抹微笑上前,“小十妹妹。
”
“婉言姐姐呢?
”
“她在後面。
”白嫣玉找了個凳子坐下,看了眼一旁的姜瑾瑜,“表哥今兒怎麼得空來女子學院這邊了,我還想着要和言表妹去找表哥呢。
”
蕭韶姎摸了摸肚子,餍足的咂咂嘴,“好了,我吃飽了,我要去找大哥,你們聊吧。
”
姜瑾瑜看了眼白嫣玉,站起身,“你和婉言快去用膳吧,我帶小十先走了。
”
說着姜瑾瑜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蕭韶姎在一旁叽叽喳喳說着什麼,姜瑾瑜偶爾會附和幾句。
白嫣玉眼睜睜看着二人離開,愣了好一會,看了眼桌子上的飯菜,姜瑾瑜那一碗幾乎沒怎麼動。
白嫣玉就這麼呆愣的坐在石凳上,腦子裡不知在想些什麼。
午休結束後,又上了一節書經課,蕭韶姎昏昏欲睡的撐着腦袋,這孩子很奇特,隻要夫子說過一遍的内容,她都會記住,而且過目不忘,對答如流,幾次下來講課的夫子也就随她去了。
一節課結束後,姜瑾瑜又過來一趟,惹的姜婉言醋意大發,姜瑾瑜蹙眉,“蕭堇脫不開身,我便來了。
”
姜婉言這才作罷。
白嫣玉盡量忍着不去瞧,可眼睛時不時的瞄向另一處。
“方才路過聽夫子說一會要撫琴,諾。
”
姜瑾瑜将錦盒遞給了蕭韶姎,蕭韶姎接過後,咧嘴沖着姜瑾瑜笑了笑,“是我昨兒太高興了,一時忘了,多謝瑾瑜哥哥。
”
姜瑾瑜又交代了幾句,正巧這時天公不作美,忽然間下起了大暴雨,阻住了姜瑾瑜的路,隻能退至一旁避避雨。
白嫣玉見狀從身後抽出一把油紙傘,上頭還畫着朵朵紅梅,白嫣玉平日裡喜歡寫寫畫畫,經常手工做一些物件送人,這把油紙傘也是她親手做的。
“表哥,一會該上課了,快回去吧。
”
白嫣玉笑的燦爛,手中撐着一把油紙傘,她是習慣了的帶傘,生怕哪一日會下雨,沒想到今日就用上了。
“玉表姐,幸虧有你,不然一會大哥回去肯定挨罰。
”姜婉言也催促道,“大哥,快回去吧。
”
姜瑾瑜見雨勢一時半會停不了,也沒拒絕,接過油紙傘,低頭看了眼蕭韶姎,“下雨可不許亂跑着涼了,等下了學,我和蕭堇一起來接你。
”
一旁的白嫣玉小臉僵住了,指甲都扣進了手心,強擠出一抹微笑,“表哥放心吧,我和言表妹會看住小十妹妹的。
”
姜瑾瑜這才沖進了雨中,沒一會就消失了身影。
白嫣玉一扭頭進了屋,對洛陽郡主嘲諷的眼神,小臉越發不自在。
“玉姐姐縱然才貌雙全,到底是身份上遜了一籌,往往就是這一點,就足夠被人壓一輩子了。
”
洛陽郡主将方才的一切納入眼底,不陰不陽的說着。
白嫣玉臉色也發蒼白,想起今兒聽到的話,強忍着才将情緒壓下去,扭頭沖着洛陽郡主笑了笑。
“郡主說什麼呢,試問誰不喜歡溫婉大方,處事妥當的女子呢,雖說無才便是德,可終究還是要學會知書達理,這樣才能得到長輩的認可。
”
洛陽郡主手撐着下巴,輕輕一笑,點點頭,“玉姐姐這話我記住了,說的也是,樣貌身世好又如何,得不到長輩的認可,終有一日也會看膩了,畢竟誰也不會有一輩子耐心。
”
白嫣玉笑而不語,沒在繼續和洛陽郡主交談,她始終相信姜瑾瑜和蕭韶姎之間是不會有結果的,畢竟姜老夫人不喜歡蕭韶姎,這個身份,定北侯府壓不住。
而定北侯夫人肯定是喜歡溫婉大方,賢良淑德的女子,而不是娶一個纨绔愛玩的貴族女子。
所以她要忍,終有一日姜瑾瑜會發現她的好,時間還長着呢,何必計較一時呢。
白嫣玉這麼一想,心裡落定了不少,專心讓自己變得優秀,這樣才能有機會吸引長輩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