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因為對方這‘造反’二字,的确是顫抖了些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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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他的臉上,又恢複了平靜。
隻見他冷笑着,開口道。
“秦大人本來就是江湖中人,如今雖然身為朝廷命官,可這江湖人身上的匪氣,似乎并未散去啊”。
雖然他的修為比對方要低上一境,雖然他的官位也比對方要低上一階,但他并不怕對方。
因為這裡是朝廷,而不是江湖。
如果對方還是二十年前的秦衛明,那他絕對不敢如此說話。
但眼下,身為江湖中人的對方,竟然入了朝廷,那他便要叫對方知道,就算你秦衛明曾經是何等的人物,但在這朝廷裡,你還是要趴着做人。
而他很享受眼前的情況。
他很享受對方想殺,卻又不能殺他的樣子。
畢竟,在二十年前,對方若是想殺他,可比捏死一隻蒼蠅,還要容易。
………….
然而,雖然見下屬如此無禮的跟自己說話,但身為錦衣衛指揮使的秦衛明,卻并沒有與之計較。
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就好像從前的他,一點的沒有變過。
因為,當年見到對方的時候,他的臉上,也沒有絲毫的表情。
而他也很清楚,陛下之所以會将這樣一個人派來給他當副手,便是有着監督之意。
畢竟,堂堂皇宮親衛若是被他一人所掌控的話,那才是真正的上上之罪。
事實上,他也明白,這所謂的錦衣十八刃,人心未必歸一。
雖然這些人中的絕大部分人,都是他從江湖上,引薦而來,但他并不認為,這些人日後會不會因為權力,而生出異心。
即便是到目前為止,這些人對他,還算的上是尊敬。
…..
他并沒有在與對方浪費多餘的唇舌,而是看向了隊列中的一位鎮撫使,沉聲道。
“黃泉,你有何看法?
”。
昏暗的視線,擋住了此人的面貌。
但他那如九幽而來的聲音,卻還真的是應了他的名字。
隻見他拱手,沉聲道。
“大人,聽聞神箭山莊的神箭術,乃是無上之術,鄙人不才,可以将其取來”。
此言一出,秦衛明的臉上,也出流露出了一股莫名的神情。
之後,他先是頓了一頓後,才道。
“神箭術之事,不可操之過急。
但既然你已有意,那此事,日後便交由你來處理”。
“是!
大人!
”。
秦衛明已然吩咐下了一件事。
緊接着,他便不再依次詢問,而是看向了衆人,寒聲道。
“陛下修書之事,不在大亂江湖,而是于人心。
我想諸位也曾是江湖中人,所以,日後若是有所行動,還望念及當年舊情,莫要濫殺無辜!
”。
他的這番話,是說給在場的某些人聽的。
因為他很清楚,這些人一出手,很可能就會幹出毀派滅宗之事。
隻不過,他這話音剛落,周伯庸卻又是開口道。
“秦大人,依我所見,我等十八人不如分成兩隊,大人且帶九人衆北上宗門,而我則帶來九人衆南下門派,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言語之中,雖然是在詢問,但任何人的看的出,他那顆想要比試之心。
而他,也的确想跟對方比上一比。
他想要看看,究竟誰,才能完成陛下的任務,究竟是誰,才能揣摩出陛下心思之人。
秦衛明見狀,眼神之中,卻是流露出了一絲絲閃爍,或者說是遲疑之意。
他并非是覺得這樣的提議,不妥。
畢竟,此時的他,也需要證明一些事情。
而他之所以會有所遲疑,隻是因為對方的這番話,讓他想起了一個人,一個多年未見的江湖好友。
于是乎,就見他雙眼凝視着一片無人之地,悠悠地說道。
“你對付不了道宗”。
周伯庸原本就沒有對付道宗的意思。
畢竟,這當世三大宗門的實力,可并不比一方諸侯弱小。
于是乎,他便道“那這道宗,便隻能交給秦大人了”。
可他這話音剛落,秦衛明卻又是悠悠地說道。
“你也對付不了佛宗”。
此言一出,周伯庸的那雙垂放在身側的雙手,已然握成了拳。
他對付不了道宗,自然也就對付不了佛宗。
而他之所以選擇南下而不是北上,正是因為南方的江湖門派,要相對弱上一絲罷了。
隻不過,畢竟這佛道二宗的山門,确實是算南北之間,無法定性是南或是北。
所以秦衛明才會說他對付不了佛道二宗。
但是,他沒想到對方竟然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戳及他的痛處。
而就在他剛想回話之時,對方那悠悠的聲音,卻是再次響起。
“佛道二宗交給我,你去處理江南四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