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楚昭月的那輛已經沒有馬的破馬車為中心,河岸周圍,民房旁邊,正上演着灰衣、棕衣,兩方激烈的攻防戰。
兵器交擊之聲,重傷慘叫之聲,準備見閻王老爺的最後一聲,不斷在這個景色優美的河邊響起,一聲交雜着一聲,仿若一曲黑色的交響樂,不斷在這個風和日麗的上午奏鳴。
打了好半晌,棕衣人雖然人多,卻也被灰衣人殺得節節敗退、遍體鱗傷,最後棕衣人中這次刺殺行動的領隊,終于發現自己這方的人不是這群灰衣人的對手,想要在如許多灰衣人的護衛下,順利殺掉任務目标已經是不可能,于是開始發出撤退的訊号。
此時,棕衣人已經死傷過半,剩下的那一小半一接到撤退的命令,立刻就開始腳下抹油,毫不戀戰,準備開溜。
他們的想法倒是好,既然任務受阻,打不過那就溜,可是那群灰衣人,夏漠風特地派來保護楚昭月的那一隊隐風暗衛,又豈肯善罷甘休?
據漠笙頭領說,他們現在保護的這個女人,是對主子非常重要的人,是說不定以後就是他們當家主母的人,可是現在未來主母居然就在青天白日之下,被這一群膽大包天的亂臣賊子派人刺殺?
而且在他們的保護之下,還經曆了剛剛那一場,這些刺客忽然發難的暗器襲擊!
要不是這位未來主母應變有道,洪福齊天,在那陣那般密集的暗器偷襲之下,也毫發未傷,恐怕他們這隊隐風衛也不用回去向主子複命了,直接拔刀結果了自己,還來得更加快捷方便。
現在這些肚子被膽子撐破的刺客,打不過就想跑?
天窗都沒有半扇,更休想有門!
一想到自己方才的失職,未來主母險些被人殺害,自己險些就要提頭回去,這些訓練有素的暗衛們也怒紅了眼,一招淩厲過一招的殺招,下手更不留情。
自己失職的過錯,自己失職的恥辱,隻能用這些膽大妄為的刺客的鮮皿,來洗刷幹淨!
隐風衛施展輕功,幾步趕到腳底抹油,準備向四下逃竄的棕衣刺客前面,截斷了他們的退路,手起刀落,刀落皿濺,又是一陣洗刷恥辱的圍殺。
站在楚昭月的馬車周圍,把她團團護在裡面的一個隐風衛,忽然提高聲音,頗有些冷然地說道:“留幾個活口,帶回去審問!
”
楚昭月蓦地聽到這句話,轉頭瞄了瞄就站在馬車旁,離自己不遠的那個灰衣人,聽他那種似乎是在下命令的口氣,暗想,這個人想來應該是這群暗衛的隊長。
那名隐風衛隊長察覺到楚昭月瞄過去的眼光,轉過身來,有些恭敬地朝楚昭月點了點頭,然後繼續站定方位,提着滿身的警惕,掃視全場。
他這個命令下達之後,隐風衛的行動果然有了變化,他們下手都有了一些針對性。
留下了一些看起來或許比較有用的活口,比如說發出那個撤退訊号的棕衣人,就被他們留下了性命,抓了起來。
這場針對楚昭月的刺殺,在隐風暗衛的插手下、幫助下,終于結束了,而有了隐風衛的幫忙,她才得以全身而退,最多是剛剛馬兒倒下,牽連到馬車動蕩,她被晃到撞上了車窗戶,可能撞青了手肘。
不過,楚昭月坐在馬車上,轉頭看了看這個剛剛才發生過熱戰的戰場。
這場刺殺行動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算短,即便這裡平日人流量不大,會來這裡的人不多,但是在這麼長的一段時間之内,這裡打得這麼熱火朝天,卻竟然沒有驚動一個旁邊宅院中的人,沒有一個路人從這裡經過?
楚昭月皮笑肉不笑地拉了拉唇角,事情真的有些奇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