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玉這離開京城,心裡不是滋味,脾氣變得暴躁,帶在身邊的又不是自己喜歡的人,且各個相貌平庸,他覺得自己的日子比去了地獄還慘。
隻是這一路也隻能折騰那幾個女人,不敢對金錦香他們有什麼不滿,身邊可是跟着很多高手,全是金錦香的人。
離開京城的第一日,金錦香等人在野外紮營。
金錦香下車透氣,看見上官玉在拾柴,心裡大樂,想必他從來沒做過這些,笨手笨腳的。
再看那些女人,隻有一個在地上挖坑,似乎對野外生活并不陌生。
她走過去問道:“你這是做什麼?
”
那女子擡頭,模樣居然是衆女子裡最清秀的,透着一股小家碧玉的味道。
再仔細看看,她居然沒有吃易容丸,可能是本就不是很出衆吧。
“啊……回娘娘……”那女子吓得直接跪了下去。
金錦香笑道:“快起來,叫我大姐就好了。
”
“這……”女子的臉頰微紅,神情局促。
金錦香說道:“你叫什麼?
在宮裡是什麼份位?
”
“臣妾……奴婢……”
“直接說我!
”金錦香皺眉,真是奴性很強。
“我……我叫孫曉玲,入宮隻是個美人,隻因一次雨露有了霜兒才被皇……夫君帶着!
”孫曉玲結結巴巴的說道。
金錦香點點頭:“你挖坑做什麼?
”
“我想着這裡樹木比較多,隻得一片空地,如果直接引火就怕波及樹林,所以挖個坑,在坑裡點火,明日離開的時候用土掩埋,這樣就不怕引發大火了!
”接下來的回話就順利很多。
金錦香笑道:“這些是聽誰說的?
”
“家父是獵戶出身,小時候家父帶着我到山上住過,都是看家父這樣做我才學會的。
”孫曉玲提及家父眼中閃過一絲悲涼。
“你繼續,天快黑了。
你是如何入宮的?
”金錦香好奇,一個獵戶的女兒為何成了宮妃。
孫曉玲歎了口氣:“家父常年打獵,後來不慎滾下山崖,繼母把我賣給牙行,牙行又把我賣給大戶人家。
大戶人家教會奴婢禮儀之後又送給了做王爺的夫君,夫君喝醉了便有了一夜之恩。
”
金錦香點頭:“嗯,你生的是女兒嗎?
”
孫曉玲猶豫了一下,說道:“是兒子,但我身份卑微隻好讓穩婆說是女兒,安安穩穩的倒也活下來了。
”
金錦香笑道:“聰明,日後沒有了尊貴的身份對你來說反而是好事兒,至少孩子爹娘俱全。
”
孫曉玲微微一笑,說道:“是啊,相公現在心情不好,我會小心服侍他。
”
不遠處站着的上官玉愣在那裡,原來自己有個兒子,居然被自己忽略了這麼久。
金錦香看見上官玉,問道:“怎麼?
聽見有個兒子不高興?
”
上官玉跑過來拉起孫曉玲:“你說你生的是兒子?
”
孫曉玲被吓了一跳,還以為上官玉不要這個孩子:“求皇上開恩,如果您不要這個孩子奴婢帶着他遠遠的……”
“住口,我不是皇帝,你說我們有個兒子?
”上官玉大吼一聲。
孫曉玲隻能猛點頭。
上官玉這才傻笑起來:“我有兒子,我有兒子……”說完居然大哭起來。
金錦香差異的說道:“你又不是一個兒子幹嘛這麼激動?
”
上官玉哭了一陣擦擦眼淚:“其餘的不是我的孩子,那些女人都用來籠絡人心,并不幹淨。
”
金錦香唾棄道:“娘子都能送人,你真不是個東西!
”
上官玉被罵也不生氣:“我也沒有愛過她們,她們也不是我逼着去做的。
”
金錦香轉念一想覺得也有可能,問道:“既然不是你的種,你還帶着做什麼?
”
上官玉讪讪的:“她們又沒求着留在京城!
”
金錦香挑眉,看着在樹林裡閑聊的幾個女人,說道:“一人分一些銀子,讓她們離開吧,自稱是寡婦,将來再嫁也不難!
”
上官玉猶豫了一下:“可是銀子隻有三千兩,一人幾百兩,人家也看不上。
”
金錦香失笑:“去把那些女人叫來,我問問再說!
”
上官玉乖乖的去跑腿兒。
衆女來到金錦香面前立即變成乖順的貓兒。
金錦香問道:“如今上路并不容易,所以你們想不想拿着一筆錢離開?
将來有合适的男人也好嫁了!
”
衆女面面相觑,心裡拿不定主意,跟着上官玉是沒辦法的,回家也回不去,如果有了銀子就不一樣,拿着銀子當個風流棄婦不也很好?
總比跟着上官玉吃苦的好,這一天還要受氣。
隻不過她們不知道銀子能給多少,所以不敢貿然開口。
金錦香說道:“一人五千兩,願意走的必須帶着孩子,若是不帶隻有三千兩!
”
孩子是這些女人的依靠,所以沒人願意扔下孩子,紛紛表示願意帶着,沒有一個人提出留下。
上官玉淡淡的看着,沒有愛過所以并不難過。
當下,金錦香便拿了銀票分下去,給她們一輛馬車,由兩個侍衛輪流趕車送到路過的一個鎮子上。
如今沒了那些女人叽叽喳喳,反而覺得冷情。
孫曉玲什麼也不讓上官玉做,隻讓他抱着女孩裝扮的兒子,小孩子才滿周歲,咿咿呀呀的很是可愛。
上官玉抱着孩子,仔細瞧他的模樣,眼睛與自己最像,其餘的都像孫曉玲,長大了不會多麼出衆,倒也是個翩翩公子。
當時這孩子出生的時候好像自己在納妃,如今卻想不起是哪個了。
這真是諷刺又可笑。
孫曉玲厚着臉皮跟金錦香要了一些米和幹菜,煮了一鍋菜粥,放了肉幹和鹽味道居然不錯。
上官玉吃了三大碗,孫曉玲才吃了一碗。
“鍋裡還有一碗,你都吃了,不是在奶孩子嗎?
”上官玉難得的謙讓了一次。
孫曉玲驚訝的說道:“真的?
”
上官玉好笑的說道:“自然是真的,我吃飽了,你多吃點,不然要餓着我的青兒。
”
“清兒?
”孫曉玲一怔。
“我們的兒子,上官青霜,希望他長大了能清清白白的做人!
”上官玉感歎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