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侯傑對傳令兵道:“馬上發出号令,派斥候隊負責外圍警戒,派出兩個小隊,協助居住區所有人員全部轉移至軍營,馬場與鍛造區的軍隊原地駐紮,嚴密防範。
派出一個騎兵隊與雷霆隊在仔細搜索,一定要找到潛入之敵!
”
“是!
”傳令兵答應一聲便要離開。
“等等!
”侯傑又道:“告訴趙帥,一定要活捉對方,我要看看誰有這麼大本事!
”
夜幕中,大草灘内燈火通明,到處都點燃了火把。
看着男女老少有條不紊地向軍營内疏散,沒有一個人出聲,沒有一個人攜帶多餘的物品,伏在暗處的張寶兒不由苦笑道:“看來我們這次搞過火了。
”
華叔倒是不以為然:“真金何須怕火煉?
不過,看他們這情形,平時也沒少演練。
”
“走!
”張寶兒起身道:“我們會會猴子去。
”
華叔與張寶兒剛起身,便聽有人大喊:“細作在這裡,抓住他!
”
張寶兒與華叔見行迹暴露,便不再隐藏,而是展開身形便消失在了夜色當中。
火把将院内照得如同白晝一般,站在門前台階之上的侯傑心中焦急不已,潞州團練的戰鬥力他心中有數,但卻被對手數次逃脫無功而返,如今已經過去兩個時辰了,依然沒有抓住對方,這讓他心中不由有了一絲陰影。
“侯帥!
”就在此時,有個身影進了院中。
看見來人,侯傑臉上露出了喜色:“是趙帥有消息傳來嗎?
”
來人正是趙朗真的親兵,他大聲禀告道:“侯帥,是趙帥派我來的,他說此次進入軍營之人非同小可,讓我帶人全力保護侯帥的安全。
”
“我這裡沒事,人抓住了嗎?
”侯傑問道。
“我來的時候還沒有!
”親兵搖搖頭。
“唉!
”侯傑歎了口氣道:“真是急煞人也!
”
就在此時,一道身影一閃而過,一柄鋼刀架在了侯傑的脖子上。
“誰也别動!
”黑影發出了沉悶的聲音。
院中的人都驚呆了,兩個黑衣蒙面人竟然在衆目睽睽之下制住了侯傑。
另一個黑衣人上前幾步,環視衆人道:“去告訴你們的人,不用再黑燈瞎火的白忙活了,我們已經在這裡了。
”
趙朗真的親兵也顧不得多想,朝着旁邊一人使了個眼色。
一聲凄厲的響箭再次響徹夜空,片刻功夫,便有許多人湧入院中,為首的正是趙朗真。
“你們是什麼人?
闖入潞州軍營有何目的!
”趙朗真沉聲問道。
“沒有什麼目的,我隻想探探這大草灘是否是龍潭虎穴!
”黑衣人似乎并不驚慌。
“寶兒,是你嗎?
”侯傑出聲了,衆人明顯聽出他的聲音有些顫抖。
黑衣人歎了口氣,摘下了蒙面的黑巾,趙朗真看的真切,赫然正是張寶兒。
侯傑身邊的黑衣人也收刀摘下了面巾,對着侯傑呵呵笑道:“你耳朵還挺好使的,姑爺準備好的戲也演不成了。
”
張寶兒轉過身來,看着侯傑笑嘻嘻道:“猴子,你還好嘛?
”
“寶兒,你怎麼來了,也不打個招呼?
”侯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打了招呼就不好玩了!
”張寶兒玩笑道。
侯傑上前與張寶兒來了個熊抱,眼睛有些濕潤:“寶兒,想死我了
說罷,侯傑又一臉愧色道:“讓你見笑了!
偌大軍營,這許多人竟然也沒有把你找出來!
”
“已經不錯了,能讓我與華叔無處遁形,說明你們平時沒少下功夫!
”
趙朗真對親兵命令道:“傳令,停止搜索,所有人各歸原位,注意加強警戒!
”
侯傑對張寶兒道:“寶兒,快快快,屋裡請!
”
……
張寶兒在大草灘逗留了足足半個月,在侯傑引導下,他把大草灘的角角落落都轉了個遍。
潞州團練如今已經有近五千人了,其中三千人都至少訓練了兩年以上,特别是去年張寶兒帶去的那八百人,又經過了近一年的訓練,戰鬥力更強了。
蘇巴的馬場内已經有一萬多匹突厥健馬了,足夠潞州團練平日訓練所用,就算出征也綽綽有餘了。
鍛造坊可以打制各類兵器與铠甲,而且質量比長安的兵器監還略好一些。
這一日,張寶兒專門拜訪了封丘。
封丘不再做劊子手的行業了,他将全家都接到了大草灘,大草灘如今已經是他的家了。
當初,張寶兒離開大草灘的時候,曾經拜托封丘研制一種軍中适合破敵人騎兵的武器,并創立一套适合與騎兵作戰的刀法。
張寶兒對封丘有恩,張寶兒的囑托封丘牢牢記在心中,不敢有絲毫懈怠。
花費了數年心皿,封丘終于研制出了這種武器,這種刀與他使用的鬼頭刀有所不同,足有五十斤重,他将這種刀稱之為陌刀。
與此同時,封丘也悟出了陌刀刀法,但他并沒有向任何人透露。
張寶兒問封丘,在他看來,大草灘何人最适合使用陌刀,封丘毫不猶豫便說出了一個人的名字,這人便是張二十三。
張二十三是當初張寶兒在潞州時最早買來的二十三個童奴之一,因他的年紀最小,故而張寶兒當初賜名時,他便叫了張二十三。
張二十三年紀雖小,可體型确一點也不小,僅僅十五歲的年紀,身高便達到了八尺七寸。
張二十三的訓練在軍營中算得上是佼佼者,尤其是臂力出奇的大。
五十斤重陌刀,不是一般人能舞得動的,這也是封丘看好張二十三的原因。
張寶兒找來趙朗真,讓他挑選出合适的人來,以張二十三為首迅速組建潞州團練陌刀隊,抓緊時間進行訓練。
陌刀隊組建的第二天一大早,華叔前來禀報:“姑爺,長安來人了,說陛下有急事召姑爺回去呢!
”
“哦?
”張寶兒有些詫異,若沒有緊要事情,李隆基是不會急着召自己回去的,他問道:“來的是什麼人,說什麼事了沒有?
”
“來的是高公公,他沒說什麼事!
”
“高力士?
”張寶兒覺察出事情的嚴重性,高力士作為内廷總管,貼身随侍李隆基,一般不會派到外面的。
如今,李隆基派高力士親自來,足見他是真的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