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之中,楊飛突然激靈靈打了一個寒顫。
他體内的龜極,隐隐發出了警兆。
龜極的警兆,屢試不爽。
每一次發出警示,都意味着一場新的危機撲來。
“難道問題出在哈特沙曼身上?
”
楊飛倒吸了一口涼氣,心中念頭轉動,驚疑不定。
晚上八點鐘,淡淡的餘晖散去,暮色降臨。
酒店對面的酒吧中,射出五顔六色的燈光,在夜色之中,别有一種蠱惑的味道。
這個小酒吧的名字,取得很有意思,名叫快活天。
在這個兵荒馬亂的地方,快活天的生意卻一直都興隆得很。
不是這裡的酒好喝,更不是這裡的服務周到,而是因為這裡有女人。
毒品、軍火和女人,一直都是支撐地下勢力經濟的三大支柱。
所以,哈特沙曼不光販毒,販賣軍火,還買賣人口。
在亞薩科這種鬼地方。
成天厮殺在生死線上的賞金獵人,雇傭兵,能在快活天的姑娘肚皮下,舒舒服服完成一次釋放。
這是人生一大樂事,甚至是很多人活着的目的。
快活天的女人,來自世界各地。
有身材嬌小的亞洲美女,有膚白貌美的俄國美女,也有來自大洋彼岸的金發長腿白人姑娘,甚至還有同***。
烈酒加上性,使快活天成了整個亞薩科混亂地區最著名的銷金窟。
很多江湖混子把自己用命搏來的錢,一擲千金,大把地撒在美女的身上。
而這些錢,又有很大一部分,進入了哈特沙曼的腰包中。
楊飛用DNA高分子********,把自己易容成了一個四十來歲的漢子。
他長着一叢張飛式的大胡子,腿腳一瘸一拐,好像受了槍傷。
像他這樣,到快活天尋歡作樂的男人,沒有一百,也有數十。
以楊飛的易容術,哪怕最親近的人,也休想把他給認出來。
為了避免目标被發現,楊飛并沒有讓其他人進入酒吧。
他讓狂刀帶着長風小隊,在酒吧附近埋伏。
同時,楊飛的巴雷特,也交給了範易。
範易雖然不是王者狙擊手,卻也是一流的狙擊手。
有他持着巴雷特,搶占了制高點,楊飛面對刀皇或妖皇的壓力就小了許多。
一切布置完畢,楊飛又故意到亞薩科城,繞了老大一個圈子,方才到了快活天酒吧中。
他要了一杯威士忌,在一個隐蔽的角落,靜靜地等待着對頭出現。
楊飛體内的龜極,發出深沉地警告聲,楊飛心中暗暗警惕。
他隻帶了一副招牌,一柄匕首和一柄大口徑的沙漠之鷹。
到這種地方來,不能帶更多的武器。
否則的話,容易讓人懷疑。
漸漸地,酒吧之中的客人越來越多。
而與此同時,酒吧之中,也多了許多妝扮妖豔的女人。
幾乎所有的客人,都帶着一身江湖氣息。
這些人神情彪悍,腰間别着手槍,腿間别着匕首。
快活天一共三層樓。
第一層大廳中,多半都是不想找女人的家夥,隻是單純地過來喝酒或者等人。
第二層設置了舞池,同時有許多鴿子籠似的小房間,方便許多懶得去開房的客人。
而第三層卻是VIP房間,房間條件好了一些,價格也貴得出奇。
這方便一些有錢的大爺,拉着美女上樓辦事。
楊飛不得不感歎。
這地方的女人産業,實在太過赤果果,爛得一塌糊塗。
條件之惡劣,比起國内最低等的洗浴中心,還差幾個倍。
此時此刻,國内南邊某省一個監獄之中。
一個面色白皙,舉止斯文的老者,正在一個單間囚室中,緩緩地踱步。
而他的身後床上,一個老者筆直地坐在架子床上,默默不語。
這兩人正是妖皇陳教授和刀皇苗一峰。
楊飛根本不會想到。
隐龍九部全部出動,搜捕這兩個超級通緝犯,他們卻躲到了監獄之中。
看得出來,妖皇在這裡過得還不錯。
窗台上,有兩盆蘭花,架子床的一側,還擺着一個書架,上面擺了幾本關于哲學研究的典籍。
妖皇正熟練地泡着一壺大紅袍,上好的景德鎮瓷器,擺在一張紅木小幾上。
那熱氣騰騰的沸水,在他的手中,宛如有靈性一般,悄無聲息地注入紫砂壺中。
空中有一股淡淡的茶香。
他新沏了一杯茶,遞給了苗一峰。
“一峰兄,嘗嘗我的茶,可有什麼變化?
”
苗一峰輕輕啜了一口,仍憑茶水的香味,在舌尖彌散。
程教授頗為在意地看着苗一峰:“味道如何?
”
良久良久,他點了點頭,淡淡地評價。
“你的心,澄澈如鏡,很穩。
”
陳教授問的是茶,苗一峰回答的卻是心境。
然而陳教授卻已經明白了苗一峰的意思,滿意地笑了。
陳教授似乎心情很不錯,輕輕長吟。
“今日長纓在手,何日縛住蒼龍?
楊飛隻怕已經進入了快活天了吧?
”
苗一峰緩緩點頭。
“按照時間計算,他已經已經進入了快活天。
”
“隻是不知道我們的買家,會不會出現?
”
陳教授嘿嘿一笑,肯定地回答。
“無論我們的買家來不來,楊飛這一次,都在劫難逃。
”
“他根本不會知道,他面對的人是誰?
”
刀皇的眼眸中,露出刀鋒一般刺人之色。
“我的師兄,已經很久不問世事了。
”
“知道他名号的人,也越來越少,楊飛知道不知道他,都沒有任何區别。
”
陳教授的眼睛,深深地看着他。
“其實我很想知道,刀皇和劍皇,到底誰才是第一?
”
刀皇笑了笑,轉過了頭:“這個答案,我永遠都不想知道。
”
陳教授笑着幫他到了一杯茶。
“可是,你師兄卻不這麼想。
”
“他之所以願意出山為你我做事,便是因為任務成功之後,可以和你一較高下。
”
刀皇歎了一口氣。
“如果不是實在沒有辦法,我又怎麼會答應師兄這個條件,他的劍……”
說到這裡,刀皇喃喃地說。
“我以刀結罡,而他卻以劍結罡,他的劍,絕對不會弱于我的刀。
”
妖皇的神情,變得十分凝重。
“隻要這一次,他能替你殺了楊飛,那麼我願意當你們比武的見證人。
”
“一刀一劍,決一死戰,不亦快哉。
”
刀皇點了點頭,毅然決然地說。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亦無可逃避。
”
就在刀皇和妖皇談論楊飛的時候。
楊飛卻在快活天,遇見了一個奇怪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