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 窒息
第五百零四章窒息
“你到底想幹什麼?
”
包廂裡,賓客早已散去,溫可強壓下心頭的煩躁,看着厲緻寒忍不住質問出聲。
厲緻寒坐在對面的椅子上,渾身上下都濕透了,小陳将他的外套留給了厲緻寒,卻也是無濟于事。
從中午到現在,在村口被人欺負、跟在她的車後走、抱着一朵被澆透了的月季花在酒樓外等了一個多小時。
溫可不明白他到底想做什麼,問他什麼也不說。
不知道他想做什麼。
不知道他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知道他打算接下去該怎麼辦。
無論問他什麼,厲緻寒都不說話,隻是看着她,聽着她的聲音,偶爾輕輕笑一笑。
溫可覺得自己快窒息了。
終于在她給厲緻寒重新叫了一桌菜,而他一筷子也不動,隻喝水的時候,溫可徹底忍不了了,起身打開門就走:
“我已經給宮烈發過消息了,他很快就會來,你以後不要再跟着我了。
”
她心裡憋着一團火氣,打定心思再也不管厲緻寒。
可就在她把包廂門打開的那一瞬間,門口經過一對情侶,年輕女孩言笑晏晏,手裡還抱着一束鮮豔如火的玫瑰花。
幾乎是同時,厲緻寒從位子上站起,竄出來,從她身邊掠過的時候,快得像一道閃電。
溫可尚未反應過來,便見厲緻寒不由分說、毫無征兆地沖過去,搶下了女孩的花,轉頭竟往她的懷裡塞!
“啊!
”
女孩被吓了一跳,反應過來之後,随即朝他破口大罵起來。
“你幹什麼!
哪來的叫花子,搶我東西幹嘛?
你有病啊你!
”
甚至要擡腳踹他。
溫可見了趕緊過去攔下,掏出500塊錢給女孩賠禮。
女孩這才松口,隻是臨走之前,還頗為傲慢地瞪了他們一眼:
“什麼東西,也能進酒樓吃飯?
穿的髒兮兮的,跟個要飯的一樣!
”
“腦子肯定有病!
”
溫可的視線看着女孩離開,耳邊隻回蕩着女孩的最後一句話。
大腦一瞬間空白了。
厲緻寒怪異的舉止、時常的發呆、以及總是沉默不言,看着她微笑......
溫可像被電了一下一般,渾身顫抖了一下,随即迅速準過身,一把拽起摔坐在地上的厲緻寒。
溫可揪着他的肩膀,按住了他的臉,力道大到骨節微微泛白。
厲緻寒動彈不得,隻能和溫可對視。
“厲緻寒,”溫可視線銳利,一直看到厲緻寒的眼睛裡去,“看着我,你怎麼了?
”
她的目光緊緊地鎖定他的眼眸,一秒也不肯離開,生怕錯過什麼重要信息。
厲緻寒的眼睛,依然如寒潭般深邃奪目,可此刻,那眼底再也沒有她曾經看不懂的情緒,隻有無極的澄澈。
“厲緻寒!
”
溫可又叫了他一聲,嗓子眼裡有連她自己都沒發覺的顫抖,“回答我,你到底怎麼了?
”
厲緻寒認真地看着她,随後将剛才搶來的玫瑰花往她懷裡塞,張了張嘴,聲音嘔啞難聽。
那是重逢後,她聽他說的第一句話。
“送......你。
”
厲緻寒看着她柔柔地笑了。
他不明白她在說什麼,隻是把他覺得好的東西給她。
轟!
!
!
!
!
!
!
溫可猶如五雷轟頂,仿佛置身三九寒冰之地,被凍在原地,動彈不得。
她難以置信地看着他,瞳孔地震。
“......”
浮山鎮醫院,精神科。
溫可冒雨打車,硬拖着厲緻寒到醫院來檢查。
“腦部CT顯示有少量淤皿,皿檢顯示病人曾經有中毒的迹象,應該是毒素麻痹了部分神經,造成他缺失了一部分的腦功能,智力衰退。
”
因為來得急,溫可的衣服被雨水打濕,一滴滴的往下滴,落在冰涼的地闆上。
她認真又震驚地聽着醫生說出了那兩個冰冷的詞。
“也就是我們通常說的,傻了。
”
傻了?
溫可心頭狠狠一顫,看向一旁還什麼都不知道的厲緻寒。
他正安安靜靜的坐着,低着頭,認真看着抱在自己懷裡的那束玫瑰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