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八章 厚待
衆人也都是識趣的,紛紛跪在地上齊呼:“謹記娘娘教導。
”
蕭蘊楚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她道了一聲:“都起來吧。
”
衆人道了謝,各自坐了回去。
蕭蘊楚轉身,朝着沐雲安眨了眨眼睛好似在問她,威不威風?
沐雲安笑了笑道:“方才皇後娘娘的風姿大家也見識到了,現在也該讓皇後娘娘見識見識你們的才華。
”
這是難得表現的機會,衆人自然不會放棄,于是各家貴女争奇鬥豔,為這宴會徒增了不少的樂趣。
禦花園這邊,笑聲不斷,熱鬧非常。
而禦書房可就冷清多了,言景宣正伏案寫着一張聖旨,每寫一個字他都要擡頭看着蕭承逸,确認一遍:“當真要這麼做?
”
蕭承逸被他問的不厭其煩,他黑着臉道:“讓你寫就寫,你怎麼這麼啰嗦。
”
言景宣不是啰嗦,而是覺得蕭承逸又在給他挖坑,他道:“表哥如果找我算賬怎麼辦?
”
蕭承逸讓他寫的不是别的,正是給元朔臨賜婚的聖旨,而賜婚人選自然就是李月玲。
可是他很清楚,這婚事元朔臨不會答應的。
蕭承逸笑了笑道:“陛下是天子,誰敢找你算賬?
快寫吧。
”
言景宣硬着頭皮隻能将這賜婚聖旨寫完,然後遞給了蕭承逸。
蕭承逸檢查了一遍,确認無誤後便傳了太監去李府宣旨。
言景宣好奇的問道:“你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
蕭承逸道:“那陛下覺得這件事應該怎麼解決?
李月玲跳湖,被敬王所救,敬王不娶她誰娶?
難道你非要逼死一位姑娘才成嗎?
”
言景宣被他噎的無話可說,他知道蕭承逸這麼做一定有他自己的用意,便也不管了。
很快,傳旨的太監就來到了李府,宣讀完聖旨後,李隼以及李家上下都高興不已。
唯有李月玲面色淡淡,不見有多少喜色。
送走傳旨的太監後,李隼又将聖旨來來回回的看了好幾遍,激動道:“玲兒,為父不是在做夢吧?
你真的要嫁給敬王做王妃了?
”
旁邊,李月玲的母親周氏正圍着宮中送來的那些賞賜,眼睛都在發光。
李月玲看着他們,忽而有種深深的悲涼之感,她道了一聲:“我乏了,先回去了。
”
李隼随意的擺了擺手,周氏更是連問都沒有問一句。
李月玲轉身回了房間,她将房門閉上坐在鏡子前望着那有些陌生的自己。
他們李家不是什麼世襲貴族,她父親是從縣令做到了知府然後一步步的踏入京城。
沒有來京城之前,她過着比尋常人稍稍富足的生活,衣食無憂,沒有什麼煩惱。
來到京城之後,她說話做事要小心再小心,不敢有一點的差錯。
那時候,京城貴女都以相府千金韓芊羽為尊,一個個都上趕着去巴結她,她自然也不例外。
然而韓芊羽又怎麼可能真正的同她們交心,無非是享受那種被人捧着的優越感。
而她最恥辱的莫過于,為了讨好她跪在地上,用衣袖幫她擦髒掉的鞋子。
想到這些,李月玲對着鏡子突然笑了起來,隻是笑着笑着她眼睛裡就流出了眼淚。
她問:“你開心嗎?
”
鏡子裡的人同樣在問着她,你開心嗎?
她不開心,一點也不開心,明明她的心願都已經實現了,明明現在她就是敬王妃了。
可是為什麼她不開心呢?
李月玲不知道。
京城沒有不透風的牆,李月玲被賜婚的消息很快就在京城傳開了。
得知消息的元朔臨着實吃了一驚,他沉着一張臉找到了蕭承逸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不是說會解決的嗎?
”
他也是相信蕭承逸,才将這件事交給他來處理的。
宮中的宴席才散,沐雲安剛坐下喝了一杯茶,就見元朔臨氣勢洶洶的進來,弄的她還有一些懵,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蕭承逸卻是一臉淡然的樣子道:“這件事是言景宣的主意。
他說你救了人家姑娘,毀了人家的名節就應該娶,否則就不是男人。
你也知道,北辰現在是他說了算,再者你們又是表兄弟,他還能害你不成?
言景宣這麼做也是想息事甯人,畢竟這件事是你不在理,要不你就吃了這個虧,把人娶了不也是皆大歡喜嗎?
”
元朔臨黑着一張臉道:“他下旨之前最起碼跟我商量一下吧。
”
蕭承逸道:“我以為你知道呢。
”
元朔臨怒氣沖沖,轉身就走:“我去找他算賬。
”
蕭承逸忙勸道:“你可千萬要冷靜,可别跟他動手。
”
元朔臨也沒回應他,徑自就這麼走掉了。
沐雲安坐在一旁,瞪着一雙大眼睛瞅着蕭承逸。
蕭承逸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臉不紅,心不跳的問道:“這麼看着我做什麼?
”
沐雲安道:“你說下旨賜婚是言景宣的主意?
沒有你的允許,誰敢随便賜婚?
你這麼坑言景宣不太好吧?
”
蕭承逸歎了一聲:“果然什麼都瞞不了你,不過我這可不是坑言景宣,而是為了幫敬王。
”
沐雲安撇了撇嘴:“我隻看見敬王怒氣沖沖走掉了。
”
蕭承逸敲了敲她的額頭道:“看事情不能隻看眼前,我問你李月玲想要的是什麼?
”
沐雲安道:“權勢。
”
蕭承逸點了點頭:“李月玲之所以纏上敬王,是因為敬王是親王,又不曾婚配,可歸根究底還是因為他的身份。
所以,如果敬王不是敬王,而是一個大逆不道傷了龍體的罪人,李月玲還會嫁嗎?
”
沐雲安皺了皺眉,頓時明白了過來:“所以,你這麼做就是為了給敬王安插個罪名?
”
蕭承逸歎了一聲:“安插罪名也得安插一個合适的才行,逆反罪名太大,不好洗,思來想去隻有讓元朔臨把言景宣揍一頓,才最好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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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雲安唇角抽了抽,好奇的問道:“言景宣他知道嗎?
”
蕭承逸理所應當道:“自然不能讓他知道了,做戲自然要真實一點,才更容易讓人相信不是嗎?
”
沐雲安捂着臉,在心中默默的為言景宣掬了一把同情淚。
她很是不解的問道:“你怎麼這麼喜歡欺負言景宣?
”
蕭承逸笑了笑,将沐雲安抱着懷裡道:“對待曾經的情敵,自然要厚待一些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