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失憶是假?
将軍府。
沐雲安拿着昨夜自己畫的那小太監的畫像陷入了沉思,她越想越覺得此事不簡單,也拿不準這毒引到底是做什麼用的?
于是她便讓玉梨去給太子傳話,讓他來将軍府一趟。
站在一旁如同個木樁似得的蕭承逸聽到這話,突然問道:“此事你要和太子商量?
”
沐雲安點了點頭:“這麼大的事情理應告訴他。
”
蕭承逸面無表情的問道:“那太子還殺不殺了?
隻要郡主一句話,屬下立即去行動取了太子的狗命。
”
沐雲安唇角一抖,他如果不說她都要忘了還有這事,當初她就是故意說要刺殺太子試探試探他的反應而已,沒想到他還當真了。
她盯着蕭承逸有些不懷好意道:“你不說我險些都忘了,雖說眼下我和太子的婚事沒有成,但想來陛下不會死心的,仔細想想殺了他也好。
”
蕭承逸:“……”
他怎麼有一種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感覺?
他就是怕晏晏哪天想起來又要殺了言景宣,所以才會提及此事好讓她歇了這心思。
可是她竟不按套路來,而且他有一種感覺,覺得晏晏好像是故意的,可是這又說不通。
蕭承逸有些頭大,但他既然已經放出了話又怎能食言,于是硬着頭皮道:“屬下這就去,在路上截殺如此也不會連累郡主,隻是此事兇險屬下怕是無命回來了,郡主保重。
”
他抱拳一禮,說的就跟生離死别一樣,然後轉身就要走。
沐雲安呵斥一聲:“你給我回來。
”
蕭承逸停下腳步轉身看着她問:“郡主還有什麼吩咐?
”
沐雲安笑着道:“其實之前就是太子得罪了我,我一氣之下說出讓你刺殺他的話而已。
我和太子從小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兩情相悅,如今這誤會也已經解開了,而我也打算嫁給他了,人就不用殺了。
”
蕭承逸聞言如鲠在喉,他握了握手臉上的神情肉眼可見的不高興:“你喜歡他,還想嫁給他?
”
沐雲安聳了聳肩:“是啊。
”
蕭承逸:“……”
他想發火。
他的晏晏怎麼會喜歡上言景宣?
到底是哪裡出錯了?
難道是因為他消失的這一年,言景宣出現的太過頻繁讓晏晏動了心?
蕭承逸心亂如麻,眼下就隻想找言景宣問個清楚,于是轉身道:“既如此,那屬下就先回去了。
”
留下這話,他就大步的離開了這裡。
而他身後的沐雲安卻朝着他的背影做了個鬼臉,有些壞事得逞的樣子,隻不過蕭承逸沒有看見。
他帶着滿腔的怒火出了府,然後在半道上截下了言景宣。
言景宣看着光天化日之下攔路的人,吓得面色一變,他四下看了看然後把人給拽進了馬車裡,壓低了聲音道:“你也太大膽了,就不怕别人懷疑嗎?
”
自從蕭承逸回來,他就草木皆兵的,每天都提心吊膽就怕蕭承逸身份暴露。
蕭承逸冷着一張臉,看言景宣的眼神有些吓人:“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對晏晏做了什麼?
你是不是趁我不在,又打晏晏的主意了?
”
言景宣:“……”
他看着蕭承逸那吃人的眼神,隻覺得自己真夠冤枉的:“我什麼時候打晏晏的主意了?
你又發什麼瘋?
”
蕭承逸黑着臉,語氣有些不善:“不許叫她晏晏。
”
言景宣瞧着蕭承逸是真的生氣了,他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問道:“你跟我說說,你和…郡主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讓你生這麼大的氣?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也許我能幫你解惑呢。
”
蕭承逸哼了一聲道:“晏晏跟我說,她喜歡你要嫁給你。
”
言景宣打了個激靈,他絕對不相信沐雲安這話是真的,但又好奇她為什麼會這麼說?
于是便詢問起了緣由:“她怎麼會告訴你這個?
你是和她說了什麼?
”
蕭承逸便将自己剛到将軍府時,晏晏企圖刺殺他的事情說了出來以及今日他們兩人之間的談話。
言景宣聽後着實吃了一驚:“就算她不想嫁給我,也不可能讓你來刺殺我吧?
我和她好歹也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這絕不可能。
”
他不相信沐雲安要殺他,可是否定過後他突然又想起了什麼:“除非……”他眸光一轉,自己也吓了一跳:“除非,她記得當初是我殺了你。
”
蕭承逸一愣,他竟從未想過這個可能,隻以為晏晏就是故意試探他,看看他可不可靠而已。
如今聽言景宣這麼一分析他倒是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你是說,她沒有忘了我?
”
蕭承逸不是很肯定的問道,畢竟這些時日的相處,他沒發現什麼端倪。
言景宣道:“不無可能,如果她記得你想必也已經認出了你來,你不覺得她在你面前說喜歡我是故意的嗎?
而且這樣的事情她不是第一次做了,上一次她不也騙你說喜歡我嗎?
你上了一次當,怎麼還會上?
”
他覺得一旦碰上沐雲安的問題,蕭承逸的智商就不在線了,果然這情之一字有毒啊。
蕭承逸眉心一動,隐隐有些激動還有些迷茫:“可是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她到底是把我忘了,還是又記起來了?
還是我們想多了?
”
言景宣道:“如果從始至終她的失憶都是假的呢?
你不覺得這麼做她避免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嗎?
正因為她的失憶元昊才沒有對她多加盤問,旁人也不敢再提起蕭承逸三個字,她才能安安穩穩的渡過這一年。
而且她假裝失憶未必不是對你的報複,也許她早就猜到所有的事情都是你一手謀劃的,知道你根本就沒有死,可是你瞞着她,傷害她,她肯定也會有脾氣想吓一吓你不是嗎?
”
蕭承逸渾身一震,腦子裡不由的浮現出他以無名的身份和她相處的點點滴滴,從她莫名發的小脾氣到突然響起的同心鈴還有她赤着的小腳,以及後來的種種。
想着想着,他的眼眶便濕了起來:“是我太笨了,竟不曾察覺,其實她早就在告訴我,她已經認出了我來,隻是她還在生我的氣不肯同我相認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