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皓的呼喚,李湛隻能暫且收功。
拉開房門,他便看到李皓焦急的樣子,當即問道:“李皓叔叔,發生什麼事了?
”
“剛剛得到的消息,付永春帶着雪原福地的人,眼下正在進攻第十四脈所在的崀山福地。
”
李皓開門見山,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李湛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愣了那麼兩秒。
緊接着,他呼吸一滞,聲音變得沉重無比,“是真的嗎?
”
“真的。
”
李皓沙啞道:“剛才李天鵬在外面,遇到一個叫虞延勳的人,四處在雨林中呼喚你,攔截詢問,便得到了這個消息。
”
李湛頓時坐不住了,沉聲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
崀山福地若是被攻破,李庭等人隻怕絕無生路。
本來他們在海外福地待得好好的,是自己讓他們轉移到崀山福地,若是出了問題,李湛怕要悔恨一輩子。
“就在今日,如果現在出發,可能還來得及。
”
李皓跟在李湛身側,腳步匆忙。
兩人很快來到李沭剛才所在的院子。
在這麼短的時間内,第一脈和第六脈的高手,竟然聚集了數十人在此。
“話不多說,立刻動身,否則第十四脈危矣。
”
李沭和李湛對了一眼,神色也顯得有些焦急。
李家嫡系幾乎全滅,十八條支脈大部分也被覆滅,存活下來的族人就那麼多,死一個都是對李家天大的損失。
李湛看着族人們堅毅的面孔,不由的咬緊了牙關。
此番出手,這些隐藏多年的族人,将會完全暴露在公衆視野。
昆侖山的人會怎麼樣,不得而知。
但眼下容不得他思考太多了。
“少主,事已至此,多想無益。
”
“對,反正也藏了這麼多年,老子早就不想藏了。
”
“出動吧,不能坐看十四脈覆滅,就算暴露了又怎麼樣?
昆侖山的狗賊下來,大不了和他們拼了。
”
衆人嚷嚷了起來。
“走。
”
李湛深吸一口氣,眼神逐漸變得堅毅起來。
“轟隆~”
一股股雄渾氣勢,仿佛串聯到了一起,一下子爆發出來。
李湛身上雷光閃動,一步邁出,就要朝通道而去。
他身後的李沭、李皓,也紛紛引動了自己的靈力。
就連坐輪椅的李均言,也在靈力的拱托中,徐徐升空。
可就在這時。
“轟隆~”一聲巨響。
隻見不遠處一座院子裡,震蕩出狂暴的靈力。
這股靈力似乎脫離了掌控,如導彈炸開形成的沖擊波一樣,以爆發點為中心,呈圓形橫掃開來。
靈力所過,片瓦無存。
“不好,是李澤閉關的地方!
”
衆人大吃一驚。
李沭老臉一抖,身上氣勢一震,便将這股狂暴的靈力壓散。
緊接着一步跨出,便來到李澤閉關的破爛房間内。
本想出動的衆人,急忙跟了過去。
被靈力沖爛的閉關室内,李澤渾身浴皿,嘴裡不住不斷的咳皿,精氣神萎靡到了極點,像極了奄奄一息的将死之人。
“兒,我兒啊。
”
李天鵬‘大驚失色’,尖叫着撲了過來,眼眶浮現淚光。
看到李澤這幅慘狀,衆人不由倒吸了幾口冷氣。
“這到底怎麼回事?
”
李皓臉色陰沉。
他總感覺哪裡不對勁,卻又想不透哪裡不對勁。
李沭陰沉着臉一言不發,伸手摁在李澤的兇膛上。
“經脈斷裂,根基受損。
”
随着靈力湧入李澤體内,他老臉變得愈發的沉重了。
“咳咳....”
李澤咳嗽兩聲,幽幽睜開眸子,神色灰暗道:“叔公,對不起,我...”
“你怎麼能在心境不穩,沒有做好完全準備的情況下,貿然突破!
”
李沭責備了一句,當即捏開他的嘴巴,喂了兩枚丹藥進去。
李澤紊亂不堪的氣息這才稍稍安穩下來。
他掙紮的想要起身拱手,卻被李沭摁住了。
“你現在根基受損,元嬰動蕩不定,必須立刻壓制修複,不然就算暫時穩住了,這輩子修為也不能再進分毫。
”
李沭說道。
第一脈的族人聞言大驚。
李澤可是他們第一脈有史以來前三的天才,是他們的至寶啊。
“少主,昆侖山的人沒下來,有你和李皓、均勻他們,應該足以将雪原福地打退。
”
李沭眼神快速變幻,權衡利弊後,咬牙說道:“你且帶他們速速支援十四脈,老夫必須留下來,幫李澤壓制傷勢,修複根基。
”
“李沭叔,這怎麼可以!
”
李天鵬一臉詫愕,急忙說道:“和十四脈那麼多族人相比,李澤一人無足輕重,我留下來照看便可,您且與少主他們去支援吧。
”
“他現在情況很嚴重,必須立刻壓制修複,否則就真的廢了。
”
李沭沙啞開口,旋即看向李湛,“少主,雪原福地沒有化神,柳青源又一直堵在昆侖山前,那些人出不來,你且先帶人過去,我解決了李澤的問題,便會第一時間趕過去。
”
“好。
”
李湛沒有多想,拱了拱手,立刻縱身而起。
李均言等人隻能壓下内心的擔憂,跟着升空。
人群中,唯有李皓深深看了眼李澤,而後目光不經意的從李天鵬身上掃過,旋即眯了眯眼睛。
直覺讓他覺得,這一切發生得太巧合了,巧合到他覺得有陰謀詭計在裡面。